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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4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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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咿呀,大少爷,大大的不敬!大大的不敬!”

    山田像见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热情地打招呼,嘘嘘哈哈的。。 更新好快。又酸唧猴儿似的翻脸,酸皮拉臭的对金‘鸡’脖儿说:

    “‘鸡’脖子,你的咋搞的,咋让大少爷一个人跑来了,我不是让你去请吗,太不像话!狗东西,越来越没规矩?龟河大佐都震怒了,我看你皮子紧了,倒空我好好熟熟你皮子的有。”

    金‘鸡’脖儿嗨嗨的叩头,吉德瞅着山田说:

    “山田先生,别演戏了,黑‘毛’猪能染成白的吗?老鸹能变成八哥吗?狗的习‘性’是围着主人转的。侦缉队的人请人,就好比打铃铛幡贺喜,再说好听的也不对味,丧气!俺这个人呢,面子矮,怕掉架,就一个人遛达来了。俺揣‘摸’龟河大佐请俺,多长脸的事儿啊,别拥护几条癞皮狗搅了一场好戏?山田先生你说,俺屁后要跟这一帮屎壳郎,与大佐面子多不好看呐?人家还以为龟河大佐就喜欢招屎壳郎呢!俺不管咋来,都是被扼住喉咙的人,说请那是对客气的亵渎,埋汰中国几千年文字所带有的深深内涵。俺这个人是山东‘棒’子,喜欢直来直去。你们日本人的虚套,不实在,净是些指鹿为马的瞎事儿?明明是押解嘛,偏偏说请,埋汰人都体现你们日本人诡诈的本‘性’。押解就押解嘛,脱‘裤’放屁,有啥难为情的。你训斥金队长,无非怕俺跑喽!俺能跑哪去,跑了和尚能跑了庙?俺再咋跑,你山田少佐还不提溜嗒嗒板儿追俺呐?还得喊,‘嗳!吉大少爷,你别去俺们日本,俺那可不喜欢你这棺材铺老板,棺材俺都自个儿做好了。’哈哈,山田先生,俺说的对吧?”

    “大少爷,玩笑大大的。我们老朋友的有,深一点儿浅一点儿,我的不计较?话,总是要说的。中国有句俗话说的好,砂锅不打不漏,话不说不透,咱俩儿是打出的老婆‘揉’透的面嘛,熬上的荤油,凝不了了?有请,大少爷!”山田二皮拉嘎唧的说。

    “等等,山田先生。”

    小鱼儿一脸的严肃,从虎头赶的马下来,急匆匆走两步,挽住吉德的胳膊。

    小鱼儿的突然出现,把吉德和山田都‘弄’得措手不及。吉德责怪的眼神足以说明内心的震怒和溺爱,嘴上呶呶的,从鼻孔里发出“你、你?”。山田哑然得呆如木‘鸡’,涅拿得两眼发出怯怯的异样神光。心说:我的妈呀!耳闻吉老大的鱼儿夫人是个出了名的柔美辣子。哎呀,百闻不如一见,果不其言,愠怒的样子,透着割脖子的美。面如满月,恰似带霜的桃‘花’;五官秀气得巧夺天工,透着冷漠的百媚千态;似水如柳的身段,****悬峭,匀称得都顺了眼;浑身上下透着豪杰气,散发着凛凛的烈火般‘激’情。鬼斧神工,天造尤物啊!山田被小鱼儿‘女’丈夫的风范和气质,慑服得脑‘门’子地泛起红疹子,丑陋的灵魂悲叹得无地自容,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但狂妄军国主义的桎梏,深深地羁绊着他人‘性’的本来真实,对漂亮‘女’‘性’的崇爱和喜好,只能是昙‘花’一现的错误,大日本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山田收回心猿意马的瞬间,公‘鸡’抖落‘毛’,狠狠的咬咬牙,恢复了意志力,瞅着心里盛怒表面含愠‘色’的小鱼儿,虚心假意的说:

    “啊呀,是鱼儿夫人吧!不知鱼儿夫人驾到,有失远迎,惭愧惭愧!”

    “啊,这位一定是山田少佐先生。上次你光临寒舍,也是不请自到,你没容我接你?上行下效吗,有啥惭愧的呢?你们来咱这噶达,又有谁请你们了呢?自个儿的地儿,我愿来就来,没碍着谁事儿吧?”小鱼儿喀崩拉当脆地说。

    “嗬,嗬……”山田语塞鼻(weng),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是灵牙利齿,玲玲盈耳,又泼辣善言,锵锵有力。

    “嗯这没啥,太正常不过了?你们也是崇尚孔夫子的,只是没教化好,好书念歪了,成了骡子念经,白费!山田少佐先生,你不知道吧,咱这噶达有个风俗,爷们出去会贵客,娘们必须陪着,‘侍’奉左右。要不就是缺德少教,不守‘妇’道,会让外人笑话掉大牙的。你们日本‘女’人可福份大了,不用遭这个罪,爷们搁外头多狼,回家小猫似的乖乖。嗨,咱东北‘女’人太‘操’心了,襄夫教子,大事儿小情,没有撂过手的。你啥事儿找咱当家的,是在这儿说呢,还是……”小鱼儿顶颏噎嗓子地说。

    “啊鱼儿夫人,是龟河大佐请客,我可没那么大面子?你看……啊,啊,既然鱼儿夫人这么赏脸,一块请吧!”山田被小鱼儿呛得哏儿喽哏儿喽的,只有讨好的份。心里直骂小狐狸‘精’,美人蛇,小辣椒,小泼‘妇’,嘴上吭吭嗤嗤地逢承着说。

    “哦,那我算来对了。这么大人物,我也开开眼,见识见识!孩儿他爹,耗子咬气球嗑[客]气啥呀,走吧!”小鱼儿表面大咧咧的,黑瞎子吃大枣,满不在核儿,心里惴惴不安,像灌铅似的,沉甸甸的,直往下坠。

    吉德心如刀绞。这时看小鱼儿能同他一道火,足见小鱼儿出于一片真情厚意。可她知道不,进的是狼窝,凶多吉少?俺咋能让一个‘女’流之辈,俺心爱的老婆,五个孩子的妈妈,跟俺一道受辱遭难呢?吉德想到这噶达,上去就给小鱼儿一个耳雷子,打得小鱼上的粉脸儿当时就苍起来了,嘴里不停的骂:

    “小贱货!你个老娘们家家的,不遵‘妇’道,疯疯张张的成何体统?你这个累赘,哪哪都有你显勤儿,这皇军司令部也是你来的地吗?让人家多笑话,净丢俺的脸,还不快滚回去!惯得你无法无天了,大老爷们的事儿你也敢掺和,****不知香臭?自个儿家里你耍耍蛮缠也就罢了,还上这儿逞晒,不要命了?虎头!虎头,你把这个不要脸的败家娘们给俺整回去,别让她在这丢人现眼,听见没有你个狗奴才?善主无恶狗,狗都不如的东西!”

    吉德这一耳雷子倒把山田打傻了,不知所措。金‘鸡’脖儿更是一副惨相,惯‘性’的以为这一巴掌打在自个儿脸上,惊慌失措地捂着嘴巴子。虎头大手大脚地往车上拽小鱼儿,小鱼儿不顾火嗤燎的脸蛋儿,哭喊着挣扎,把着车辕子,说啥也不肯上车。

    这一吵闹,惹来不少过路的住脚围观,唧咕嚓嚓的议论纷纷。还有后来的,挤挤擦擦地往前拱,嘴里不住的问咋的啦咋的啦。

    “咋的啦?日本人熊人呗!吉老大都火了,那么好的太太都下得去手,舍得打?”

    “你懂个屁?不是拥护啥事儿,日本人要拿吉大少。小鱼儿这小‘浪’娘们可虎嘘了,急三火四的来护着吉大少。吉大少怕小鱼儿受拐带,才演这出苦‘肉’计给山田看。你瞅山田还傻不拉唧地看呢,傻驴揍的。你日本人再鬼叨,你能玩过吉老大,鬼灵‘精’!小日本就得吉老大这样的智多星,要不还不上房揭瓦呀?”

    “小日本恨吉老大(hou)的,那真是眼中针,‘肉’中刺,可又拿不出啥真凭实据,只听轱辘把响,不知井在哪哈?吉老大这么玩火儿,说不定哪下子碰到刀刃上。”

    “你们听说了吧,吉老大和那个叫冬至的拜把子兄弟闹翻儿了。那小子一气之下,跑到草上飞那哈去了,当了胡子。领人劫了穿山甲好多的大烟土,还当上了二当家的,坐上了王福队的二把‘交’椅。这下够吉老大受的,冬至那小子反目成仇,还不收拾他?”

    “你还别说,这是不是让日本人盯上的由子啊?那穿山甲可是投靠了日本人,冬至那王八羔子劫了穿山甲的货,日本人还能眼睁睁的不管呐?说不定,日本人就是冲着这一点,要拿吉老大的呢。”

    “王八不喘气,都让你说了?这过去这叫株连九族,日本人管你王八翻不翻盖子呢,赊酒找提溜瓶子的,你大少爷是冬至的大哥,能脱了干系?说不准你们串通好的一担挑呢?不拿你吉老大示问,还******拿夹枪‘棒’的婊子示问呐?”

    “别他妈瞎咋咋,瞅帮狗吃食儿的马六子带警察来了。哎哎,龟河那老鬼也出来了。哎哟妈呀,乌秧乌秧的日本兵哟,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他娘的,良心让狗吃了?看小日本祸害咱自个儿人,你还幸灾乐祸呢,啥他娘的揍‘性’?”

    “你嚼‘性’啥?俺看是狗咬狗一口‘毛’,吉老大也不是啥好玩意儿?你瞅把他狂的,冬至再不济,也救过他哥仨儿的小狗命啊?说撵就像撵狗似的撵啦,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听说那几个拜把子的好像散伙儿似的,谁也不勒吉老大了?这可好,晒干了!”

    “这叫拉完磨,卸磨杀驴。说书说的好,没有不散的宴席。拜把子那玩意儿,这年头‘操’蛋了,哪像刘关张一头磕下去,生死相依相靠啊,那才叫生死弟兄呢。如今儿个,哥们再好,也是各有所图,相互利用,相互刮油,隔心隔肺呀!终究不是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隔宗隔脉的。”

    “闭上你那腚‘门’,快瞅龟河老贼向吉德叩头呢。”

    “这有啥稀奇的,虚心假意,我顶看不上小日本这一套了?明明黄鼠狼想吃‘鸡’,可先拜拜你,抹嘘抹嘘你,好让它舒舒服服的吃,多‘阴’损!我看吉老大这回可是脚踩土豆,要秃噜皮?龟河叩头,小‘鸡’遭殃!”

    “你别三七疙瘩话,先听那老东西咋说。你那屁沟子,老张着啊?闭一会儿,也没人把它当嘴!”

    龟河二郎抖抖神,晃晃膀子,昂昂头,有意让大家伙儿听见似的,净任儿高吊‘门’地说:

    “吉德君,你的好样的,割袍断义,很是和大日本武士道的‘精’神。你的,大英雄也!我的本来想请你的喝两盅大日本的清酒,可不巧的很,实在抱歉。我的听说马胡子的闹事儿,正好的请你帮衬。王福队你的熟悉,皇军的不熟?啊,借‘鸡’下蛋,你的也可报报‘私’仇。你的拜把子那个冬至,大大的坏了。他抢了皇军让穿山甲收缴的大烟土,我的不高兴。皇军是提倡禁烟的,查抄烟馆,没收烟土,皇军的义不容辞!你的大日本皇军的铁杆朋友,我的信任。皇军要踏平马虎力山,逮住冬至,我的‘交’给你,你的亲手毙了他,以解你的心头之恨。为虎作伥,我的不信。小人的干活,通通的死啦死啦的有。‘鸡’脖子瞎下蛆的干活,小蛐蛐儿一个,我的拿他开刀,为你的雪耻。山田少佐,把‘鸡’脖子的抓起来,送宪兵队,严加审讯。谁叫他胡‘乱’的污赖皇军的朋友,小人的我的不容?”

    山田不知是计,刚要争巴,龟河一梗脖子,给山田使个眼‘色’,山田朝身后的宪兵吼了一嗓子,“把金‘鸡’脖儿抓起来,送宪兵队!”

    宪兵上来就把金‘鸡’脖儿摁住了,拽住要带走,金‘鸡’脖儿挣挣巴巴地喊:

    “我冤枉啊!太君!太君!太君!我说的都是实情啊,没有半句假话?我一点也没扒瞎,吉老大确实通匪,还给马胡子粮食棉布呢。太君、太君,我胡子里有内线,不信我把他领来和吉老大对证?我冤呐太君,太君!……”

    山田怕金‘鸡’脖儿都胡咧咧出来,上去猛的一拳,就把金‘鸡’脖儿的嘴打歪歪了,血哗拉拉的淌,两颗大‘门’牙都打飞了。这回金‘鸡’脖儿成了拧脖挨宰的‘鸡’了,翻着眼皮,让两个宪兵拖走了。

    真是不懂高句丽的话‘蒙’音儿,‘前轱辘不转后轱辘转,后轱辘转撵不上前轱辘施密达。’

    人群中有人喊:

    “打得好!打得好!狗咬狗啦!”

    “这就是帮狗吃食的下场!”

    “狗汉‘奸’,扒他的皮,掏他的瓤儿都不解恨,活该!”

    围观的人们心里明镜似的,龟河是自顾自的往自己个儿锅里贴大饼子,王八头抓着‘奸’夫,打报信的,这不是要挟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拿金‘鸡’脖儿当了替罪羊,边套近乎地边往吉德身上扣一个又一个臭屎盆子。惩治金‘鸡’脖儿明里是他下的舌,挑拨离间,你吉德要恨你恨金‘鸡’脖儿,与龟河我无关,我也不信金‘鸡’脖儿那一套,我还拿你吉德当朋友。同时暗藏杀机,挑明我龟河啥都知道,你吉德小辫子就捏在我手心里,你敢支愣‘毛’,我就褪你的皮?龟河和山田又打又罚金‘鸡’脖儿,无非做样子给吉德看,刘备摔孩子,刁卖人心!这更加重了埋汰吉德的砝码,当众公布吉德是我大日本的铁杆朋友,你吉德有八张嘴也扑拉不清。乌鸦落在黑猪身上,谁也别说谁黑,往死胡‘洞’里‘逼’着吉德。吉德你要不从,我龟河就翻桌子扯‘腿’,就地当反日分子拿下。你吉德当众要顺从了,还有啥话好说,不言自明,你吉德在人们心目中就是大日本的朋友,中国人心目中的汉‘奸’。你就会成为一堆人不耻的****,还用我龟河归楞你?哼,你吉德只有乖乖的抱上我这棵大树,乘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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