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月下误认贼相逢,一剑宵魂战双雄。
张剑把师母煮好的晚餐,菜和汤放在桌上,专等唐求归来开怀畅饮,可是月亮都照亮了窗户,唐求还未归家,张剑心中不安,犹恐土匪抢劫师兄,急忙提起梅花宝剑说:"师母,我去看看师妹和师兄,怎么这般时候还没回来"
"好!"师母早就有此担忧了,这时她才说出心里话:"快去吧!这两年世道很乱,每晚都有土匪抢劫!"
张剑跨出房门急步向古寺走去,行欲百步,来到紫竹林边的拐弯处,忽听前面有多人急步奔走的声音,他心中疑惑,怕是土匪急忙纵身一跳,身轻如燕地飞入林中,姿似蜂落花丛触地无声,快如小兔隐入草丛,警惕地盯着山道上,只见树阴下四条人影匆匆走来,走在前面的那条壮汉,肩上扛的那一条锟铁棒,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走在后面的那条汉子手握一把柄三尺来长的三环大钢刀!被押在中间的一男一女,不正是师兄妹吗!张剑一见此情况,心中顿时明白:师兄妹被绑架了!他怒火冲胸,按剑仔细一看,心想:这两个土匪,一定身手不凡,我必以计击败,方能救出师兄妹!他急忙俯身前行几步,隐身在路边的草丛后。这时为首的壮汉已经走过,果然是师兄妹两人被匪押在中间,又见兄妹二人都是愁容满面,含默无言地走着,不如趁两个土匪无防之机,横剑一扫推开兄妹,但又回转一想:不可!我力敌二匪并不怕,只怕二匪伤害了师兄和师妹!此刻眼见师兄妹缓缓走去,最后那条汉子紧跟而来,若再不出手为时就晚了!刻不容缓的燃眉之时,那顾得许多的张剑旋身飞起,双腿似如苍鹰展翅,扑簌簌的向壮汉扫去,只听到卟通一声,壮汉被打倒在地,张剑落身触地,抬起右脚如泰山压顶般踏在壮汉的胸上,右手挥出寒光四射的梅花宝剑,直指土匪的眼瞠,壮汉不敢动弹。
唐求耳边听到声响,忙回头一看,吓得拉着师妹后退几步。为首的壮汉惊诧地回头一看,大叫道:"那来的毛贼!敢在凤栖山下拦劫,先吃我一棒!"举起锟铁棒向张剑横扫过去。那铁棒卷起的旋风,呼噜噜地劈面扫来,张剑急忙俯身一闪,让过当头一棒,手挽梅花宝剑挥如流星,但只
见那剑尖画出半轮寒光闪闪的月勾,扑簌簌地直刺挥棒的壮汉,眼见那剑尖就要刺进壮汉的胸腔,只听到当啷一声!火花四溅,张剑忙闪身后退一步,就在这时一把明晃晃的三环大钢刀,出现在张剑与壮汉之间。
原来张剑闪身让棒之时,地上的壮汉得以解脱,他只见寒光逼近大哥的胸膛,那顾得多想,决定舍命相拼,双手举刀力顶剑尖,才出现刚才惊险的一幕。
这时刀棒合拼直逼张剑,唐求被剑击声惊醒,借着月光一看,来者竟然是师弟张剑,急忙挺身往前一站,大声叫道:"不要斗了,不要斗了,都是自家兄弟!"
唐求一声惊呼,才把争斗得难解难分的义士们招呼住,各自收了手中的兵器,相互后退一步按剑而视。
人们常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三人都跳出争斗的圈子,这场你死我活的拼杀!被唐求的一声呼唤就化解了。
唐求拱手道:"唐求不才,何德何能搏得三位英雄如此关**,在下向三位剑侠赔礼了。"
三位同声说道:"能保卫唐举人的安全,是我们的荣幸!"
张剑捧手道:"既然都是兄弟,请同去家里一叙吧?"
二位好汉拱手同声说道:"有幸结识大侠,今晚何防一叙通宵。"
唐求对世事虽然敏感善愁,且多深思,但对交朋结友也很豪
爽,张剑发出邀请,心中更是高兴地说道:"好!好好!二位兄弟请!"
二位英雄异口同声说:"请!"
柔和的月光洒在菲芝的身上,她乐滋滋地看着三位英雄护送唐求的情景,难以自控的兴奋涌上胸来。她脉脉盯着师兄,潇洒阔步的气度,沉着冷静的大步向前,好似一位气宇轩昂,胸怀大志,肩负重任的官员微服私访来到这里。她眼含激动的泪花,很想上前几步,牵着他的手把隐藏在心中多年的**,抓住机遇毫不保留地向他倾诉,但碍于三个男人的面不能啊!她只好乐在脸上,甜在心里,默默随步而行。
唐求一行五人走到家门前时,见母亲早已等候在门前了。
唐母是位精明能干的山村农妇,脸上呈现出一道道被岁月折磨的皱纹,虽才五十多岁,但显得格外苍老!可她那双热诚的双眼,还像青年人一样热烘烘的照人心肝,使人感到慈母特有的温馨!
唐求急步上前,拱手道:"母亲,孩儿归来了,不必悬望。"
同行的三位侠客同步上前,齐拱双手同声说道:"侄儿不才!有劳伯母久等了。"
唐母摇着双手笑道:"那里的话,你们对愚儿如此保护,倒叫我过意不去。"
张剑忙说:"伯母言重了,我们都希望唐兄皇榜高中,将来为民作主,我们才有出头之日,所以我们要保护唐兄的一身安全。"
唐母上前两步挽住三位侠客的手说:"快!快快!,进屋里坐去。"
顾菲芝忙去搀扶唐母,一行六人走进草堂。
这间并不宽大的草堂,是原木构架,茅草盖顶,四面没有粉壁装饰的敞厅,一张陈旧的园桌放在中央,四周放了多个小木凳,桌上的茶壶和茶碗都冒出腾腾的热气。
叶氏双雄初次进入此厅,看着这山野草堂,虽不是富人家那么富丽堂皇,但主人的厚道和热诚,却使人感到无限的温馨!
唐母要大家坐下喝茶闲聊,正欲去厨房,张剑忙问道:"伯母,怎么不见师母?她老人家何处去了!"
唐母转身说:"哦!我忘了告诉你,师傅一人在家,她放心不下,回家去了。你师母还说:如果你们回家太晚,师妹就不必回去,陪伴伯母一宿。"
菲芝忙应道:"侄女知道了"她高兴地瞧了师兄一眼,心中甜甜的,脸上一阵发热,害羞的低头跟着伯母向厨房走去。
秋夜的轻风带着山野的馨香,从堂前的几株盛开的丹桂中吹来,使这间翠竹浓荫下的草堂,处处有暗香浮动,使人心旷神怡!
唐求一一献过热茶,同时请叶氏兄弟左右落坐,特把张剑拉到首席。
张剑再三推让不肯入坐,唐求道:"这首席唯梅花侠客末属,哦!我忘了与你二位介绍,这就是人称行者梅花侠客--张剑。
"哦!"叶氏弟兄忙起身同时抱拳施礼,齐声说道:"小人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感到无比的荣幸!敬佩!敬佩!"
张剑抱拳还礼道:"浪有虚名,别听师兄夸大其词。二位莫非就是叶氏双雄么?"
二人同声道:"正是小人,且喜侠客高抬贵手,不然已成剑下之鬼了。"
张剑忙道:“今晚多有得罪,还望二位壮士多多原谅!”
叶剑飞道:“我弟兄二人没经过名师训教,全然不懂刀棍套数,尽是凭好武而自学自练终不成器,今日与侠客相逢,定要拜侠客为师学艺,将来唐爷高中,为官治乱,我弟兄俩好为唐爷效劳。”
张剑沉吟不语,唐求荐道:“叶氏双雄,为人忠义而豪爽!性格刚直不阿,好学勤奋且有悟性,是一对习武的好料子,就收了吧!将来都有个好的照应!”
张剑觉得师兄言之有理,要建成一种事业,为人称道,就要合众家之长,才能造福一方,于是谦逊地说:“不要言师,我愧不敢当,我们共同学习,一起切磋,如何?”
叶氏双雄听了张剑的话,高兴得忙跪拜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时顾菲芝端来两碗下酒菜,轻轻放在桌上说道:“还不快与师傅渗酒。”
菲芝的一句话,乐得叶氏双雄,频频与张剑敬酒。
饮酒谈笑间,不觉已是深夜,叶氏兄弟拜别唐求和师傅回家去了。
唐母挽住菲芝的手说:“菲芝你很久没陪我了,我们去睡吧。唐儿,张师兄行路劳累,要早点安睡哟!”
菲芝随着唐母走出敞厅又转身关切地说:“俩位师兄!早些安寝!”
顾菲芝和伯母进入房中,菲芝躺在唐母身边,由于兴奋而不能入睡,种想把心中的情思说给唐母听,但又不好开口!她想来想去就是睡不着,突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付在唐母耳边说:“伯母,唐师哥今年进京殿试,要明年春天才能开科,不知这科能不能高中,中了呢?只怕被朝中什么王爷,候爷的公主看中,招成驸马那就永远也回不来了!要是没能考中,师哥绝不干休,所以他此一去,三年两载怕是回不了家的!”
唐母沉吟道:“是啊!可我又不能不让他去,去了呢!这颗心又悬着的总是不落,这有什么办法!”
菲芝安慰道:“伯母不要作急,不如先给师哥订门亲事,不但拴着了他的心,还不愁被公主招为驸马!也有人陪伴于你了。”
唐母高兴道:“是啊!这主意好是好!可是我家贫穷,谁家闺女愿意呢?”
菲芝轻声说:“我妈常在我面前夸讲一位才女,琴棋书画,女工针织样样都能,听妈说:还是与我同年同月哩!只要伯母去向我妈提这亲事,没有不成的。”
唐母连声说道:“好呀!好呀!”唐母在心中不断地念着,兴奋得睡不着,转头正要夸菲芝几句,可是见菲芝已经甜甜地入睡了。
正是;
一片痴情埋心底,偷梁换柱慰母魂!
终身自许无人晓。唯怕师哥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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