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三月末,樱花满地。
我在电话里和苏易讲关于昆明湖的传说,我说我一直希望能有一个人像年轻的猎手一样,即使走多远多久,都不会忘记我,最终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来。苏易在电话那边笑了笑说,你也不小了吧,怎么还老是像小孩子一样,天真,迷信童话,沉迷于幻想的世界。
第二天十点半,当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几声仓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我把手从被窝里探出来,伸手去拿话筒,稀里糊涂的竟把电话线扯断了。我是典型的“睡美人”,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度过,我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摆着夸张的“大”字形睡姿,当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是十二点,大半个枕头已经被我的口水糟蹋得已经严重变形了。
我有个习惯,就是每天睡觉之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删除一天中所有的短信和通话记录,然后关机。开机的时候,一连串的来电提醒挤进收件箱里,以至于之前的还没删好后边的就挤进来了,所有的来电提醒都来自苏易。
我拨通苏易的电话号码,然后战战兢兢的把手机凑到耳边,没什么急事的话,苏易一般不会打我电话这么多次,电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接通了,里面传来苏易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没有半点的情绪在里边。
听到苏易的声音,我有点欣喜,却又莫名的哀伤,他在四川德阳,我在云南昆明,我们之间有一段漫长的距离。
苏易在电话里说,“突然很想你,所以一大早就赶到成都,从成都飞来了,十点半刚下飞机就打电话给你了,没打通!”
我问他,“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说话的时候,所有的哽塞都堵在了喉咙里。苏易从小坐惯了私家车,从来用不着记路,是个典型的路痴。几乎每次他来看我,我都没有到机场去接过他。记得第一次他来昆明看我是在08年夏天,由于怕晒我没去接他,我把我住处的地址告诉他,他找了四个小时才找到我。那时我对他还没有多大感觉,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夜场偶遇的一个花花公子,把他带到酒店后就没怎么管他,他第二天下午就飞回四川去了。
“香格里拉酒店!”他在电话里说。
“我又没去哪里,一直都在家里呆着,你怎么不来敲门啊?”我知道他心里边肯定不好受,可是我也没说抱歉的话,我知道他不想听这些。
“你写作老是没日没夜的,怕打扰你休息,所以就只好先到酒店休息了,你赶快来吧,我都快饿晕了,我还在等你一起吃午餐呢!”苏易说。
“好,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把屋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把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我和宥彬的合照收起来才出门。我不想苏易一来就看到我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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