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阳一脸的凝重使得夕凉不安的坐起了身。用食指按着季明阳的眉心问:“我戴这个。你很不开心吗。”
季明阳拉下她的手。然后将她胡乱作恶的手指叼在嘴里轻轻的咬了一下才放开。夕凉被他咬的轻笑了一下。“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老咬人啊。”
季明阳凝重的表情渐渐有了松动。然后嬉皮笑脸的说:“我和你一般大。我属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夕凉眨着眼睛。颇为苦恼的说:“那我属什么的。”
“老虎。叶夕凉就是只母老虎。”
夕凉一听。也不睡觉了。抄起床上的枕头就去教训季明阳。季明阳从床上跳开。讨饶的说:“不是老虎。是猫总行了吧。张牙舞爪的小猫。”
夕凉虽然仍然不大满意。可想着猫总比母老虎顺耳朵了。当然。她想这个的时候。丝毫沒有注意到十二生肖里。是沒有猫的。
夕凉不再找季明阳的麻烦。季明阳见夕凉放下手里的枕头。就坐回了床上。拿起夕凉的左手说:“我沒有嫌这个丢人。你要是喜欢的话。一直带着都可以。到时候把我送的戒指戴在右手。把这个留在左手都行。”
夕凉得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就开心的睡她的午觉去了。
季振天觉得季明阳和夕凉孩子都这么大了。婚事还是早点办了的好。可季明阳死活不同意。说什么他跟夕凉正式开始交往才半年。甚至连个求婚都沒有。怎么能这么仓促的结婚呢。
季明阳把自己的观点嚷嚷出來。惹的季振天怒视了他好一会儿。要不是夕凉说沒事。等一段时间也可以。估计老爷子又要拿起拐杖敲人了。
季明阳本來是打算在季振天这过一天就走的。可抵不过小贝对老人家的吸引力。硬是在这呆了三天。只不过因为山里面新奇的东西挺多的。所以也就沒觉得无聊。反而觉得这日子过的挺舒服的。
三天过后。季明阳要带着小贝离开。季振天想了想。当机立断的让用人收拾了东西。要跟着季明阳一起回城里去。
沒办法。他这个孙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他这两天逗小孩逗上了瘾。想着在山里面也沒什么事。就叫上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的老李一起回城里去了。
季明阳听到季振天要跟他一起回去。脸色瞬息万变。可变到最后。还是露出了一个认命的表情。
沒办法。谁让这位是他老子呢。
其实季明阳想在回去之后就搬到夕凉那儿住的。他虽然不愿意这么快结婚。可他自夕凉醒了之后就一直以夕凉的丈夫自居。从沒拿自己当外人。之前都是他在哪儿。夕凉就必须在哪儿。如今他帮夕凉把她曾经的家买了回來。夕凉是铁了心要住到那边去了。那他也就只能舍命陪妻子。也跟着回去了。
可是季振天回來之后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一直说自己是夕凉的丈夫。可他也跑不了季振天儿子的身份。这个世界上哪有放着自己的老爸不管。上赶着跑到自己未來媳妇那儿住的道理。
沒有。所以最后。季明阳只得拖着夕凉继续住在他家的别墅里。
季振天回來了。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季明阳说了算了。这也是季明阳在听到老爷子要回來的时候脸上会瞬息万变的原因。
沁姨自打上次说儿子生病回家之后就一直沒有回來。一方面是因为他儿子确实还沒恢复。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季明阳想享受一家三口的生活。所以甘愿包揽下所有的家务也沒急着要沁姨回來。
可如今不同了。已经有了老爸这个瓦数无上限的电灯泡在。他不介意再多沁姨一个。况且人多了。家务活哪是他一个人能做得來的。他还要赚钱养家呢。
沁姨走的时候。这家里只有季明阳一个人。如今回來了。看见一大家子的人。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來。她在心里将季明阳当成半个儿子。这个孩子从小就是一个人。如今能有妻子。儿子。兄弟。还真是福气不浅。
晚上沁姨掌勺。季明阳乐呵呵的在一边做他的闲散大少爷。季振天看了看一屋子的年轻人。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他看向季明阳。像吩咐下人似的说:“你不是说子修回來了吗。你怎么不把他叫來。”
大少爷瞬间沦落为跑腿的。垂头丧气的去叫人去了。
徐子修见到季振天显然也很开心。季振天跟他说话。三句不离徐子修的身体状况。徐子修老大不客气的捂着自己的耳朵说:“叔叔。我身体好着呢。您再说下去。我该头疼了。”
季振天看着耍小孩子脾气的徐子修。忙顺着他说:“好了好了。不说了。咱一会儿吃饭。”
吃饭的时候。季振天借着酒劲问于成轩:“成轩。你妈妈。这些年还好吗。”
一句话。除了还不懂事的小贝。其他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于成轩动了动嘴。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之后。有些艰难的说:“我已经好些年沒有回家了。”
季振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听见于成轩这么说。竟然转头对季明阳说:“明阳啊。你要是有空就和成轩去看看吧。毕竟那是你妈妈。”
季明阳一脸猪肝色的说:“爸。你是不是喝醉了。胡说八道什么呢。。”
季振天摆着手说:“我沒喝醉。你们几个都算是我的儿子女儿的。我也沒什么好避讳的。我知道你也想知道你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我沒让你去于家找她。只是想让你们约个时间出來见见面。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态度。要是她还认你这个儿子。你就叫她一声妈。要是不认的话。以后就不要见面了。这样一來。你也算沒有遗憾了。”
季振天是为了季明阳着想。可他却沒有想过季明阳到底愿不愿意接受他这样的好意。或者说他沒有想过要季明阳接受他那个妈妈。也是要时间的。
季明阳把筷子一摔。一脸火气的说:“她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儿子。我今天就跟你说明白了。她愿意认我我也不见得愿意认她呢。把自己的儿子跟丈夫丢下來跟别的男人跑了。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要我叫她妈。。”
季明阳说了混账话。季振天毫不客气的把桌子一拍。对着季明阳怒声道:“臭小子。你给我住口。”
季明阳该说的都说完了。季振天不叫他住口他也不会说什么了。只是气恼的拉开椅子。然后去了楼上。留下了一桌子不知所措的人。
小贝见季明阳和季振天火。有些瑟瑟的往夕凉身边靠了靠。夕凉摸了摸他的头。小声的对他说:“小贝。爷爷生气了。小贝快去叫爷爷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贝听了夕凉的话。慢吞吞的走到了季振天身边。拉着季振天的衣袖说:“爷爷爷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生气不好。”
季振天铁青的脸色在听了小贝的话之后才有了松动。他低头看了看小贝。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摆出什么表情好。最后还是绷着脸把小贝抱起來。不满的抱怨道:“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是怎么会有这么懂事的儿子的。”
这句话一说出。老爷子脸色也好看多了。然后就把小贝抱在怀里喂他吃一些东西。夕凉见老的情绪好一些了。就对于成轩和徐子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好好吃饭。然后默不作声了上了楼。
夕凉打开门的时候。季明阳正面朝下的趴在床上呢。夕凉看他孩子气的姿势。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季明阳听见开门声就把脸转了过來。一转脸就看见夕凉一脸的笑意。本來就臭的脸这下子更臭了。“你笑什么。。”
夕凉坐到床边。摇着脑袋说:“如果我去公司说他们的总裁一不开心就会趴在床上生闷气。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
季明阳的臭脸沒有因为夕凉的话而缓和。只是把脸转到了另一边背对着夕凉赌气的说:“叶夕凉。你要是相死直接跟我说。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夕凉对季明阳的威胁不以为意。反而将赌气的季明阳从床上拉了起來。迫使他和她面对面的坐着。季明阳把脸转到一边。夕凉再把他给掰回來。然后带着淡笑说:“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挺想知道你妈妈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季明阳摆着臭脸又把头给转到了一边。闷声闷气的说:“我才沒有。一个能把我和我爸丢下來。然后怀着成轩就嫁给别人的人。能是什么样子。我又有什么好奇的。”
夕凉不厌其烦的把季明阳的脸给掰回來。鼓着脸不满的说:“给我看着我的眼睛说话。把刚刚说过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季明阳把脸转过來。刚想将刚刚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一遍。可在看着夕凉的眼睛时。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來了。季大少爷说不出來。就耍无赖的吻在夕凉的嘴唇上。夕凉一巴掌把他拍开。将季大少爷装出來的无辜表情给彻底忽略。然后放轻了声音说:“我不了解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怪她当年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可你有沒有想过你终究是她生出來的孩子。你是男人你不懂。你不知道生一个孩子到底要承受些什么。怀孕期间的那些就不说了。我就跟你说说生孩子的那一刻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吧…
医疗上的疼痛是有等级的。总共有十二个等级。排在第一的是蚊子的叮咬。而排在第十二的就是生孩子时候的疼痛了。看过电视剧上演的那些用用烙铁往人身上烙的吗。那个只是排在第九。你想想那些人演出來的都那么痛苦。那要是真的。该得多疼啊。还有第十。第十是肢体或器官从身体上脱离了。你做过手术。手术的时候打了麻药。可麻药过后还是会很疼的对不对。可如果沒有麻药的话。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切肤断骨之痛了。第十一是什么我忘了。反正好像挺变态的。说了你也感觉不到。而生孩子。可比我说的这两种都要痛多了。那种痛如果不是因为生孩子。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沒有几个人会承受得了。生养生养。一个母亲生了一个孩子。然后再把孩子养大。前者虽然只要十个月。遭的罪却不比后來的十几年少。你妈妈受了那么多的苦痛把你生下來。就凭这。你就已经失去了抱怨的资格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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