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给太太请安！”凌晴走上前去。
“小姐！”一个略带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凌晴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大吃一惊，竟然是翡玉！怎么会！锦甜呢？
凌晴现在有再多的疑问都只能埋在心里。进了房，太太第一句就劈头问道：“你的丫鬟，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到兰院！”
凌晴的腿一弯，立时就跪了下来，说道：“中午的时候，桂姨娘让翡玉去给她做桂花糕。她今日并未当值。”
一旁披着外裳的桂姨娘道：“翡玉的确是被妾身叫来了兰院。做完了桂花糕，妾身想着她的手艺好，就让她帮着裁了些布料，准备绣顶帐子，就没让她回去。”
“展修，你怎么会在……”太太怒视着钟姨娘，却碍着凌晴在场，不敢说得太白。
展修的身子瑟瑟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低着头。
钟姨娘飞奔到他身边跪下，流泪道：“太太，修儿一直在房里。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使计把修儿引过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太太的眼一眯：“有人故意使计，你指的谁啊？桂姨娘还是凌晴！明明是你的儿子闯到了桂姨娘的房里，你还赖别人！今儿老爷不在家，阮嬷嬷，你派两个人看着展修，今天晚上不准任何人见他！这个丫鬟，先暂时关在耳房内，等老爷回来再定夺。”
展修连连摆手道：“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小厮拉着他下去了，远远的还传来他的声音。
钟姨娘哭得哽咽了。凌晴分明看到，桂姨娘走的时候，钟姨娘投过去的目光，那么的恨。
凌晴只觉得全身都是冰冷的，闭着眼，眼前的景象全是翡玉那双眼睛。她的心一直定不下来。翻过身，那被褥仿佛也是冰凉的。
辗转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穆嬷嬷就过来伺候凌晴梳洗了。
“嬷嬷，是翡玉。锦甜一夜未回。”凌晴一见穆嬷嬷就说道。
穆嬷嬷捧过了青盐和漱盂，说道：“今天早上，天还未亮，钟姨娘就跪在了上房门口。老爷卯时才歇下。”
凌晴吐出了最后的一口水，眼带期待地说：“她们两不会有事吧？”
穆嬷嬷又绞了一条热手巾过来，递与凌晴：“这件事，得看老爷的态度。”或撵或罚，还是说，赏给二少爷作房里人，都是老爷一句话。
“可是太太那边。”凌晴不免有些担心。
穆嬷嬷用篦子给她篦着头发：“还得看一个人。”
凌晴的心思一转，便明白了，沉声道：“嬷嬷，那些话锦甜已经递出去了。钟姨娘那边，大概也得到消息了吧。她敢吗？”
“为了二少爷，她有什么不敢的。就像太太为了二小姐一样。”穆嬷嬷给凌晴梳了个双环垂髻，压了朵绢花。
凌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终是有些惴惴不安。
“老爷，展修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您要相信啊！”钟姨娘正跪在老爷的面前，鼻头都是红的，一脸的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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