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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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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憨达憨听见桦树川枪声后,坐立不安。。 更新好快。你别看他长的憨憨的,其貌不扬,也不笨也不傻,表面粗拉心里细,跟张飞李逵牛皋很是相象,又忠又义,又‘奸’又滑。他对大当家王福忠心不二,比看家狗还忠于主人。对‘交’办的事情,一丝不苟,不差分毫。他听枪声由紧变疏,五‘花’八‘门’的动静,就知是自个儿人占了上风。绺子上的几百杆枪,都是七拼八凑的杂巴凑,枪响的动静千奇百怪,一听便知。枪声由密变紧,一‘色’的三八大盖和‘碎嘴子’动静,杂巴凑渐渐的鸦雀无声了,气得他握紧的拳头“嘎嘎”直响,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牙咬的“咯嘣咯嘣”的。他像巨兽一样呼地站起来,像唱戏的武将“咿咿呀呀”咆哮。正当他原地打磨磨,就听“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个喽罗飞到眼前。

    “报!‘炮头,风大流急,递递管’,大当家怕要‘翻舵’,‘‘插’签梁’叫你去。”

    憨达憨翻身上马,嚎啷一嗓子,“崽子们,上马!杀鬼子,救大当家呀!”

    心急如焚的憨达憨,担心大当家的安危,心里就像十五个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又想诡计多端的鬼子,玻璃上抹油,又光又滑。大当家都没支巴过,说明鬼子是豌豆挤籽儿,南[难]豆[斗]!他想,‘撕口子’这活儿,事关重大,大当家信任咱,咱不能灶房棚上掉石头,砸锅!为此,他率领七十多个喽罗,顺着桦树林的大甩腕子林边‘毛’道,一路狂奔。

    黑龙镇附近这片桦树林,据老辈人说,是火烧出来的。在很久很久以前着了一场天火,火焰冲天,烧得天地浑然一体。天火借着猛烈的大西北风,像一条巨形火龙爬行,从完达山麓一直向东广袤的荒原燃烧,烧到距黑龙镇七里多地的沈家岗下坎,一望无际的大沼泽地挡住了去路。烧过的大片大片儿荒原,留下了一片漆黑厚厚的草炭,后又被皑皑白雪覆盖,‘春’暖‘花’开,从黑黑的草炭里冒出一片嫩绿翠绿的幼芽,越长越高,修长白净的枝干,戴着一顶绿沿儿帽,像无数羞‘色’的少‘女’,‘春’夏秋冬,四季更替,越长越亭亭‘玉’立,招人喜爱,人们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白桦。这片白桦林,蜿蜿蜒蜒达千百里,像一条绿河,与湛蓝的松‘花’江遥相呼应,是平原和大山沟通的纽带,也是山里大牲口到草原串‘门’的通道,更是挡住肆虐风魔的天然屏障,造就了一方沃土,养育了代代勤劳的中华儿‘女’。同时这片林子也给人们制造了罪恶,也掩盖了罪恶的发生。这片林子,也是人们死里逃生的庇护所,又是兵家实施文韬武略才华的天堂。英雄成败一林间,枭雄谋事也在一林间。这片林子,最终引来了小鬼子的斩草除根的厄运。

    憨达憨为啥不直接奔官道而行,而是顺着林边儿大甩腕子走,反而多绕出十多里路呢?他心里有个小九九。一是避开和鬼子发生正面冲突,就是遭遇了,也可随时随地钻林子,逃之夭夭,不影响寻找大当家王福的时机;二是大当家‘游’了,必然钻林子,有屏障的掩护,再狡猾的鬼子,也是黑夜戴墨镜成了瞎子。咱顺着林子走,有可能奇迹发生,巧遇大当家的。

    憨达憨的如意算盘打得多好啊,够‘奸’吧,也是人中怪!

    曲老三组织的松‘花’江上的阻击战,打的没有桦树川打的惨烈,悲壮。可也惊心动魄,动人心弦。曲老三是个占江为王的胡子头,绺子的喽罗有百巴人,绝大多数都是穷苦的渔民,平时以护卫江道地界为主,防止蟊贼惯匪打劫渔民,对付官衙勒索盘剥,对过往船只收取一定数量的保护费。后来对运送军火烟土的船只也进行洗劫,获取外快。吃大户抢绺子,和江北穿山甲绺子是仇家,势不两立,水火不相容。他地盘的渔民都拜过坎子,拜曲老三为老大哥。一有危及事发,渔民撂下网具,拿起刀叉就是胡子。这次阻截鬼子的护江舰队,分派到活计的涉及到几百人。江通子、江岸都有人监视‘骚’扰鬼子舰队,不是这‘弄’个响,就是那整个动静,搞得舰船上的鬼子胆战心惊,惶惶不可终日,行进速度缓慢。

    鲁大虎领着喽罗们,在江甩腕子堵截鬼子舰队,打沉鬼子运输舰。鬼子运输舰是个体积庞大的腰轮子,船上装有百十人的鬼子。枯水期,江甩腕子水浅流缓,又加上岸上航标被鲁大虎叫喽罗们做了手脚,移了位置。江底下又削了很多木桩子,趋水轮遭到损坏,搁浅了。运输舰正好搁浅在江心柳‘毛’通对面,正在三‘门’土炮和两‘门’小钢炮‘射’程内。炮火齐鸣,打得猖獗一时的鬼子措手不及。早准备好的两个舢舨子装满了炸‘药’,随着四个喽罗泅渡速度慢慢靠近运输舰,一声巨响,运输舰炸开两个大窟窿,一个趋水轮也变成了飞轮,飞上了天。大腰轮子船舱灌进了水,栽歪栽歪就沉了下去,没了船帮。船舱里的鬼子灌了包,纷纷从舱‘门’舱窗往外挤,落入江水中。有的顺了大流,扑扑拉拉,张着大嘴,一口一口的贪婪地抢水喝,不大会儿,蹿达两下子就喂了鱼。有的“噗蹬”救命的搂狗刨,顺流而下,成了从江岔子里穿出来舢舨子的猎物。有让枪子儿点了卯的;有让鱼叉扎了眼的。会点儿水的,争先恐后往岸上挣命,游一会儿,爬起来,水往岸上跑。隐蔽在江岸蒿草里的曲老三和喽罗们,拿枪点开了名。鬼子几艘小舰船从后面开了炮,雨点般炮弹落在了柳‘毛’通和江岸上,顿时硝烟弥漫,火光四起,老土炮挪了窝,炮手成了‘穿天猴’。鲁大虎右胳膊镶上了一块炮弹皮,喽们撒开鸭子四处逃命,顺着江通子逃到江岔子,上了小舢板全‘滑’了。

    曲老三打了一会儿,怕刘三虎的匪帮兜他的后路,也‘滑’了。

    鬼子小舰艇又轰了一阵炮,才仗着胆,在‘露’着半截船身的运输舰旁边抛了锚,搭救还没逃离船,泡在甲板上的鬼子。然后,过了一个多时辰,鬼子护江舰队驶进人去码头空的黑龙镇码头,上了岸。

    憨达憨在离桦树川官道一里多地停了下来,让喽罗们隐蔽在林子里,自个儿带着报信的喽罗,弃马步行来到没有枪声的战场。眼前是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再往通向黑龙镇的官道上一望,尘土飞扬,人无声息,鬼子已攻向黑龙镇。憨达憨没敢久留,返回原地,带着众喽罗们一路袭步,赶到去马虎力山的必经之路岔路口埋伏下来,等候打散的弟兄和大当家的。

    第一拨,是七巧猫留下接应的九个人。据其中一个说,王福遭了埋伏后,就有喽挂‘花’带彩地往回跑。马六子三十多个‘刺窑[警察]’聚在一起,对着他们九个人就要动枪,让他们搁马刀劈了一个,再谁也不敢咋呼了。枪稀了下来,鬼子们就过来了,边走边给受伤的补枪,都是治安军和咱的人。这下子坏菜了,马六子一捅咕,这帮‘刺窑’狗子就四处猱岗了。

    咱们一瞅,等啥呀,也鞋底抹油开溜。

    第二拨,稀稀拉拉,羊粑粑蛋似的,又回来一些人,伤的伤,瘸的瘸。憨达憨打听大当家的下落,都是拨‘浪’鼓脑袋,一问三晃头。他就打发他们先回绺子了。

    此时的憨达憨,心绞魔‘乱’的,像个没头苍蝇,东西‘乱’蹿。

    黑龙镇方向又响起了枪炮声。从声音判断,一个西一个北,不‘激’烈,没有反击的动静。憨达憨想,这回黑龙镇算杆细了。

    这时,马蹄阵阵,暴土扬场,憨达憨一瞅乐了,揪着的心松了,大当家王福过来了。

    一九三二年五月三十日傍晚,吉林省黑龙县城黑龙镇。

    夕阳托着几朵黑云,霹雳闪电,响起炸雷。

    西城‘门’楼炸塌了。

    北城‘门’楼吊着膀子挂着千疮百孔的一扇‘门’。

    日本鬼子占领了黑龙镇。

    下晚黑。

    黑龙镇成了黑底锅。街面无灯,漆黑一片。家家没亮,户户四‘门’紧闭。狗的狂犬,揭示和狼的对峙。往日喧嚣不夜城的赌场、烟馆、妓院、暗‘门’,都掩‘门’息鼓,歇业打烊。

    日本街儿商家却是大‘门’‘洞’开,张灯结彩,人声鼎沸,狂欢‘乱’舞,膏‘药’旗下,“吾皇盛世兮,千秋万代。砂砾成岩兮,遍地青苔。长治久安兮,国泰民安。……”《君之代》在黑龙镇上空嘶。

    县府镇衙,太阳旗、满洲国旗换下民国旗,街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站满了呼达着猪耳朵帽子的日本兵。

    镇衙会事厅内,墙上挂着下江地图,紫檀木办公桌后,已不是崔武,端坐着龟河二郎大佐。

    犬‘毛’少佐胳膊上挎着白纱布绷带,木偶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龟河二郎大佐身后。山田一身的日本少佐军服,躬腰侧身站在办公桌前。带个日本军帽儿的金‘鸡’脖和翻译官两个二鬼子站在办公桌堵头旁。邓猴子拄着个文明棍,一脸低三下四的奴才相,站在山田少佐旁。

    室内静得人,个个大气不敢出,偷偷拿眼梢子瞄着龟河二郎大佐。

    龟河二郎,刀刮脸,白净面,尖下颏,鼠眉眼,鹰勾鼻,仁丹胡,瘪达嘴,小个子,瘦身材,威风凛凛又冷嗖嗖地扫视着每个人。

    “噌!”撺儿起来。“啪!”拍下桌子。

    站着的人,吓得耗子似的,抖着神经,搂紧胯裆,更低弯了腰。

    “皇军大大的吃了苦头,损兵折将,‘毛’利少佐效忠了天皇。原因何在?马胡子的猖狂,狡猾狡猾的有。情报,情报的不准!山田,你的特高课,通通的饭桶。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坏了的有。巴嘎!”

    “嗨!我的有罪,大大的有罪。罪该万死!”

    “嗯,黑龙县公署设在东兴镇,唐桑已就任县长。黑龙镇这里的县府,撤销。山田君,你军人的不行,副镇长的干活,成立黑龙镇公署。宪兵队、侦缉队、保安队、警察署,通通地你管。犬‘毛’少佐,你的指挥官的干活。镇长支那人的干活,我们幕后的‘操’纵,太上皇的干活,你们明白的有。黑龙镇商业大大的厉害,商会会长,副会长支那人的干活,商务官我们大日本的干活。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板三将军要亲率两个联队征讨下江各重镇,我的顺松‘花’江而下,富锦镇的开路。你们军粮的干活。谁的误事,死了死了的有。军法论处,你们的明白?”

    “嗨!明白。”

    “邓桑,黑龙镇‘花’姑娘大大的好,远近的闻名。上有苏杭喏妹妹,下有黑龙飙妞妞,你的慰劳慰劳的有。哈哈……”

    “那是那是。‘花’姑娘大大地漂亮的有,禁着大佐享用。我的东,尽地主之谊。”

    “哪里?巴嘎!皇军的天下,无不是皇道乐土,天皇陛下的臣民,你的小小的干活,大话不要吹。日中亲善,共存共荣。你们地要和善,友善,宣传大东亚共荣圈。对反抗分子,剿灭!剿灭!草上飞的马胡子,鱼皮三的马胡子,犬‘毛’少佐,拉拢收买。不行,通通的死了死了的有。斩草除根!”

    “嗨!”

    “咚咚!”

    崔武听见了敲‘门’声,躺着没动弹,静静揣摩着敲‘门’人的来意。鬼子刚来,黑灯瞎火谁能来呀?不会是好物!

    崔武遭黑枪,算他命大,阳寿未到,孽缘未了。两枪枪子儿,都从肚子穿过,未伤骨头末伤筋,肠子都没碰着,只是失血过多。经华一绝‘精’心诊治,喝‘药’汤换白‘药’,已见好转。

    “哎,当家的,你听,有人敲‘门’。一阵紧是一阵,不是鬼子来抓你吧?那可咋整,你伤成这样儿?唉唉该死的鬼子!”崔太太抖抖地低声冲崔武诎诎着。

    “没做亏心事儿,还怕小鬼儿半夜来叫‘门’,你去问问再开‘门’?”

    “我可害怕死啦!别勒它,让它敲去。”

    “去吧!是祸是福凭天由命。要不搅得四邻不得安生?”

    崔太太拧着心,揪着胆,起身下炕,光着脚,抖抖搜搜‘摸’着洋火,划两根洋火才点着罩灯,把火苗拧的老大,咕咕冒着黑油烟,罩也没罩,抓件衣裳披上,就掌着灯推‘门’出去了,站在当院问:

    “谁呀?三更半夜的。”

    “崔太太,不好意思打搅了。开‘门’吧,龟河太君看望崔镇长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甜言蜜语地说。

    “龟河太君,啥龟河?江里的王八咱见过,河里的龟咱可没见过?请回吧,崔武歇下了。再说,他是哪国镇长了啊,还镇长镇长的叫着。小白丁一个,劳不起太君的大驾,回吧啊!”崔太太这几句不疼不痒的软钉子话,攮丧得‘门’外人半天没动静。她转身就往屋里回,听院‘门’外的人喊说:“崔太太,崔太太,等等别走。我是邓子森呐,啊,别人都管我叫邓猴子。你还是开开‘门’吧,龟河太君知道崔镇长遭了胡子的暗枪,特来探望!啊,崔太太,开‘门’吧!”

    崔太太听院‘门’外的人自报了家‘门’,心里这个骂呀!这个不出‘鸡’的蛋,坏蛋!狗戴帽子真把自个儿当人了,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崔太太又一想,这帮玩意儿没有一个是好下水的,‘花’‘花’肠子比下羔子的老母猪都多,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要拉啥屎?

    “哎哟是县党部邓参事嘛,咋也学小鬼儿半夜敲‘门’呢?这江水也不大,你咋上来了呢?我听说你产房传喜讯,生(升)了!不当啥总管了吗,咋又捧‘河龟’的屁了呢?屋里请。”崔太太边说着话边把院‘门’打开。

    龟河大佐挎着军刀,大步流星地就闯了进来,对崔太太一哈腰,鞠了个躬,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

    “打搅了,崔太太!崔太太大大的年轻美貌啊,崔镇长很有‘艳’福嘛!哈哈……”

    “别扯这个,多暂学的会说人话了呢?”崔太太没买龟河二郎的账,还了一句讽刺谩骂,带有含沙‘射’影的话。

    “啊哈,刚学刚学,说的不好,让崔太太大大的见笑了。”龟河捋着崔太太的茬儿,装傻充楞,双手拄着军刀,表现很有涵养,谦虚地说。

    “瞅这话咋说的,沁出点人嗑来。当家的,龟啥来了。啊,刚上岸的龟……来了。”崔太太表面装着笑‘吟’‘吟’,指桑骂槐的对屋里的崔武说。

    “崔太太,你耍戏龟河太君,良心没长正,歪了歪了的有,小心的有。我是看在唐县长的面,才留给你的脸,你的明白?”山田在旁,看透崔太太没怀啥好意,出口伤人,便威胁地磕达几句,嘀嘀咕咕地说。

    “哟,是吗?唐县长的面子真大,那还不是太君给他脸,要不他哪有脸呐?山田先生,耳朵够长的啊,你还知道崔武有这么个姐夫啊?咱可跟他沾大光喽!他当汉‘奸’,我们跟着吃锅落,要不崔武能挨胡子的黑枪吗?山田先生你评评这个理,我们和唐县长是小葱韭菜,一码是一码。我们又没靠着它,又和他没有任何瓜葛,凭啥往死里打呀?这个黑了心,挨千刀的坏种,自残骨‘肉’,咋下得了手?叫壁上观的狗杂种乐屁眼儿。哼!”

    崔太太想,罩着一层窗户纸,你不愿撕破,咱也顺着跑,啥拜访、探望,都是******鬼话!咱就坡下驴,谁不会呀?咱就耍耍木偶戏,装疯卖傻,解嘎渣儿地痛骂你们一顿。

    山田听了,脸一哧一白地甘吃哑巴亏,这不是自个儿找不痛快,找上‘门’来挨骂吗?金螳螂要是枪法再准点儿,鳖了他,还扯这个?邓猴子当镇长不比崔武听话,好摆楞。可山田当着龟河的面,又不好发作,怕勾起老黏条。黑龙镇让他‘蒙’羞,让他耻辱,对冬天那次败仗始终耿耿于怀,对崔武恨之入骨。但不过龟河,又怕打‘乱’龟河夜访崔武的意图。说服崔武归降皇军,借此标榜日本皇军是顺民意得民心的。以此掩饰太平,征服民心,达到奴化的目的。

    “啊,崔太太真是快人快言快语呀,很好嘛!我大大的喜欢,爽快大大的好。比烟不出火不进的好。崔太太,站着客不好答兑,还是屋里说话的有。”龟河自找台阶,狡猾地说。

    崔太太用手罩着灯,头里走,先进了屋,悄声对崔武说:“黄皮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提防点儿。”说着,上炕酎崔武起来,又扭头对龟河等人打招呼,“啊,你们坐。这家伙儿都打瘫了,死沉死沉的,酎都酎不动。来,靠在枕头上。”崔太太扶正崔武,下炕说:“你们唠,我去烧水。”

    “崔镇长,这位是下江辖区日本皇军指挥官龟河二郎大佐太君,还没歇脚,就来看望你啦,多荣幸啊!”邓猴子向崔武介绍说。

    “啊,找我有啥事儿吗?”崔武拿眼撩了一下龟河。

    “有事儿,有大大的好事儿。令姐夫和我们大大地好朋友的干活。你的,亲戚的有。马胡子坏啦坏啦的有,你的挨枪子儿,我的心疼,特来慰问。拿来。”一个日本军曹递上礼品,放在桌子上。龟河说:“这是日本有名的飞机果子和上好的清酒,送给崔武君品尝,请笑纳!另外,还有顶好顶好的事,要告诉崔武君,准备让你出任满洲国黑龙县的参议兼黑龙镇镇长。你的高兴,皇军的幸事!”

    “‘妇’不嫁二夫,狗不‘侍’二主,我崔武是炎黄子孙,当汉‘奸’的事儿我不能做。我怕老祖宗在坟头里伸出手来煽的我耳光,黑龙镇人们会用唾沫星子把我淹死。龟河先生,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说出天‘花’来,也是老达子唱戏白搭功夫,我看你还是请回吧!我不会当你们的鹰犬,玷污我一世的清白,你们的镇长我是不会干的。”崔武一听龟河说的话,想抬出他来堵老百姓的嘴,规规矩矩地俯首称臣,当顺民,为日本人的侵略涂脂抹粉。他义愤填膺,言简意赅的侃侃说出心里话,以惊人之语,堵塞鬼子的‘阴’谋和企图。他捂着腹部,忍着疼痛,支巴着要坐直,可身体太虚弱了,脑‘门’渗出了虚汗,脸‘色’苍白,大口喘着气,眼冒金‘花’,指着龟河等人说:“出去!出去!我崔武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我是不会做帮狗吃食的事儿,与狼共舞,上天入地都没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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