刘红保坐在台下,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当任鲁在台上发言时,他看上去有点坐不住的样子。当仇立友点到他发言时,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才慢慢的走到台上。
作为锁龙村党支部书记的刘红保,首先讲到了锁龙这几年的变化,村里建起了旅店、饭馆、砖瓦厂。重建了学校、卫生院。村里的小卖部从过去的一家发展到现在的六家。讲完了这些,他又讲到村里的差距。他说:“由于村领导班子文化水平比较低,科技带头的作用不明显。今后的工作就是要发动起群众的积极性,尤其是像任鲁、涂金虎这样的有文化、有能力的年轻人的工作热情,发挥他们的才干,为村里的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会议最后,郝社良书记讲了话,他说:“为了发展我乡的经济,乡党委、乡政府决定:由乡里牵头,大家共同投资,建一个养鸡场。养鸡场的日常经营由乡里掌握。各村、各户都可以投资入股。同时也可以自己在家养鸡,由鸡场统一供给饲料,收购产品,减轻专业户的劳动强度。”
会议结束了。任鲁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刘红保。刘红保笑着同任鲁打招呼:“任鲁,你可真不简单。”任鲁的小眼睛眯了起来,嘴角挂着笑容说:“大叔,此言差矣。我乃孟浪之人,何来不简单之说?”刘红保说:“到底是有文化的人,说话文绉绉的,我都听不太懂。”任鲁“哈哈”大笑起来,说:“我是开个玩笑,大叔别介意。你最了解我,我不过是个有名的‘倔棒’,说不上‘不简单’。”刘红保干笑了一声说:“表面上到看不出你什么来。其实你还挺有内秀的。”任鲁摇摇头说:“大叔你过奖了,我有什么内秀呀?整个一个吃饱混天黑。以后你就多帮助我吧,让我多学点党的理论知识,争取点进步。”刘红保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说:“你还真有点倔。”任鲁说:“大叔你慢慢走着,我还得赶快回去喂鸡呢,咱回头见。”说着就一人前面走了。
刘红保看着走远了的任鲁,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才转身向自己家走去。
刘红保的家就住在任鲁家的后面大约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任鲁盖房子的时候,刘红保还没建房,任鲁的房子后面还是一片空地。自从刘红保当了村党支部书记后,这片空地被全部批给了村民盖了房。而最大的一幢房子就是刘红保的。他的院子是别人的两倍还多。当时村里就有人说:“要想富,当干部。书记盖房盖两处。一处等着养母猪,一处等着自己住。”
回到家的刘红保刚一进门,就听到老婆的骂声:“什么东西,也不嫌丢人现眼。浪劲太大了,一个老头子还不过瘾,乱找野汉子。”刘红保抬头一看,原来他老婆站在城墙上,望着墙西面正在骂的气势汹汹。
原来,刘红保当了村支书后,不但没改掉他的旧习惯,反而变本加厉了。村里几个有“骚味”的女人家里,成了他经常落脚的地方。他老婆为这事常常跟踪他,并且经常和那些女人吵架,在街上公开向村民抖搂他的一些丑事。这让他非常反感。
今天在会议上和回来的路上,被任鲁的气势搞的心情非常沮丧的刘红保,进家看到这种情况,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几步窜上城墙,把老婆拉了下来,甩开手就是两耳光,把老婆打得跌倒在地。他老婆躺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骂:“你个挨了刀的,仗着你的权势乱窜老娘们,回来打老婆。你这共产党的书记就是这么当的?”哭喊声把街坊四邻都招引了出来。满街都站着人,人们议论纷纷,都觉得刘红保做的有些过分了。
正在家里的刘象和刘凤跑了出来,二人把母亲掺起来,扶回了屋里。刘红保也进了屋。人们才慢慢的散去。
进了屋的刘红保仍然怒气未消的坐在沙发上,他老婆躺在屋里的床上哼哼唧唧的哭着。刘象和刘凤安慰了母亲一阵后,从屋内出来。刘象对刘红保说:“爹,你今天是咋啦?这么大的火气。我娘都是五十岁的人了,你要把她打出个三长两短来,你说可咋办?”
这刘象在家里排行老四,长得像他爹,两只大圆眼睛,总像是瞪着别人。平常说话也没什么分寸,不论跟谁说话,嗓门特别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跟谁吵架。
刘红保被儿子这么一说,气又上来了,双眼直盯着刘象。把刘象吓得直往门框上靠。这时刘凤从屋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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