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夏日的阳光浓烈而又热情,才不过是早晨的光景,空气中的温度已经开始热得让人发汗。
把浅浅轻轻放在床上躺好后,未夏听见了外面关门的声音。
早晨的阳光斜斜的晒在浅浅的身上,那样干净而纯粹的脸庞,眼眸因感受到阳光的刺激而微微颤抖,不长的睫毛像一双短翼的玄蝶。因了天气炎热的缘故,她的额上透出细密的汗珠,有丝丝缕缕的头发黏在脸上,些微的凌乱,叫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整理。
未夏就这样低头看着,伸手理过她黏在脸上稍有些泛红的发丝。之前背着她走了一段距离,又背着她上楼,其实早已汗湿衣襟。一滴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落在她脸上,他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挪开了正理着她头发的骨节分明的长手。
站起身来,再看了看熟睡后浅浅恬静的脸,替她拉上了窗帘。
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关上了房门,以免打扰到她休息,自己却跑到客厅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暮色四合,当夕阳抽走白天最后一丝温度,幽蓝的天空,缀上了第一颗宝石。
已经有些褪色的窗帘透出窗外路灯昏黄的灯光,叶浅浅一身冷汗靠墙而坐,嘴唇因大口的呼吸而变得有些干涩。在黑暗里,噩梦惊醒的恐惧还未散去,她哆嗦着摸黑下了床。
人大约在恐惧的时候,会忘记很多事情,比如电灯的开关,或是尖叫。有轻微夜盲症的浅浅在眼睛还没能完全适应黑暗之前,慌乱的拍打着墙,试图打开电灯开关。多次尝试未果后,强压着心中巨大的慌张,她一路摸到了客厅。
有轻微的鼾声。
这声音听在本就惊慌失措的人的耳朵里,又仿似增添了一层神秘的恐慌。
浅浅靠墙摸到客厅电灯的开关,再一次拍了下去。
灯泡闪了几下,亮了。
看到沙发上睡着的是未夏,她稍稍放心了些。走过去,蹲在未夏面前,因惊吓而冰凉的手覆上他的手臂,未夏被这忽然而至的冰凉醒了过来。
眼前的人双手冰凉,眼神有些散乱看着他,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却从嘴里带着飘忽求他道:“阿夏,你陪着我好不好?”
“阿夏”。
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叫他,以前她总是直呼其名,而他慢慢的也听成了习惯。
揉了揉她凌乱的长发,他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问道:“怎么了?”
感觉到胳膊的异样,他朝自己左边看去。
只见浅浅双手抱着他的胳膊,头枕在他肩膀上,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像是受到惊吓的猫。
感受着浅浅心中的害怕,未夏用空出的那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浅浅心里仍是忐忑,因噩梦受到的惊吓一直没能缓过来。无疑,在这一刻,未夏给了她厚实的安全感,让她可以小心面对梦中那可怕的画面。
靠着未夏,浅浅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刚才,我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什么样的梦?”未夏试图尽量放缓语调,好让她知道,他会认真倾听她接下来所要说的每一句话,不会随意敷衍的安慰她。
其实,有时候,我们所想要的,只不过是认真的聆听,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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