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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4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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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德带着二掌柜和彪九拜了坎子,‘虎头蔓’乐呵呵地没当外人接见了他仨。。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四大梁也殷勤的搬登擦椅,递烟倒茶,张罗酒菜。王福两个小儿子更是忙中添‘乱’,起腻嘻皮。

    “哈哈哈,哈哈!大少爷,黑龙镇东‘门’里夜晌一别,有些日子了。咱可是天天在想,****在念叨你们啊!殷大掌柜可好?听说又当他妈啥****的会长了。‘奶’‘奶’的。这不违心吗?龟河那老瘪犊子,还没干巴死呀?咱小打小闹,零打碎敲,又和他‘交’过几次手,没占啥大便宜,可也没吃啥亏,倒折腾他够呛,成天价的拎个心打鼓?头些日子,邓猴子‘舔’个大狗脸来了一趟,带了二十根金条,说是孝敬咱。嗯,黄鼠狼给老虎捋胡子,胆‘肥’了?还有他好果子吃,咱也没好话答对他,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没过三五天,他又陪糖拉稀县长来了。这回可下了大礼,十杆三八大盖,十枝王八盒子,一‘挺’歪把子,还有十箱子弹。嗬,好家伙,下血本啦!你们猜猜他们干啥来了?咱可是唐僧‘肉’,香饽饽了。”

    王福见面就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嗦嗦说个没完。吉德‘插’不上嘴,只有支楞个耳朵听的份儿。这下,王福可喘口气,吉德才说:

    “大当家的,这两个臭糜子是此地人。俺猜,一定是来拉条子,让你再振雄风,打回黑龙镇,赶走小鬼子,做一方大霸主!”

    “臭糜子糗长沤久了,就馊喽,还能有好味,臭了呗!咱啥鼻子,不用闻,就知臭糜汤是啥味?鬼子的说客,拉咱做不要祖宗的事儿,认贼作父,当小鬼子的王八儿子。你说,错翻眼皮不是?狗眼看人低,把咱‘虎头蔓’当啥玩意儿了?吃那狗下食,让乡亲们撅咱八辈祖宗,日咱儿子,‘奸’咱娘们,让咱一顿臭撅,他俩儿还是嬉皮笑脸,臊先人都不知碜多少钱一斤,又死皮赖脸的老母猪打磨叽,封官许愿,赏金奖银。咱说,咱就一条,如果日本人同意,咱就干。”

    二掌柜心里一紧,连珠般地忙问:

    “哪一条?他们答应了?你同意啦?”

    “哈哈,还二诸葛呢呐,他们能答应?敢答应吗?”王福紧接二掌柜话茬,反问地说。

    “那你说的是哪一条呀?准噎住喉‘门’,腚眼儿削橛子了?”二掌柜猜测地说。

    “哈哈,笑死咱了。咱说,咱得给小鬼子当爹!”

    王福说到这儿,大家伙听了,哄堂大笑。

    “咱又说,行,就干。不行,就拉倒!吹灯拔蜡,给咱滚犊子!爷爷没空搭理你们这些驴马滥,哪凉快上哪旮儿待着去?别像五六岁小孩儿,讨人嫌?嗬,这两个不要脸的臭无赖,还说好商量。只要不叫爹,叫啥都成。他俩还说,他俩要管咱叫爹。咱说别扯了,咱要有他俩这样的儿子,祖宗都得气背过气去,从土疙瘩里伸出拳头揍咱?咱真的动气了,这不癞皮缠吗?对他亲爹也没这么尽心尽孝的呀?鬼‘迷’心窍了,对小鬼子咋这么痴‘迷’呢?还有点儿咱中国人血气没有了?王八揍的,狗娘养的。咱一拍桌子,掏出枪,‘叭叭’,照他俩脚尖就是两枪,吓得这两个王八蛋,抱着头,夹着尾巴,就滚啦!”

    “哈哈大当家的,那些家伙呢?”吉德问。

    “照收无误!哈哈。”王福‘摸’‘摸’脑‘门’子,得意地说。

    “哈哈,骂个狗血喷头,又天上掉馅饼,你可捡个大便宜!不过,你忒黑了点儿,咋也得打个收条啊,要不他俩回去咋‘交’差呀?哈哈!”吉德风趣地说。

    “挨顿训是少不了的。要不吃饭家巴什得搬家,给狼当夜宵?”二掌柜凑趣地说。

    “你们在镇上没听说呀?大嘴‘唇’子亲嘴,焐的够严实的。我听‘‘插’签’的说,糖拉稀,就那个****的县长,除挨顿胖揍不说,好悬县长乌纱帽给撸喽!还是****省长递了话,才保住乌纱帽。不过,还得戴罪立功,以观后效。邓猴子反倒没事儿。小‘鸡’秃拉‘毛’,一推二六五,把责任全部推到那个****县长身上了。他反倒得到嘉奖,赏了一百大洋,山田还陪着吃了顿酒席。邓猴子太‘奸’滑了,又跟娘们烂那玩意儿似的,谁沾上谁遭殃,谁粘上他坑谁?他倒鸭子上岸抖落‘毛’,一粒水珠都不挂,不留痕迹。糖拉稀,这些年对他多好,你看,忘恩负义不?恩将仇报,小人养的,啥屎不拉?”七巧猫拿大水壶趁给吉德添茶水,‘插’嘴说。

    “就不拉人屎,剁巴剁巴,喂狗得啦!”憨达憨不忿地贬嗤说。

    “剁巴啦,小鬼子不少了两条狗‘腿’了吗?就你那憨样,邓猴子不玩儿出你狗娘屎来?”乌鸦嘴囔嗤憨达憨两句,发泄一下气愤。

    “老鸹,你少嗤达我?那嘴赶鸭屁股了,遭人烦!”憨达憨不示弱地顶上一句,拿老牛眼好顿剜嗤乌鸦嘴。

    “大少爷,咱这几兄弟到一块堆儿,就闲嗄达牙,磨哨子,蛇吞鸟蛋撑大嘴。要不就喝大酒,‘抽’俩儿大烟泡。‘花’达的,找个巴野娘们,败败火!再就一‘门’心思,吹咱的胡子,拍咱的屁股,合股就跟那大鬃绳似的,一点儿不咯楞?就那几个吊‘毛’鬼子,咱真没往眼里瞅?这茫茫三江大草原,虽孤山一座,不还有像你一样的三老四少吗?咱‘虎头蔓’,在这噶达,土生土长,怕谁个吊熊啊?嗨大少爷,不瞒你说,咱这几百号人马,不是王八乌龟,喝西北风就能活?平时不捣嗤点儿,不成了张口等房扒掉泥巴呀?话搂开了,到不了大秋,锅底就得晒日头爷了?你说,没法子,咱才打发弟兄们,砸了几家地主老财的窑。这些王八羔子,天生的软骨头,******,拿日本人吓唬咱,咱吃******那一套,连窝端,弟兄们添饱肚皮再说?再说这枪枝弹‘药’吧,快空壳他娘‘腿’的啦!嘴上说打小鬼子,像玩儿娘们,蒿手指头行啊?咱鼓捣小鬼子几次,那都是小打小闹,不敢整大扯喽!如果枪‘精’粮足,黑龙镇这点儿**鬼子,早塞回******窟窿里了?”王福掏心窝儿地说。

    “大当家的,俺这回来,你也能猜出七**了吧?”吉德试探着问。

    “啥事儿呀?大少爷,这么些年,你可是头一次踏进咱这山‘门’呐!咱猜你老弟,一定遇着啥过不去的坎了?有人欺负你,还是有啥喜事儿?又娶一房太太?哈哈,嗯,反正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说,别把咱急出火愣症来?”王福装聋作傻,不往正道上赶,净任儿扯旁岔。

    “大当家的,咱们这么多年了,虽说不情同手足吧,可也是生死之‘交’。不猜度,不隔心,不推诿,彼此相互照应,往往是心照不宣,好像有感应似的。今儿个,鬼使神差,这两条‘腿’不知不觉的就出出溜溜的上了山,有话非得跟你说,不说窝在心里,好像歉你点啥似的。”吉德净任儿绕绕弯,憋憋王福这个急‘性’子,猴子自个儿爬杆,省多少唾沫,俺让你拿膛子,亮亮!

    “哎呀!咱的大少爷,你磨叽啥啊?别磨叽啦,有话就说,有屁…..啊啊,咱这嘴,啊小时晚净拿‘尿’子抹巴了。说吧,咱俩还有啥磨不开说的。天大的事儿,咱应承。说!”王福熬不住鹰,终于上杆了。吉德觉得火候儿差不多了,和二掌柜‘交’换一下眼神,会意的笑了笑。

    吉德说:

    “大当家的,不是俺磨叽?这件事儿,实在太重大。有人考虑到你的处境,想搭你一把。你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大伙齐心泰山移,一根筷子容易断,一把筷子折不断。就拿咱绺子来说吧,缺饷少粮不说,抠耳勺,能捻多大个钉儿啊?眼目前,小鬼子如日中天,不可一世,咱都有抗日之心,可五指没收拢,形不成拳头。你打一拳,他碓一杵子,我踹一脚,不痛不痒,咱还不解嘎渣,心里老憋口气。咱就像群羊没有头羊似的,瞎撞‘乱’蹿。打赢了,沾沾自喜。打败了,孤立无援。小鬼子呢,就想看到一盘散沙的中国,好各个击破。小鬼子就像一群狼,扑食一只孤羊,不易如反掌吗?还费吹灰之力吗?他们不惜重金,拉拢你干啥呀?就是要你调转枪口,中国人打中国人,自相残杀,实现他们以华治华的目的,那咱们可就亡国灭种了啊?大当家的,东北军的悲局惨剧,不就是群龙无首吗?一夜之间,小鬼子就拿下北大营,整个东北割刮得七零八落。国不像国,家不像家,国人像没娘孩儿似的,叫爹爹不应,叫娘娘不答。大当家的,你是胡子出身,在世人眼里,你就是鼠偷狗盗、打家劫舍、欺良扬恶之徒!然而你,能从国家存亡大局出发,在咱这噶达,第一个扛起打鬼子大旗,成了小鬼子心腹之患,在人们心目中,你成了武松,打鬼英雄!但有一条,你绺子才几百号人马,面对如此强大的小鬼子,未免显得势单力薄,力不从心,那咋办?找靠山,膀大山头。”

    “入伙儿?”王福疑‘惑’地问。

    “对,入伙儿!”吉德肯定的说。

    “哪个山头?谁是舵把子?啥来头?”

    “曲大当家没跟你通过气儿,不够哥们?他可早入了伙儿,还发了笔大财。曲老三如今可是要枪有枪,要钱有钱,可抖起来了!”二掌柜抖搂包袱皮似的,托出了曲老三的底,以打动王福。

    “这个山头可大啦!抗日这座大山头,还小吗?具体来说,就是虎头山抗日独立旅。两三千号人马,舵把子吗,你认得。”吉德平静的说。

    “谁?”王福急切地问。

    “大舵把子,不知是谁,可有来头。抗日独立旅旅长叫姜尚文,俺的二舅哥。他的舵把子,可是个神通广大,驾云吞雾,知识渊博的大儒商,俺称他邱大哥。”吉德详细地说。

    “姜板牙的二儿子,老仇家?咱和他合伙儿,听谁的。二把‘交’椅,咱坐不掼,也不想坐?咱这不‘挺’好的吗,扯那王八连屉呢?不行不行!”王福脑袋拨愣鼓似的,摇晃个不停。

    “大当家的,还记恨前嫌呐?那是姜板牙的事儿,与尚文无关。骑驴说驴,骑马说马,不能核桃栗子一块数,反穿皮子,不分里外?”二掌柜劝导地说。

    “大当家的,前提是打鬼子。至于个人恩恩怨怨,咱们先撂在那不说?怨有头,债有主,跑不了不了。俺知道你的脾气秉‘性’,当老大当惯了,不想憋屈自个儿。只要你打鬼子,这些都好商量。曲大当家的绺子,外头不也还是绺子吗?只是换汤不换‘药’,内连外续,自个儿心里明白就行了。抗日不图形式,看实效。”吉德进一步说。

    “咱看这样,大少爷来一趟不容易,二掌柜倒没啥说的,来过多少趟了。一会儿,咱打发二妞好好陪陪,叙叙旧。这么着,咱们先喝酒,烦心巴啦的。酒是好东西,灌上两口,脑袋瓜子活了。再说了,这么大事儿,咱也得和弟兄们咕磨咕磨,哪能像说话那么轻巧,拜坎子还得有见面礼儿呢,何况换山头了?老乌啊,打发弟兄们上酒上菜。再打发喽,把那几个狐狸‘精’叫来,喝酒没娘们哪能行呢。二掌柜,你说是吧?”王福岔开话头,张罗着说。

    “大当家的,你就拿俺开涮吧啊?俺是回回,哪开过二妞的荤呐,这不没影的事儿嘛,这不扯呢吗?埋汰人,也不能不分茅楼里茅楼外啊?大少爷可不吃你这一套,啥好玩意儿呀?土鳖捅王八日的,埋汰不埋汰?”二掌柜红着脸,扒嗤着王福。

    “二掌柜你就别进了斋房,就以为自个儿是和尚了。大老爷们的,你不稀罕娘们稀罕啥?咱绺子上那大‘花’骡子正起客呢,你稀罕不,牵回去做二房?哈哈,二杆子他爹,老杆子!哎哎你二掌柜别睁愣着眼睛乐,奉天有个十间房,你知道不?那清朝时就个大荒地,有那么十间房子,后来划为日本势力范围,修马路,盖房子,拉电线杆子,由日本商社,招募拐骗,买来很多日本娘们,这还不够,又买了很多白俄、高句丽、越南、新加坡娘们,开多个高级妓院,不仅为关东军‘弄’了个来钱道,还培训出不老少‘女’间谍。穿和服,盘头,趿拉嗒嗒板儿,坐洋车,敲洋鼓,吹洋号,自报家‘门’,喊价兜卖,不行咱辛苦去趟奉天,给你买回几个玩玩?哈哈这里还有个好处,十间房可是文质彬彬爱‘吟’诗作画的日本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的老窝,这你不就挂上了日本人了吗,你还愁啥?哈哈……”王福不弃不饶地逗着说。

    “你这‘虎头蔓’哈哈啥呀,扯的,‘花’‘花’肠子全转轴的。弯弯绕你绕的啥呀,还有坐在日本娘们怀里的想法呀?”

    “大当家的,酒菜上齐了,请入席吧!”乌鸦嘴说。

    “好!好!边喝边唠。咋的也不能让大少爷乘兴而来败兴而去吧,咋的也得给个说法。要不这接风酒咋喝呀?大少爷,请!”王福托底地说。

    酒席就摆在房檐下支成的大茅草棚里,宽敞风凉。沙石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洒上水压尘,显得清爽透亮。大长条松木桌,白木白茬,看上去,粗犷墩实,朴素无华。八支桌‘腿’,都由带有结子‘花’小径圆木做成,‘毛’糙潦草,憨呆笨实。桌面上摆了一大溜大鱼大‘肉’,山货野味,弥散着扑鼻香味。几只大笨狗,托孩儿带崽儿的围着桌子转悠,托着长长的舌头,贪婪地朝桌子上面‘抽’着鼻子。王福的几个小老婆,二妞和绺子上的姐儿们,在棚檐下,‘花’枝招展的站了一大溜,惹得喽们如狼似虎的眼馋和贪得无厌的风‘骚’。王福车轴汉子,壮壮实实地走路像夯地,客气地走在头里。两个小(ma)儿子欢嘘‘乱’跳的扑过来,王福老牛舐犊的拍拍他俩的头,又抱起来小的举个高高,在小胖脸蛋儿上狠狠亲了一口。美人鱼妖妖叨叨地迎上来,向吉德道个万福,就贱啦巴馊地搂着王福的粗腰(song)进了棚里,安顿王福坐下,又殷勤地挪了挪大板椅,甜甜的笑着,伸手示意吉德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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