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不要发出噪音。【首发】”郑介铭说着,谨慎的朝门口挪过去。 是敌?是友?是有意而来?还是无意经过?郑介铭心里完全没有底,郑介铭庆幸加装了木架障碍。 一片静默。 郑介铭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却完全没有动静。 凌儿很害怕,她投在秦琴的怀抱里。秦琴自己也悬着一颗心。 木架子的声音再度响起,铃铛叮当作响。听起来像是有人把架子往二楼以上的方向移动。 郑介铭小心的把眼睛凑向门上的猫眼,试图观察外面。 一片漆黑,除了夜色,什么看不见。 “什么情况?”周记堂在郑介铭身边,小声的发问。 郑介铭困惑的摇了摇头。 “常冰,你把女眷带回屋里去!”郑介铭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明秀又带人杀回来了? 凌儿吓的哭了出来,常冰和秦琴带她进了卧室。 “董原,你和周记堂把桌子轻点抬过来,随时准备堵门。” 郑介铭做好了又一场恶战的最坏打算。 他再度把眼睛凑向猫眼,这次看见的是一只眼睛!那只眼睛也试图往屋里看! “啊!”郑介铭忍不住叫了一声,心跳加剧,连连后退。 “怎么回事?”周记堂见郑介铭受到了惊吓,连忙询问。 “外面确实有人。得做好准备。把桌子顶过来。” 门外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声音,开始轻轻的、有节奏的叩门。 “开不开?”周记堂问郑介铭。 郑介铭想了想,抓住门把手,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 敲门声停止了,少顷又再度响起。 “谁?”郑介铭发问。 “友好的人。”屋外的人回答。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要干什么?” “互相帮助。我没有恶意,你能不能打开门。你可以从门洞里看看我,没有带任何武器。” 郑介铭犹豫着,再一次从猫眼望去,这次,屋外一个白衣服的人,两手高举,站在门前。 郑介铭回头,对着周记堂和董原,将手向侧面摆了摆,示意自己要开门。周记堂会意,紧贴墙边站好,尽量不让门外人看见自己,以备特殊情况可以埋伏对方。 郑介铭缓缓把门打开。 门外是一个身材修长的白衣服牛仔裤男人,衣襟轻松的放出来。月光下,他眼神显得坚定有力。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李煜。是住在对面1号楼二层的幸存者。” 对面1号楼二层?周记堂想起来,去超市的那天早上,他曾经在窗口看见过一个男人。他从墙根站了出来,想要确认这个男人的脸。 就是这个男人。 “你有什么事呢?”郑介铭问,他以防万一,并没有打开外侧栅栏门。 “我看见了你们和那帮人搏斗的场面,能想出这么好的战术以少胜多化解危机,我很钦佩。” “所以呢?”郑介铭听见这句话,心里提高了警惕,他对我们的人数一定了如指掌。 “哈哈,你们很谨慎。我来是想要邀请你们的。”李煜笑了笑,表明了真正的来意。 “我们一共八个人,之前一直在1号楼,是小区的原居民。”他顿了顿,继续说,“这两天我们的人也接触到了明秀那伙人,附近两个超市的食物来源被他们把控了。我们不想和他们正面冲突,所以打算搬迁。” “你们八个人也没办法和他们抗衡么?”郑介铭感到有些疑惑。 “哈哈,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李煜笑着,“你们跟他们的人交过手,还跟他们的头打过照面,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们起冲突。” 顿了顿,李煜继续说,“我们有三个外出找食物的人都死在了他们手上。”李煜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显得很阴沉。 郑介铭回头看了看周记堂的伤痕,回想起大威打杀的势头,以及小a的死状,深有感触。 “所以就是这样。我们现在所有人都在做准备,天一亮就出发,往西走。我现在来,就是希望你们几个人能够加入我们。不管你们有几人,都有互相用的着的时候。”李煜把手左右展开,作出很有诚意的样子。 郑介铭回头看了看周记堂,周记堂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主张和他们一起走。 “你可以把门关上,商量商量。”李煜微笑着说。 “不用关门。” 郑介铭脑海里快速计算着利弊和风险。眼前的这个李煜,看起来似乎温文尔雅,与明秀的咄咄逼人和阴森恐怖形成鲜明对比。但是,郑介铭现在并不信任他,在这样的一片乱世里,不到万不得已,他都不想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一个陌生人去把握。何况,才与明秀一伙人正面交锋一次,他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与明秀有关联。 想到这里,郑介铭有了选择。 “对不起,我们暂时不愿意入伙你们。”郑介铭平静但礼貌的拒绝了李煜。周记堂看了郑介铭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他也认同这个选择。 “好吧。那真的很可惜。我们在一起肯定能够大大提高生存能力的。”李煜摊了摊手,“无论如何,我们很佩服你们,能知道你俩的大名么?以后如果在求生中相遇,也好打个交道。” “郑介铭。他叫周记堂。”郑介铭回答。 “郑介铭,周记堂。哈哈,那我走了。对了,周记堂,保护好你的伤口,你们如果没有药,你的伤口一定会发炎的。”李煜笑着,把木架障碍物从二楼楼梯重新拉回一二楼之间,下楼走了。 郑介铭立刻关门,和周记堂两人到卧室从窗口往下看,屋外没有人,只有早上被烧焦的尸体,以及零星一只游荡过来的丧尸。李煜小心的绕过丧尸——显然他确实没有带武器。 对面二层,屋里发出幽暗的烛光,人影来回攒动,似乎确实是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是什么情况?”常冰发问。 “一个叫李煜的人想要拉拢我们入伙。”周记堂说着,“但我们拒绝他了。” “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拒绝?” “一个看起来…还比较可靠的男人吧。”周记堂想了半天,找到了‘可靠’两个字。 “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我们还不是特别了解他们,担心他们是明秀的人。”郑介铭补充回答了第二个问题。 众人卸下警惕,重新坐下。 “周记堂的伤口怎么样了?”郑介铭问常冰。 “包扎起来了。但是没有消炎药,只怕不会好的很快。” 郑介铭把周记堂手臂上的纱布掀开一点,仔细查看伤口,伤口周围有些红肿化脓的迹象,在掀开纱布的时候,伤口和纱布甚至有些粘连。 “这个伤口还是不行,必须进一步处理。家里确定没有消炎药吧?” “小伙子,消炎药都得从医院去找,禁消令嘛。”李玉屏说着,“我这最麻烦就是医院,必须一直往西走通到清丽街,那里的十字路口和桂花路相交,向北拐,在北桂花路的西侧,有一所医学院。” “清丽街?”郑介铭知道这个位置,这边是商业街区。过去当销售跑业务的时候,总来这边拜访客户。他对医学院的方位大致有了判断。 “那我明早去一趟,找点药回来。”郑介铭对大家说。 “你自己?”常冰显然是有些担心。 “不用了,我自己能好的,不会拖后腿。”周记堂显然又在吃醋。 郑介铭看出来周记堂的神情不对劲,他觉察到周记堂对常冰的感情,不想掺和进去。 “我自己去,周记堂负责保护常冰,以及其他女眷,董原你配合好周记堂。我对商业区那边很熟悉,能够搞定。” 是夜再无意外,众人睡到天明,郑介铭已经独自出门。他出门的时候,专门留意了1号楼二层李煜那帮人的动向,发现他们已经在更早的时候出发了——夏天,天亮的很早。 郑介铭本想找一辆车开过去,不过他想到长春街停满了搁浅的车辆,打消了主意。 而自行车,他从车棚里找到两辆没有上锁的,骑上去试了试。 吱嘎、吱嘎。 “算了,骑着个车赶路是快了,恐怕赶到阎王爷那里去了。” 只好步行前进。 长春街上,阳光从郑介铭身后洒过来,晒得他后背很舒服。他提着自己趁手的剁骨刀,小心的往前,零散的丧尸靠在车后,他能避开就避开,尽可能不过多消耗体力。 真雅路十字路口处,郑介铭小心的探头观察,远处真雅路步行街第一商场离路口大约五百米,那天明秀一伙人就是从第一商场方向过来的。 “老杨头所言不虚啊。”他回忆在雅新路超市里老杨头的遗言。“这么说,明秀一伙人有二十几号人,去掉老杨头、何丛、小a,还有那个不知名死掉的,还是得有十几二十多人吧。” 想想自己这里,战斗力三个人,顶多算上常冰,三个半。 郑介铭匍匐在地上,故意慢慢的爬过十字路口,这样即使明秀那伙人有在楼上监视路口,看见的也只是一只丧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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