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煮酒二胥明誓 太子蒙难主仆逃亡
却说平王有令将伍奢父子押赴市曹斩首,费无忌得令即行,率五百禁军前往天牢押解伍奢父子径到西街菜市口问斩。走到三岔路口,却见卻宛和阳匄车马走来,只得停下。卻宛和阳匄见是伍奢父子,大惊,费无忌道:“伍奢父子谋逆,大王有令由老夫监斩,还请让道。”
卻宛拱手道:“伍家世代忠良,所谓谋反是否属实,尚需详察,还请太师手下留情,待我等见过了大王,再作定夺,如何?”
费无忌摇头道:“非是老夫不给面子,只是王命在身,委实不便。”
卻宛只好把眼望着阳匄。阳匄上前,对费无忌道:“且请太师稍待,本官自去请旨与太师一同办理此案。”
费无忌见是令尹开口,不好驳回,只得看着阳匄与卻宛车马驶去。阳匄和卻宛觐见平王,说起伍奢一事,平王道:“两位爱卿有所不知,太师已查明伍奢父子与太子建串通一气,意图谋反,不杀不行啊。”
卻宛道:“所谓谋反恐是太师臆度,不足为凭。伍子胥在逃,此案必有冤情,还请大王明察。”
见平王不语,阳匄也道:“擅杀大臣,于国不利,还望大王宽宥。”
平王见二位重臣如此说,只得道:“那就依你等之见,去将伍奢父子押回天牢,待有司审定后再议。”
却说费无忌见阳匄和卻宛走远,啐了一口,暗道人在老夫手中,只要你等离开,杀不杀就由不得你们了,于是催促禁军快行,不多时便到了菜市口。不待午时三刻,费无忌升座,便叫开斩。伍尚瞪眼怒骂道:“你这谗言惑主、枉杀忠良的奸贼,不得好死,将来一定会被五马分尸、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
伍奢道:“见危授命,人臣之职,忠奸自有公论,何必与他多费口舌?只是员儿不至,吾恐楚国君臣从今以后永无宁日了。”
伍尚哪里肯住口?将费无忌惑主欺君、谗害忠良,所干坏事尽数说出。费无忌被伍尚骂得狗血淋头,见围观百姓愤愤不平,顿感不安,即时发下令牌。刀斧手得令,须臾伍奢父子人头落地。
阳匄和卻宛领了王命,急忙来到三岔路口,却未见费无忌一行,卻宛道:“这个费无忌必是避过了我等,自去监斩去了。”
说着,二人驱车赶往菜市口。待到菜市口一看,只见伍奢父子倒在血泊中,两颗人头滚在一边,几个好心的人铺开草席准备着收尸。
费无忌正待离去,见阳匄和卻宛到来,故意问道:
“二位大人可请了王命?”
“你,你怎么敢擅杀大臣?”
卻宛怒气难平,质问道。
“谋逆贼子,留他不得。”费无忌恶狠狠地说道。
阳匄道:“大王有令将伍奢父子交有司议罪,时辰未到,你却把他杀了,这话怎么说?”
费无忌见令尹责备,只得道:“当时围观者众多,老夫担心有人趁机抢劫法场,只得提前施刑。”
阳匄见话不投机,打马自去了。
卻宛气得脸色发紫,却也无话可说,只得命从人将伍奢父子尸首装敛入棺,送出城外找一块旺地埋了。
费无忌既杀伍奢父子,便回宫缴旨。平王道:“令尹和左尹为伍奢父子说情,寡人已准予暂系天牢交有司查处议罪,你怎么把他二人给杀了?”
“只怪他们迟到一步,人头已经落地,接不起来了。”
平王听了,半晌无言,好一会才道:“那伍奢临死时说了些什么?”
“并无他言,只是说伍员不至,楚国君臣恐无宁日了。”
平王暗自心惊,道:“伍员心系父兄,必走不远,快快派人追杀。”
“可叫谁去呢?”费无忌垂首道:“上次武城黑去追,死伤了好几十个禁军,不是要他报信,也差点回不来,已是吓破了胆。”
平王暗想朝中大臣多与伍奢有染,叫谁去都不放心,一时不好决断。二人议论多时,只得派左司马沈尹戌率三千兵马穷其所往,火速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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