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素素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她知道她已为这里的公敌。没有一个人理她，大家都对她很客气，很冷淡。无论做什么，她都一个人，远离大家。
并且，X-888一案的进展也十分缓慢，被指定协助她的人又不知在哪里。素素真正一筹莫展了，她从未遇见过如此这般的难题，素素人一天天消瘦，憔悴。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她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头一个报告已经送走，老陈的回复虽然安慰，但她觉察到了安慰后面的焦虑，她有一种辜负人的内疚和自责。
渐渐地，她在宿舍里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了，饭菜票莫明其妙地会失踪；钥匙经常无缘无故地丢失又每每在找寻过的地方又被发现；崭新的漂亮衣服被染上了难以洗尽的水果渍；新买的昂贵的收放机不可思议地坏了。。。素素觉得有一条无形的锁链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并且越收越紧。中统与军统，非敌非友似敌似友，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对立情绪，人们现在是在把这种对立发泄到她的头上来了。
“你不说做人不能背离吗？为什么不理我了？想跑啊，采人啊，做菜啊？”环境的恶劣全为他的质问。
“难不成你要我象前人那样，为了两个人在一起，让全人类轮回去？我没有背离，我说了如果我以后不为一个人的话，就为那种人。”觉察到他已经开始了解认同自己，素素说话也不再顾忌，“你就，吃屎一定要咬尖？”
“算算算，橄榄绿的橄榄绿的，不为军绿色。”他的灵活特长又开始发挥。
“那就没有拼通过。但凡有威胁，给洗掉就行了，不一定要怕成那样一定要做到底达到低沉到底。也不为蒙人家骗人家，就为从源头修改了。”她为他做补充。
“我年轻人家都要欺负我。”他开始无赖。
“嗯，如果不照顾新生的小粒子人，小粒子就会说，你再做小粒子去，以前的轮回有这个因素在内。”这为素素最新得到的消息了。
“看看你接着又写的。”他别开话头。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她的自持为惊人的，她努力保持着平静。但作为一个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她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无形的折磨。她常常一个人跑到后山上去，一个人默默对着夕阳，一坐就半个小时。什么也不干，只默默地在心里和蓝天，白云，夕阳对话。
一天傍晚，正当她寂寂地从后山回来之时，迎面走来了杨干事。因为不熟，彼此都没打招呼。漠然相对，檫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她无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却---似乎发现他的眼神和平时不同，脸上虽然漠然，眼中却流露出很---怜爱的神情。素素一怔，回头再仔细一瞧，却什么也没有。“自己太神经过敏了啵。”她苦笑着甩了一下头，这种日子真没法过，一向冷静理智的她居然也会这么想入非非地傻起来。
然而第二天，当她手里甩搭着一把拽来的蒿草，步履沉重地走回来时，却在路上又遇见了他，这次他稍稍停了一下，主动打招呼说：“天气有点凉了。”
“啊，嗯哪。”她茫然地应着，仍沉浸在刚才的郁郁思绪之中。
然而，等到走了很远之后，她才猛然醒过味来，原来，他并不在单纯地说天气。她心头一热，鼻子都有点酸酸的。总算，还有人在同情她。不对吗？他总算不为在和她对立着。
晚上集合开会的时候，她破例注意起照常在前面“例行公事”的杨干事：两道深浓的剑眉，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眼线黑黑的，画过一般的，挺直削瘦的鼻子，轮廓分明的嘴，组合在一张线条清晰的国字脸上，居然还蛮英俊的。或许带了点感情色彩的缘故，素素开始觉得他长得顺眼了起来。中等身材，虽不算太高，却很挺拔，隐隐透出一种铮铮的男儿之气。
“今天我们教歌。”杨干事说。他为那种干任何事情都要干好而且都干得很不错的男人，有那份自信也有那份能耐。教歌教的还---挺有那么几分音乐天赋的。一首枯燥的政治歌曲经他一教，居然并不那么枯燥了，全体学员都津津有味地跟着他唱。“倒是真有几分政治魅力。”素素冷冷地想。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他有些象《战争风云》中的华尔特。至于为什么象，她也说不清，一种直觉而已。
看着看到这里他神色有些变了，素素忙不迭地向他解释，“我有一回在队部跟他聊天，他隐射地说‘这样最好，整天老在一起就没意思了。’有一回在医务室外面，他在和院里一个最漂亮的女人打闹，回头一看见我，吃了一惊，因为他们俩都结过婚，后来很久以后我在妈妈图书馆里说，‘结了婚还出来胡闹。’那个女人就在有一回我去打针的时候，骂我为‘烂臭肉’，说‘原来在说我呢’，我打完针以后，就和另外一个护士说，‘得病的人还蛮多的噢’。那个护士从此都和我特别的好。”
他并不为那种不识大局顾大体的人，他很体谅杨干事地说：“他也无奈啊，你不知道你被盛传为开国皇帝之后的后果为，那些前期在战争中死去的人重生后都要找你复仇，把你性解放的，而知道你为夏商两朝后裔，知道你妈妈逃离开国皇帝追求，你家一直做蓝颜色的人们，了解暗中找过你又抹掉的人，都会被扣上不知后代的下场，又纷纷地定位你为‘一格’。所以，作为被追捕的美男，他一方面要捧你让你的影响罩住年轻人做蓝颜色，另一方面要解放了你转名额与乱搞的人和解，你不会恨他吧。”
“嗯，我不恨他，我只觉得他不那么男人而已。”素素深知真正的男人有时会有更好的办法，什么办法嘛，或许为逃之夭夭啵。
“我那时说自己孤寂无奈，实质上还有一个原因:我在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有一个护身的保镖兼男同学的，只不过让美女给深震了，心不在我怕他护卫的时候反戈一击，而上头又一直说要采取强硬措施的,我最后实在抗不过也逃之夭夭了，不过那个过程太漫长，你知道我没有移动的能力。”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悲哀。
“我理解。不过他并非不想逃之夭夭，只太慢了点，所以一直要受被奸的威胁。看来人活着最重要的事情为，坚持到顶，让自己的速度最快，免得有危险的时候，逃都逃不掉。”说素素和他两个人为双胞胎也并不枉得虚言，“接着看下去啵。”
“再过两天就中秋了，晚上回去后，”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晚上回去后，各班准备一下，都拿出点节目来。”
什么节目啊？难不成他那时知道素素听不懂双关语？知道素素从未进入过隐语系统中打过？
“全体注意了，”他突然正色道，“服帽，好。”
“起立，解散。”每一道命令都下得威武而庄严。象个将军在指挥千军万马。
“还蛮像那么回事的。”素素心里嘀咕。
回到宿舍后，同屋的那些女孩一直按耐不住兴奋地叽叽喳喳。“我要唱一段京戏---革命现代京剧。”矮个子女孩嚷嚷着。素素忍不住要失声笑了出来，就她的腔调，嗓子？
“听说杨干事跳舞相当好。”胖姑娘说。
“还说他爱人也很会跳，那种抒情性舞蹈。”矮女孩忙不迭地补充。
他---该有妻子了啵？看上去，有三十多了的。
“人家说他爱人很漂亮的，还为一个将门子女，在京城。”她喜欢的那个修长女孩说道，“听说他俩大学同学，特别的出色。”
建国时间还不长，高干子女们又接受了前朝的教训，个个还不那么八旗子弟，虽然有些有恃无恐，但还不招人嫌。
哦---天底下也有配得上他的女子，素素突然想起《战争风云》中对华尔特的评价：上最好的学校，得最好的成绩，做最出色的职业，娶最好的姑娘。也许，这就为她之所以觉得他象华尔特的缘故吧。人的直觉有时候，很厉害的呢，不对吗？但，最好得有点没意思了，所以，《战争风云》中，人们一般喜欢的还为华尔特的弟弟，拜伦。
她笑着摆了摆头，想这些没必要。她的调查工作刚刚有点头绪，还仍然接着做吧!她从沉思中抬起头，只见那个修长女孩正在那里摆着健美操动作。突然，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素素站起身，走到那女孩身边，说：“我教你跳韵律操，咱们两合出一个节目吧。”她心里有一种要示威的感觉。
修长女孩愣了一下，忙应道：“好，好，行。”
一章看完后，他又笑了起来，“你还敢跳韵律操？不怕那些男的说，相思粒子在身体里面散了开来，让人不能打了？只有奸了你，做吃过了不想，才能重新有战斗力？”
素素过来人自然不怕，“鸿钧道人说细节决定成败，相思粒子再怎么舒展收缩抓挠刺痛竖立，里面细粒子一直在细化加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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