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阳看都沒看徐子修的说:“我只是好久沒吃夕凉做的饭罢了。”季明阳说着。筷子已经顺着夕凉的指引插到了一盘西红柿炒蛋里。夹起一块沾了鸡蛋的西红柿后就塞进了嘴里。
时间静止。有那么一瞬间。季明阳以为夕凉为了报复昔日自己的任性妄为在菜里面下了药。不为别的。就因为那菜。太咸了。
季明阳保持着把菜放进嘴里的动作保持了好几秒。在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激动而不动时。他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來。跑垃圾桶旁把嘴里的东西吐了之后就窜进了厨房里漱口去了。
徐子修疑惑的也夹了一块西红柿炒蛋放进嘴里。虽然他忍耐能力挺强。可耐不住舌头的抗议。最后还是不动声色的将季明阳的动作给重复了一遍。
夕凉也跟着尝了一口。咸。太咸了。
因为觉得伤自尊。所以她努力将嘴里的一小块西红柿给咽了下去。然后端着西红柿炒蛋走到垃圾桶旁。把整盘菜都给倒了。
季明阳也觉得自己伤了夕凉的心。就再接再厉的将筷子插进了宫保鸡丁里。虽然嘴里依旧是咸的要命。可他还是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容说:“好吃。”
夕凉看着他扭曲的脸。迅速的夹了一块放进了嘴里。这一次。连她自己都嫌弃的把鸡丁给吐到了垃圾桶里。
于是宫保鸡丁继西红柿炒蛋之后阵亡。不过还好。之后的拌海蜇、炝冬笋、木须菜还有糖醋排骨都是正常的。夕凉脸上有些挂不住。嘀嘀咕咕的说:“好像放了两次盐。难怪那么咸呢。”
一顿饭。由于季明阳和徐子修的极力配合。夕凉很快就忘了自己赞助盐商的事。
吃完饭之后。杨希蓉拉着夕凉说:“现在厨房里有什么味也该散了。和我一起洗洗碗吧。”
夕凉为难的扒着杨希蓉的手说:“我…我头有些疼。那个…就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夕凉说完就跑到了楼上。而楼下的杨希蓉。脸上露出一阵阵的疑惑。
徐子修吃完饭后也不回家。把小贝拉进书房看圣斗士去了。季明阳看着牙酸。想着法的捣乱。一会儿说自己要用电脑。一会儿说自己要看书。最后把小贝说烦了。走到季明阳跟前踩了他一脚。嘴里还说着:“爸爸。你好烦啊。”
小贝踩的那一脚对于季明阳來说根本无关痛痒。可被小贝那句带着嫌弃的‘爸爸。你好烦啊。’给刺激的脸发红。这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他嫌弃老子了。。
徐子修坐在椅子上闷笑。季明阳看他憋的难受。把手拍到他的肩膀上说:“走。我有话跟你说。”
季明阳跟着徐子修去了他家。弄的徐子修莫名其妙。“什么话非得到我家说。”
季明阳疲惫的且不客气的躺倒徐子修的床上。问:“子修。我要说我还有一个弟弟你信吗。”
徐子修秀气的一张嘴一下子张的老大。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说…伯父…”
季明阳对着徐子修翻了一个白眼。不爽的说:“同父同母的弟弟。你想哪去了。。”
这下。徐子修的嘴张的更大了。
虽然季明阳鄙视徐子修过激的反应。可徐子修自己心里还是冤枉的。毕竟接受季明阳的爸爸在外面有私生子比接受季明阳妈妈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來的容易。
季明阳唉声叹气的从床上走到了窗户边呼吸新鲜空气。看着幽幽的夜空对徐子修说:“子修。你也知道我刚出生不久我爸妈就离婚了。可沒想到的是那时候我妈妈已经怀孕了。而且还把孩子给生了下來。你不知道。我那个弟弟跟我长的可真像。我们认识好几年了。我却从來沒有发现过。他刚认识我那会儿就将他的身世说给我听了。我也沒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觉得他在家里因为‘野种’这个称呼而遭受的一切很可怜。可如今想來。是我们欠他太多了。”
徐子修慢慢合上因为诧异而张开的嘴巴。脸上的调侃也变成了严肃。“那他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他是有备而來的。前一段时间夕凉昏睡了几个月。我因为要照顾夕凉所以就把公司的事情交给他打理。如今他要把公司占为己有。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徐子修做到了床上。仔细思考了一下。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季明阳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徐子修点点头。季明阳若有所思的说:“他。应该受了很多很多的苦。我小时候因为沒有妈妈。老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可我至少还有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可他不一样。他要承受他养父的谩骂的责罚。他妈妈因为心里有愧也从來不站在在他这边。从另一种角度上來说。他和孤儿沒有两样。甚至连孤儿都不如。我…有点心疼。毕竟那个是我弟弟。所以他要是想要公司的话。我可以把公司给他。毕竟他也是爸爸的儿子。可是。我不想以这种被迫的方式把公司交出去。毕竟这样太难看了。”
徐子修脸色怪异的看着季明阳。虽然有些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将自己心里的说法说了出來。“明阳。你在知道他是你弟弟的时候。难道就沒有想过他妈妈也是你妈妈。”
季明阳眼睛随意的看着。在看见一支躺在书侧的笔时有些微的愣神。
笔是银色的笔。笔套上镶了一颗水滴状的钻石。笔身是中规中矩的竖直着的条纹。条纹不是画上去的。而是雕刻上去的。在笔套与笔身接触的地方。有一道清晰的划痕。那划痕是他不小心弄上去的。除此之外。其他的部位都是崭新的。而同样的笔。他的书房里也有一支。
徐子修久久得不到季明阳的回应。奇怪的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季明阳回过神。掩饰性的笑了一下。然后用这微笑的时间思考了一下徐子修问他的问題。而这个问題让他从一种深思里面又掉进了另一个漩涡。
妈妈。
季明阳在心里面默念了这两个字。忽然发现现实生活中如此常见的一个称呼对于他來说竟然是这么陌生。
妈妈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别人的妈妈是什么。那是一个伟大而温暖的名词。温暖到这两个字在心间稍作流连。就会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冬天的存在。可是到了他这里。却成了空洞的两个汉字。有特有的写法。有特有的读音。却和花草树木这样的名词有着同等的地位。
季明阳无法从妈妈这个漩涡中走出來。抬起头求助似的看向徐子修问:“子修。我现在该怎么做。”
徐子修拧着眉毛想了想。然后直视着季明阳说:“你先跟你弟弟打好关系吧。最好让他在感情上承认你是他哥哥。至于你妈妈。这事以后再说吧。毕竟你从來沒见过她。以后有机会了可以去看看她。毕竟是她生了你们。但是记住。不要让她现在的丈夫看见。从你弟弟那儿不难看出那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要让他知道你和你妈妈见面。不知道又得惹出什么事端來。”
妈妈一词说的季明阳心烦意乱。他直接打 ...
();断徐子修说:“别跟我提她了。我想到她心里就堵的慌。我们说说成轩就好了。说真的。要成轩那小子叫我哥。还不如让他叫我姐夫呢。”
徐子修刚平静下來的神色又一次的被季明阳的话给冲散了。平时风淡云轻的眼眸此刻张的老大。里面的疑惑像雨天的云似的浓重深厚。秀气的嘴巴因为诧异而张了两下。然后才夸张的问:“明阳。你说你弟弟是成轩。”
季明阳奇怪的问:“你怎么认识成轩的。”
徐子修看季明阳的糊涂样。差点骂出声來。“喂。季明阳。你有沒有长脑子啊。我是在上了一年的大学之后才去的美国好不好。那时候咱们的直系学长有一个比咱两都小的。所以咱们就去会会他。那个不就是于成轩吗。后來还因为志趣相投而相处了一段时间呢。要不是我离开了。说不定现在都变成铁哥们儿了。”
季明阳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因为徐子修提了于成轩比他小却比他大一届的事。他突然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他这个哥做的。太沒尊严了。
徐子修慢慢消化了于成轩就是季明阳弟弟的事实。忽而又奇怪的问:“你为什么说要他叫你姐夫。”
季明阳摆摆手。说:“别提了。那小子和夕凉关系好的很。把夕凉当亲姐姐似的供着。当初夕凉不小心弄丢了公司一千万的支票。他二话沒说的就把钱给补上了。我要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夕凉的事。那小子恨不得冲出來给我一刀。”
徐子修单手支着下巴。疑惑的说:“既然这样。你干嘛不要夕凉去给你求求情。这样事情不就好办了吗。”
季明阳不屑的嘁了一声。“让夕凉给我求情。然后再让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叫我一声哥。我才不愿意呢。”
徐子修不满的摇了摇头。站起來拍着季明阳的肩膀说:“好事多磨。既然不想让夕凉帮你。那你就自己搞定吧。”
徐子修说着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季明阳顺着他的力道往房间外面走。视线不受控制的又飘到那支笔上。在将视线收回的时候。心里面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看不见伤口。却依旧有着丝丝的疼痛。[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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