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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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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常咯哒,鲁夫常嗷嗷,弱‘女’常啼啼,商人常钱钱,都是悲哀不哭祖坟,望洋兴叹,假呻‘吟’!”

    “嗬嗬看不出,二弟也是儒林雅士吗,‘弄’出这两句糙糙的,实惠啊!”

    “百灵姐,俺也念过几年‘私’塾,洋学堂‘门’里‘门’外也‘混’了几年,墨水没‘浪’费到草纸上,渴了当水喝了,肚子里油水都是墨水。-叔哈哈-”

    “不褪‘毛’的猪是没吹,不起鼓的蛤蟆是没敲,老二在裉节上,鸭子也上架。啊呀,哈哈俺这当大哥的算服了!哎百灵,你这遛达婚也小溜快一年了,咋还杨柳细腰的,大肚趔趄不好看?你做‘女’人的,生孩子天经地意,人家妹夫不说啥,你那厅长公公还有婆婆啥的,不那啥……”百灵脸一红,瞅瞅李强,大大方方地说:“大哥,你‘操’心‘操’心二弟吧?结婚比谁都早,二嫂那小蛮腰……俺呢,不瞒你说,俺大学一毕业,准给你这大舅抱回一个大外甥。”吉增瞭一眼说:“大哥,这不上坟烧苞米叶子唬‘弄’鬼呢吗,咋能说生就生,说不生就不生呢?除了两人不在一炕睡觉,庵里一个,寺里一个,两人一炕睡,点高粱籽儿,哪有不长高粱的呢?除非、除非……那啥?”李强说:“哎,二弟,你外行了吧?咱既不当和尚,你百灵姐也不当尼姑,也一炕睡,你说怪不怪,就是不长高粱?哈哈,你不用拿那狐疑狐猜的眼神看我,你那啥意思咱明白,你说我俩说不准谁有病吧?啊哈哈,我俩谁也没病,小闸刀说开就开说关就关,有防护招术。”吉增呀呀地说:“说你胖还喘上了,说你会飞还长翅膀了呗?你俩墨水比俺多,也别拿俺当二傻子呀?”百灵笑说:“二弟,信不信由你,生不生由俺们。你跟弟媳得看看郎中,不行跟俺去奉天大医院看看洋大夫,咯咯……”

    吉德拽过吉增,凑近吉增耳朵小声说:“喂老二,那里的姐儿们哪个生孩子啦?”吉增挣挣吉德的拉扯,回眼瞪瞪地瞅着吉德,“哼大哥,你咋这么说百灵姐呢?”吉德又扯过吉增耳语,“哎干啥呀,俺还没说完呢?那姐儿们,咋一从良就生了呢?你猪脑子叫‘门’掩啦,也不想想,魇住了?姐儿们喝了那叫啥玩意儿,啊啊……避孕汤!就那玩意儿,百灵八成、备不住、也喝了那啥……”吉增一拍脑袋,“嚄,对呀!对呀!俺原以为姐儿们被**祸多了,‘混’了浆,就不生小孩儿了呢?俺在三姓回‘春’院,听小杏啊啊不是小杏是粉莲说过,她要不是老鸨叫她喝那破玩意儿,她早给俺、不是俺,啊生个大胖小子了,……”吉德竖眉瞪目地死盯瞅着吉增老半天,一甩袖子,去撵等在前头的百灵和李强,把吉增晾在那哈。

    百灵跟李强愣愣,互相瞅瞅,“看来,猫‘操’心耗子,扎哕(yue)了!”

    明月楼老板娘月容,裹个老羊皮大氅,在‘门’口棉布帘子里,看吉德几个来了,就一撩帘子,“大少爷、二少爷,菜齐了,就等你们了。咯……大小姐和姑爷,这回该多待些日了吧?别急着走,多陪陪你爹娘,再领姑爷大雪甸子里多逛逛,骑骑马,打打猎,多尝尝咱这噶达山里江里的山珍野味。像松‘花’江活的三‘花’五螺,大红鲤子刹的生鱼,大城市里可吃不着。哎哟瞅姑爷文质彬彬的,多斯文的啊,一搭眼,就知是个上榜眼的大秀才。哇哟,我想起来啦,哎大小姐,听说你老公公在奉天是个大官,叫啥来啦……”吉增不耐烦的‘插’一嘴,“哎老板娘,你就别磨磨叽叽打粑粑腻了?听真儿喽,厅长!”

    “对对!桯(ting)长,啊啊长鞋都用锥桯子,攮哪针儿就跟那锥眼儿到哪,那可顶用?不像油菜莛(ting),那老长一身‘花’哨,见硬就折,不顶使?”众人听了,忍不住哈哈一阵大笑,吉增无奈,嘻笑地一甩袖子,先进屋了。老板娘似感到说的‘插’皮了,不好意思的粉腮一红,瞅百灵得意地胳膊挽着李强,嘻嘻……说,“欸哟唷,咱这咋说的呢,猴子爬树攀髙枝儿这不是?大小姐,外头死冷,屋里你爹等你呢。”

    “哎,老板娘俺进去了。”百灵甜甜笑着说:“回头有闲空,俺再和你唠唠。”

    “多谢老板娘的关照!”李强饶有兴趣地笑着向老板娘有礼貌的点点头,和百灵相偎的走向屋,拿手指抠抠抹抹缓霜的眼镜片儿,又回头看下月容,“哎百灵,这老板娘一搭眼,就知啥货‘色’,那眼神溜人的时候,像两把勾人魂魄的钩子,叫人真受不了?”百灵用小手拧了李强胳膊一下,李强夸张地“哎哟”痛苦地直筋鼻子。等在‘门’口里的吉增,拽下一直跟他气囔囔的吉德,“哎老板娘,眼又馋了?那识文断字玩的可是细活,腻歪着呢?”老板娘拍下吉增,“瞅你那死‘色’样儿,没出息的玩意儿,刚会****几天呀,就装明沟了?爷们那**玩意儿,咱拿车装马拉那会儿,你还没开瓤儿呢,还来逗嘘我呢?”吉增瞅老板娘这拉呲,猰(ya)貐(yu)的大张嘴,窳(yu)劣开徕,吓的做个鬼脸,匆匆拉着吉德跑进厅堂。老板娘哼哼的,“这二小子,灯可不省油?”

    吉德走到桌前,冲跟在后边的吉增甩一句,“你那缺德事儿,等回去俺再收拾你?”随即,“啊哈哈人齐了。各位长辈,各位弟弟妹妹,俺提议:为小姨‘花’容月貌的青‘春’永不衰老,干杯!”三姨太喜乐的咯咯笑着和众人碰杯,“这大德说话办事儿,就是叫人稀罕,竟往人喜呱呱的心窝上洒蜂蜜,叫人甜的呀都忘了姓啥了?”

    老板娘如风吹柳絮一样,轻飘飘带着一股幽香来到吉德身旁,洋溢一身的喜庆,爽爽脆脆地举着杯,“各位,大少爷做东我请客!今个儿是大少爷跟三少爷婚喜后的又一个大喜的日子,一群马中,最売恶的**灯马,邓猴子蹲大牢啦!”

    “邓猴子扳倒,买卖家吃饱!”吉增和吉盛,拿筷子击着瓷碗,唱着流传的童谣,“邓猴子扳倒,买卖家吃饱!”

    吉德侧眼斜光一瞅老板娘,一表卖‘弄’风‘骚’的容貌,红‘色’绣‘花’锦缎皮旗袍包裹着软软藕簪般身段,那么合身得体,多一分显‘肥’,少一分嫌瘦,衬出的曲线恰似小河流水,涓涓流畅,洒脱淋漓,在高耸的‘胸’峰打两个潝(xi)潝旋涡,绺泻乍腰兜着椭圆溜的屁蛋儿,隐隐现现罅(xia)隙沟壑。这一‘花’独秀,活力四‘射’的光彩,叫百‘花’惭愧。

    老板娘觉察吉德的窥视,酬答的抿嘴一笑,飞一个媚眼,然后一甩头,‘激’情‘惑’人的冲众宾客捂嘴的一笑,“大伙儿唔嚎的,都乐呵吧!这邓猴子人面兽心,祸祸了三条人命啊老少爷们,这要老朝就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篙老清朝的说法,得斩监候,搁民国就一个枪子儿,撂在咱这噶达,邓猴子不愿拱老娘‘裤’裆吗,那就搁老娘们的‘尿’,沁死他!”

    “哈哈……沁死他!”

    “为这,大伙说,该不该喝?”

    吉增、吉盛带头起哄地喊:

    “该喝!该喝!”

    “干!”

    三姨太正满园‘春’‘色’关不住的得意呢,见老板娘撒娇泼野的哗众争宠,喧宾夺主,就有点儿嫉恨的,扭扭水蛇三节腰凑过来,手搭老板娘肩头,无不讥讽的哂笑,“这老板娘啊,一扒了披的破羊皮大氅,真真的芙蓉出水啊?”听出话音的老板娘,买卖人大肚量的不跟宾客斗气,谦谦歉意的装作气馁,“啊三姨太,可是兰会长金屋藏娇的金枝儿彩凤,尊贵啥似的,芙蓉都没脸‘露’头,咱残‘花’败柳,哪架得起三姨太的嘘耪啊?来三姨太我的靓妹,高攀了,咱姐俩碰一杯。”三姨太豁亮还笑的和好,一雅一野,一‘浪’一泼,一‘骚’一贱,被双娇‘艳’‘妇’‘弄’得呆头呆脑的大家伙,闪眼的瞅着一对凤雀儿干了酒。

    干后,两人相视嫣然一笑,搀搀的相膀向众人劝酒。

    一阵喳喳嚓嚓燕子似的吵嚷,夹带着咯咯笑声,一团寒气裹着三个‘蒙’头遮脸裹着羊皮大祅身上沾满雪‘花’的人进屋,蹦哒兔似的来到桌前,坐上宾们哑言失‘色’惊诧的头带着眼珠子甩过来盯瞅,三人咯咯一串串笑的拔掉大皮手闷子一撸头巾扒下羊皮大袄,两簇红‘花’一束翡翠的‘露’出庐山真面目,大伙嗔怪的呼呦,“捣蛋鬼!”三人相视的晃悠碰肩膀的嬉哈笑成一团,“小鱼儿!”“柳月娥!”“‘艳’灵!”老板娘惊叫的忙招呼跑堂小二搬凳添碗筷,偕同三姨太快步笑脸儿迎上来。

    三姨太一脸灿烂笑着,䞍杯拉着小鱼儿冻得发凉发红的手,近乎的骂俏:“小贱人,刚做小新媳‘妇’,不在窝里待着守株待兔,死冷的疯张啥呀?这老婆婆要在跟前,非得挨烟袋锅子不可?”小鱼儿哈哈手又捂焐冻得红润的脸蛋儿,恬静笑着,“这会儿又刮风又下小清雪的,嘎嘎的!小姨,咋,咱的喜酒没喝够,这又反烧来了?”三姨太笑着说:“看冻的,喝一盅堵堵你八哥的小嘴儿,吧吧的?”小鱼儿就三姨太的手酎了一盅,辣辣的吐下舌头,拿手搧搧的,一股热流把冻红润的小脸儿又拂上一层红霞。吉德托着柳月娥的手焐着,冲三姨太笑着说:“小姨是没体验够新婚的滋味,又来借喜气儿了。”柳月娥棉里藏针的冲三姨太眨着秀眸一笑,含蓄地说:“小姨是不放心心儿他爹欺负了鱼儿妹子,来护着的。”三姨太咯咯的掩口而笑,“月娥侄媳‘妇’,就会可人心说话!小鱼儿还用我护着,有你这姐姐照应,争槽时让着点儿,我就放心了?”‘艳’灵笑着拉过吉盛,往三姨太身旁推着凑热闹,“小姨,管这个管那个,厚此薄彼的,就不管管你这三侄儿了?嘎巴人的老也长不大,你疼疼他吧,俺拿他没一点儿办法?”三姨太拉过来吉盛搂着腰,歪头歪脸的凑近吉盛的脸瞅着说:“瞅这小嘎伢子可怜见小样儿,你咋惹着你二姐了,叫他稀罕的卖谝?”吉盛腼腆地一笑,凑着三姨太耳朵小声说:“她一个大姑娘家,一夜间叫俺给她变成了娘们,她能不恨俺?还有,又叫俺让她亲娘变成了婆婆,这个?还那啥不叫‘摸’那……”三姨太嗔嗔的笑着,拍打下吉盛,“咯咯小嘎咕的东西!这怨着你呀,那‘艳’灵还不乐不得的呀?”吉盛一摊手,斜眼靠靠三姨太傻笑地说:“还是小姨向着俺,不当娘们当姑子去好了?”三姨太又一笑,“你敲木鱼当和尚你干啊,净说傻话?”老板娘冲三姨太和吉盛说:“瞅你娘俩像姐俩似的,别咬耳朵的窃窃‘私’语了,‘艳’灵该不乐意了?”又说,撩‘骚’开了吉德:“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瞅大少爷左兰右梅,前菊后竹的,就差老家的一枝牡丹‘花’了,这争奇斗‘艳’的,后院火可就旺了,你三姨太和事佬的能救过来吗?”三姨太甩笑的冲老板娘说:“你不拿烧火棍挑活,那火咋烧得起来呀?”老板娘嗤溜冲吉德飞个眼神,一笑,“我想挑活,那得看人家拿啥柴火了,是干是湿啊?来来,别站着客不好答对,碗筷摆上了,坐着唠。”

    一阵忙‘乱’,小鱼儿等三人‘插’‘花’坐下喝酒。

    小二端来蛤什蚂,老板娘摆在桌上,“十菜一汤,飞龙鹿宝汤,马上就上。这是干煸蛤什蚂,十全十美,十个菜上齐了。”李强一瞅,认识对不上号地说:“蛤什蚂,不就蛤蟆吗?”吉德对李强说:“你老外了吧,俺啃书本的大教授?这东北这噶达是谁统一这旮子的呀,满人!这蛤什蚂是满语,咱汉人叫林蛙。”老板娘一旁说:“大少爷说的对。这林蛙,是生活在森林山涧小溪边上的一种蛤蟆。甩籽前可‘肥’了。捕抓后,放在地下冰窖里镇着,叫林蛙冬眠,吃前拿热炕上缓过来,就活了,可新鲜了,又香又补。爷们吃了,壮阳补肾。‘女’人吃了,滋补皮肤还美容。”李强抹哧下老板娘,夹一只放在百灵碟里,笑说:“怪不得老板娘的脸如‘花’似‘玉’的呢,是吃蛤什蚂吃的呀?百灵,吃!吃完了,就蛤什蚂了!”百灵嗤笑的又给李强夹了一只蛤什蚂,“你吃了就变成大癞蛤蟆了,咯咯……”红烧鲟鳇鱼头,脆骨脑脑亮亮的,‘诱’杀着小鱼儿的大眼睛,“大妹夫,大蛤蟆青乖子,青乖子大蛤蟆,一样的。你刘海戏金蟾(癞蛤蟆),那百灵大妹子还不哇哇呱呱的呀?啊啊,馋得我等不急了,这鲟鳇鱼头脆骨,过去可是给皇帝上贡的好玩意儿,最好吃了。”小鱼儿说着,一手在筷子底下兜着夹了一块,颤颤巍巍的放进小嘴里,抹嗒的吃得很狼狈,百灵看小鱼儿吃得如此狼吞虎咽的样子,就逗着说:“小嫂,你吃鲟鳇鱼头,可是自残骨‘肉’啊!小鱼儿,吃老祖宗了?”小鱼儿也调皮地开玩笑,“不是我忍心想吃它,是它‘诱’‘惑’我?它说呀,小孙‘女’,吃啥补啥,为了咱子孙万代啊,我不需你跪‘乳’示孝,你就学螳螂母吃公养育后代,吃了我吧!”三姨太抿嘴乐着指点着小鱼儿,“瞅瞅这小媳‘妇’的小嘴儿,脑子滑溜的还用补啊,逗乐都狡辩?”老板娘趁热打铁地说:“三姨太,小少‘奶’‘奶’这不是为她个个儿吃的,你没听她说为了子孙吗?咯咯……”小鱼儿猫一眼吉德,更逗地说:“刚咬汛,哪有那么快呀?”

    “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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