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在求您,求您,给我和小泶一条生路。()”他的话,说得很是诚恳,一点都不带欺骗的味道。
他能够带着小泶逃离这块地方,但是,却终究无法逃出自己母亲的手掌心。
“休想!”雪萩丝毫也不给雪羽半分希望。()
雪羽沉默半晌,他缓步走到自己母亲面前,看着面前绝美的女子,他单膝跪地,长叹一声:
“母亲,你可曾想过,你和父亲的悲剧,只是因为你太过执着,太过强硬。”
是她的执着造就那一切的背叛,也是她的强硬,才会让她和端木如初的爱情,毫无半分转圜的余地,最终走到彼此的生离,最后的死别。()
不曾料到雪羽会提及那个男人,雪萩稍一怔忡,却又立即回过神来,她对着儿子嘶吼:
“给我闭嘴!”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去评判她和端木如初的过去,孰是孰非又怎样,那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她费尽心机按照自小在天山熟读的精典,找最好的地方,精心筹备,将他的尸首冰封在其间,只为能够带回天山上的仙药,将他起死复活,却不料,这一切却变成了梦,没有仙药,他也不会复活。()
“母亲,你深爱着父亲,不是吗?”雪羽不放弃,步步紧逼。
雪萩一双秋水眼瞳顿时泛红,分明是心头酸涩无比,但是,她却仍旧用怒火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和心慌:
“他是个背叛者,是谎言家,该死!”
他最混账的地方,实际上,就是不等她的到来而死去,她的心,在滴血。()
她无法宽恕他的背叛,却更无法宽恕的是他的彻底离去。
“如果你真想要教他死,何必要让他起死复生?!”雪羽一眼洞穿了母亲的谎言。
如果没有深爱,她又怎么可能为了那个男人将自己的世界都变得灰暗嗜血,她又怎么可能会每每在他的忌日默默垂泪。
他不会忘记,每一年父亲的忌日,他母亲都会悲痛欲绝,用匕首在自己雪白的胳膊上留下一道划痕,每一年匕首划过雪肤后鲜血的赤红,一直都在雪羽的脑海萦绕不去。
他的母亲,是个绝情狠毒的女人。
但是,她又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残缺的爱情,逝去的恋人,她只能靠着疼痛来麻木那彻骨的疼痛。
“我……”雪萩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的嘴唇在颤抖,“我只不过想教他再死一次,他对不起我,我怎能教他死在别人手里,我要他,死在我的剑下——”
“母亲,你又何须欺骗自己,你对他,就好比我对小泶,我们想要的并不多,只是想要那个人活,只要那个人一直都在,我们就都知足了,不是吗?”
雪羽看着自己的母亲,这个美丽的女人,身形是多么的单薄。
她的肩头是孱弱单薄的,她的脸颊上没有多余的肉,下巴瘦削,很显然是个多愁善感的美人,她的眉眼都不是上扬的。
她美得几乎看不清岁月的痕迹,但是,她的双眉间却还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有着一道因常常蹙眉而刻下的皱纹,她是真得过了最好的岁月,饱受岁月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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