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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4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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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螳螂这回潜到黑龙镇,是受山田指派。-主要是伺机挤跑王福,杀掉崔武,恐吓吉德,威‘逼’殷明喜,联络杉木,大造谣言,制造‘混’‘乱’,配合皇军接管黑龙镇。

    山田根据军部由于兵力不足,暂时对下江各县各镇进行收买,瓦解,分化,和平占领的密令,原打算准备对王福采取捣毁老巢调虎离山之计,把王福从黑龙镇挤跑,再慢慢拉拢利用,不行再剿灭。可潜伏在马虎力的大疤拉多日联络不上,后来派人调查,才得知大疤拉不知道被啥人干掉了,没有了内线,山田不敢贸然行动,至此捣毁老巢调虎离山计谋泡汤。后来麻猫来报,黑龙镇民众反日情绪高涨,背后有崔武撑腰,商会和吉德支持,王福为了地盘,反日态度坚决,可又有些畏惧皇军的强大。山田这才奏请军部,武力征服下江各重镇。这时军部已能腾出兵力,顾及未占领的下江了,这才派龟岛二郎的六十三联队向下江推进。

    金螳螂十二个胡子潜入黑龙镇蜇伏,除在翠‘花’楼泡姐儿们外,还乔装打扮,四处活动。最后打探出王福自卫队要逃出黑龙镇,他认为时机已到,等自卫队啥的偷偷溜出了东城‘门’,就动了手。眼看大功告成,没承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四个好枪法好身手的神秘人,‘睡了’金螳螂十一个兄弟‘性’命,差点没‘翻舵’。金螳螂如今是身负枪伤,孤立无援。临来时,当着大当家的刘三虎的面,对山田夸下海口,不搞定黑龙镇,拿人头来见。这下子,牛吹大了,差点没爆喽!虽没‘清水‘混’煮’,崔武是‘沾管’撂倒了,‘睡’没‘睡了’还不清楚。吉德‘沾管’不重,也吓个半死。殷明喜那也不知咋样,还没有‘海叶子’。眼目前儿缺的是人手,天无绝人之路,大杈杆子这傻玩意儿,不请自个儿送上‘门’来了。你大杈杆子还忒胆大,在马王爷眼皮底下,就敢肆无忌惮地扯我的马子?好,够‘棍儿’!你不闻着腥味就上吗,那我就投你所好,让你当我面放把‘骚’,那你可就是圈里的羊,我愿咋拉巴就咋拉巴啦!

    “金爷,我‘挂注’!我那些兄弟都‘挂注’!你就是咱的‘瓢把子’,咱全听你的。你说赶猪,咱不撵鸭;你说****,咱当麻‘花’造。你的马子,咱当妈待。金爷,我拼命三郎说话算数,吐口唾沫就是根钉,绝不食言。”

    “驷马难追?”

    “驷马难追!要不信,你‘尿’泼‘尿’我喝喽!”

    “你不能说话还没热乎呢,就当屁放了?你也知道道上的规矩,不能言而无信,你要把我‘‘插’签梁’当猴耍,我就‘‘插’了’你!”

    “不敢!不敢!”大杈杆子头捣蒜地说。

    “儿子,叫妈呀?”蝴蝶‘花’穿一身粉‘色’绣‘花’水缎旗袍,款款地走过来说。

    “妈!我的亲妈。”大杈杆子含着眼泪,情真意切,爽爽地叫,一点儿也不涩口。

    “哎,乖儿子!瞅着怪可怜的,起来吧!”蝴蝶‘花’眉飞‘色’舞的笑,痛痛快快地答应,又装腔作势地扶起大杈杆子,嗔斥地扒了金螳啷一眼,“咱孩子小,不懂事儿,教训教训就得了。瞅把孩子吓的,还啷‘裤’子呢。儿子,快提上‘裤’子吧,瞅晾着?爷们那宝贝不能凉着,冻坏了,你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不是我说你,你也是的,跟金爷抢一个槽,这回呛住了吧?有时候啊,该吃的吃,不该吃的吃喽要崩牙的。你妈虽人长得漂亮些,那儿你也尝过了,有啥不同啊,还不是‘九十九个菜一个炒法’的一个味?你不要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望这山比那山高,往后好好跟金爷干。金爷有都是老‘钱串子’,还能亏了你?妈这辈子可就指望你了,金爷来无影去无踪的,你要馋了饿了的,妈会好好照顾你的。金爷,是这么个理不?”

    “这小甜嘴儿,妙语连珠,死人都能说活喽!大杈杆子,不看僧面看佛面,看你妈的面,咱饶了你。一会儿,把你那些兄弟招集来,咱给你们找点活干。你先到各姑娘屋,把咱弟兄褡裢里的钱物收一收。钱归你,物给我送到这儿来。明早,你们把‘死倒’他们拉到城北‘乱’死岗子里挖坑埋喽,再在坟头上‘插’个三道腰的草把就行了。等咱们干完手里的活,我再领你们上山拜坎子,认老大。”

    “嗯哪!听金爷的。我去了,金爷!”

    大杈杆子一出‘门’,金螳螂刚要撩嘘蝴蝶‘花’,就听楼下人声吵杂。

    “我们奉吉团总之命,搜查逃跑的江北胡子,你们要行个方便。如有捣‘乱’的,军法从事。让开让开!”

    “哎呀妈呀,我们翠‘花’楼‘花’院可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的呀,哪有啥江北胡子的。我们姑娘们胆小,你们别吓着她们。行行好吧,团爷!”老鸨阻挡着说。

    “搜!”

    “搜!”

    “饱饱眼福喽!”

    “这翠‘花’楼真豪气,咱这辈子也算开了眼了?”

    “开眼算啥呀,开荤才解馋呢?”

    “这老鸨子都这么亮,那姐儿们说不上多水灵灵地稀罕人呢?”

    “都闭上你们的臭嘴,给我楼上楼下,里里外外,好好搜个遍。我就不信了,他能上天入地了?”

    蝴蝶‘花’趴在‘门’缝儿一听,‘花’容灰暗,浑身突突,麻爪地在屋子里打磨磨。

    “这可咋整?这可咋整?一帮土里土气的土包子,如狼似虎啊!跟他们,是没啥情理好讲的,油盐不进?”

    “你别像老母猪打圈子了,磨磨叽叽,快想个法子,我藏在哪呀?妈妈的,老子哪受过这烧‘鸡’窝脖儿的气呀?这膀子啊嘿也找别扭,跟我较劲,咝咝啦啦疼的还‘挺’钻心?嘿,你哎哟……”

    蝴蝶‘花’突然急中生智,拽过金螳螂往大衣橱里一塞,金螳螂就像煎锅上煎熟的虾,两头相扣的勾娄那噶达,蝴蝶‘花’又把一些破衣滥袜胡‘乱’扔在金螳螂的头上脸上,“哐”关上‘门’,“哎哟”,金螳螂在大衣柜里叫了声,蝴蝶‘花’根本没听见。她快速解开旗袍上边的襻扣,袒‘露’半拉‘胸’沟,颤颤地守在房‘门’口。

    “嘭嘭咚咚”地上楼声,搅得蝴蝶‘花’心里好像揣了两只垂死搏斗的野兔子。

    “咣当!”房‘门’被踹开了。

    老邪等老哥们几个冲进屋,“啊?”眼神死死地像钉住,惊呆、惊傻。

    蝴蝶‘花’冷不丁也惊了一下,拉长的脸,拉长的嘴,随即堆成一朵灿烂绽开的鲜‘花’,娇滴滴,‘浪’丢丢,贱贱儿的边说还贴乎,还净意儿用手扯扯领襟。

    “大爷!玩玩啊!来呀!嗯啊,快来哟……”

    “哎哟我的妈呀,这,这……快跑啊老邪……”

    老实巴‘交’的庄户人,虽然也在市面上‘混’些个残汤剩饭边脚废料啥的,磨些风流韵事的嘴皮沫子,但这么高雅大方不加掩饰的袒‘露’,活龙活现地摆在眼前,鲜鲜亮亮地勾引着眼球,心蹦到嘴里嗵嗵的跳舞,还是开天辟地,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老面先夺‘门’而逃,老蔫等也呼呼拉拉猱没影了。老邪脚下像沾了糨糊,浑身血液凝固,身体僵硬,直‘挺’‘挺’站着,眼珠却灵活得像抹了油,一直没离开蝴蝶‘花’那袒‘露’的‘胸’沟,咂‘摸’那衣里包裹没见着的好东西。这下,倒把蝴蝶‘花’‘弄’懵了,不知所措,直勾勾瞅着老邪。老邪一不作二不休,像招了魔一样,吃了豹子胆,上去搂住蝴蝶‘花’一顿‘乱’啃。“哎?哎?”蝴蝶‘花’挲两手干哎哎,老邪‘乱’啃够了,一尥蹶子甩头就走。蝴蝶‘花’眼里闪着零碎的‘波’光,抿两把脸儿,“呸呸,野猪嘴!我这是咋啦,推磨嗤‘尿’,‘骚’一圈!图稀啥呀,为了个金胡子,哪有个人样啊?”她转身冲大衣橱没好气地喊:“死出来吧,滚啦!”

    通往西街(东兴镇)和黑龙镇的官道,是坑坑洼洼的土道,有着深深的车辙,能错过两辆胶**马车。到夏季连雨天,泥泞得不能通车,人上去也难走,拔不出脚来。天晴晾晒后,路面上的坑洼和大车辙,马车走上去也是蹦蹦达达的难走。上冻下雪后才是这条官道的黄金季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所以,这时的道旁两边的大车店生意红火,人满为患。劫道的蟊贼也随风而动,猖獗起来。今年打‘春’以来,老天爷不眨眼,干打雷不下雨,没正儿八经下两场透雨,地干渴得冒烟儿,官道疙瘩圪丘的,小风一过就刮起不小的暴土。

    据老辈人讲,这种年景大多是九龙治水,‘春’旱秋涝。应了那句话,‘龙多靠,龙少涝’。‘春’天里,九条龙大眼儿瞪小眼儿,懒塌塌的晒太阳。夏秋之‘交’,九条龙也懒够了,也靠够了,就会争先恐后的摆尾兴风,‘阴’霾连连,口吐狂澜,霹雳雷霆,大雨瓢泼,一下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倒至江河暴涨,水连天,天连水,大地一片洼泽。

    这老话儿有没有准头子,过来人是信的。所以老庄稼把式,在那低洼地上都种上了麦子和黄豆。麦子种在冰上,死在火上,没等到“涝套天”就割了。黄豆怕旱不怕涝,抗水。低洼地的庄稼长的像十八岁的大姑娘,可稀罕人啦!等高岗坡地种的苞米高粱谷子,长的跟侏儒人似的,干干巴巴,矮矮小小,再不下雨就得旱死。

    王福这人,很聪明‘精’干也很‘奸’诈狡猾。从他表面来看,行了呼嗤的大咧咧,净扯些‘鸡’‘毛’蒜皮的扔哏扔,可他内心细致如丝,不放一点儿蛛丝马迹。从用兵布阵上就能看出,打伏击是兵家常用的计谋和打法,必须具备一个条件,隐密。王福他深知,这次伏击鬼子,虽然采取了声东击西的战术,‘蒙’蔽眼线。但做的再诡秘,没有不透风的墙,鬼子耳目众多,手摇电台各处都有,‘海叶子’满天飞。所以他假戏真唱,真戏假唱,伏中设伏,让鬼子难辨真假。他叫七巧猫到苏苏屯外密林中设伏,伺机而动,大造声势,麻痹鬼子,叫鬼子误认为这就是伏击圈儿。打一阵就撤下来,隐蔽好,待这边枪响后,再杀个回马枪,兜鬼子的后路。另外,他根据地形地貌,把部署作了调整。商会巡察队大多是炮手出身,枪又好枪法又准,能单打独揍,鬼子小钢炮最有力。郝忠警备队善于大帮哄,打群架。放在了东侧,打鬼子的头,卡死,防止鬼子撕破包围圈儿。警察烟鬼多,没上过阵,战斗力最差,就裹在胡子的自卫队里随大流。他又从胡子里挑出五十人‘交’给乌鸦嘴,准备骑马冲锋陷阵。大刀会等帮会的百八十人作为预备队,拼杀‘肉’搏时再上。安排停当,他才长长松口气,掏出抹过大烟膏的老炮台纸烟巴哒上。心想,嗯,打不过鬼子,也照量一阵子。撤时,憨达憨接应一‘撕口子’,也不至于‘翻舵’。妈个哨子的,枪一响,背的所谓黑锅不擦自亮,我‘虎头蔓’啥人,随便扯去!

    七巧猫在马虎力绺子上,是大当家的左膀右臂,四大梁之一,专搞‘海叶子’。他不仅脑袋瓜子灵活,还会奇谋诈术,骁勇善战。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在绺子上属于见天窗的人。王福派七巧猫独挡一面,七巧猫心里甭提多高兴了,暗暗较劲非得‘露’一手,报答大当家的知遇之恩。他率二十多人,骑马一路狂奔,四五里路一眨眼功夫就到了苏苏屯外的桦树林。

    苏苏屯是个老屯,先有苏苏屯后有黑龙镇。满清倒台子后,赫哲人都搬到‘混’同江津街口去了,屯子里还有三四百户汉族人家,大多是庄户人。七巧猫姥娘家在这个屯子住,对这个屯子环境很是了解。屯子四周是开阔的庄稼地,一揽无余。桦树林从三百多丈远的屯南绕过,官道在屯南边擦过。这样地形非常有利骑马打仗和隐蔽,但也有个致命的弱点,迂回空间太大,目标太暴‘露’,容易成为鬼子的靶子。七巧猫皱皱眉头,咋样才能‘迷’‘惑’鬼子,造成大股队伍伏击的假象呢?他绞尽脑汁想出个妙计,把二十多人分成四小队,分别隐蔽在不同位置,轮番穿‘插’出击,速战速决,达到‘迷’‘惑’鬼子目的就撤出战场。七巧猫刚刚分派好,西边官道上尘土飞扬,就见吉林治安军几百人走过来,后面才是鬼子的大部队。

    七巧猫认准只打小鬼子不打中国人,先放过吉林治安军,见鬼子进入了伏击圈,高喊一声“冲啊!”一手挥刀一手端枪,首当其冲冲出桦树林。二十多匹战马尤如骤起的狂飙,杀声阵阵,从天而降。行进中的鬼子扭头惊魂,在傻眉愣眼之时,七巧猫马队轮番冲进鬼子队列,舞刀‘弄’枪,如入无人之地。人马双方绞在一起,鬼子的三八大盖成了烧火棍,没有了用武之地。鬼子‘胸’脯开‘花’,脑袋摘瓜,杀得鬼子狼藉一片。鬼子一下炸了锅,‘鸡’飞狗跳,鼠蹿狼嗥,‘乱’成一锅粥。七巧猫的车轮战,‘弄’得鬼子指挥官龟河二郎眼‘花’缭‘乱’,不知对手有多少人马,“牙祭给给”地‘乱’叫。等前头吉林治安军窝头包抄过来,七巧猫未损一兵一卒,已跳出战场,进入桦树林,穿行在树空与树空之间,向王福靠拢。

    七巧猫后身后,响起了连珠炮的爆炸声和鬼子的嗥叫声,桦树林浓烟滚滚,渐渐的火光冲天。

    王福听到噼噼叭叭的枪声,知道七巧猫和鬼子‘交’上了火,心里真替七巧猫捏把汗。、刻钟后,枪炮声震动着耳膜,王福知道鬼子反击了。七巧猫他们会咋样呢,会不会高粱米饭全焖喽?嗨,舍不了包子打不了狗,不会的。那小子比猴儿都‘奸’,现在说不定藏在哪偷着乐呢。

    王福卧在树下的草棵里,瞅瞅蜷缩身旁的马六子,爬起身子,单‘腿’跪地,手掌卷成喇叭桶,高声喊:

    “弟兄们!鬼子来了,隐蔽好,听我枪一响,就狠狠地打,不要给我客气,都手头利落点儿,禁着脑壳儿打。”王福低头扫下马六子,磕磕搭搭地说:“都‘精’神的,谁要给我装熊耍蛋,咱‘虎头蔓’的枪可不是吃素的,别说我翻眼珠子,宰了他****的。打赢啦,咱回黑龙镇,请弟兄们吃馆子,玩粉子!”

    “吃馆子,玩粉子!”喽罗们响应地叫好。

    “兄弟们,小鬼子兵力多于咱们好几倍,今儿个咱们又是孤军奋战,谁也别装孬种,都‘挺’直溜腰杆子,给我狠狠打它****的。民族大英雄罗荣光,在天津卫大沽炮台抗击八国联军时也没等来援军,不也打得洋鬼子屁滚‘尿’流吗?他喊的气吞山河的口号是,‘人在大沽在,地失血祭天!’咱们喊的口是,打日本,保地盘!”王福又鼓励地喊。

    “打日本,保地盘!”

    “好,隐蔽!”王福严肃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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