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妙计破案,当众揭穿马文远的嘴脸,并设计让按察使成了此案的证人,可算是铁证如山,万无一失了。
原本李辅想就此收手,铲除马文远也算是造福抚顺百姓,而且出京时左都御史张永明曾告诫自己不要急着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李辅前往府衙视察抄家事宜时,发现马文远家奇货堆积,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珊瑚白玉等无所不有,甚至还有番邦进贡的火铳和单筒望远镜,每每念道此处,李辅心中深藏的正义就会冲破之感所有的人情世故。
此刻的李辅手中攥着一张张的抄家清单,道义之心仿若汹涌的波涛此起彼伏,敲击着他内心中那份自幼读圣贤书就培养出的纯正道德观,根本无法平复。对!在其位谋其政,李辅的大脑回想起儿时的童谣: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回到府衙,李辅退去了所有人,将自己一人关在书房内,就连亲信李成梁也不见,也不说什么。一脑袋浆糊的李成梁只得安排两个锦衣卫守住房门,以防马文远的余党作祟。
“你们几个好生照看钦差大人,我将抄家清单誊写一份交给辽东都司锦衣卫指挥使宋大人。”李成梁交代完,带着韩康离去。
书房内一盏孤灯亮着,昏暗摇曳的烛光下李辅正襟危坐在书案前,闭目沉思。良久,靠了靠满是公文的书架,长叹一声后抓起那杆玉犀笔,在书案的白纸上反复写着一句话“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此刻的李辅已不再是一个小小文官,而是一个胸怀天下,侠肝义胆的救世大侠,放下笔,李辅缓缓站起身来,推开窗,仰望星空,又是一轮缺月,或明或暗,仿佛在告诉自己,想要光耀大地,就必须拨云见月,而那些乌云,就是辽东所有贪墨的官员,此刻李辅的敌人不再是马文远一人,而是整个辽东官场,甚至是整个帝国官场。
月下,李辅发出内心的独白:“想我李辅自幼读圣贤书,为应试科考,苦读不辍,于嘉靖三十八年进士及第,在京五年,未有建树,而今皇恩浩荡,命我巡按辽东,我一定要做出个样子,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
话音未落,李辅的眼中已泛起了泪花,是啊,李辅冒着巨大的风险,得罪官场,丢的不仅仅是头顶乌纱,甚至有可能是身家性命。李辅恭恭敬敬地冲着西南,家乡四川的方向躬身作揖,念道:“家乡二老,自古忠孝难两全,请恕孩儿不孝。”
书房的孤灯摇曳了一整晚,李辅奋笔疾书的身影映在窗纸上,屋外的锦衣卫知道,钦差大人一夜未眠。
翌日,府衙大堂,审判马文远。
依照帝国官场的规律,坐在上首的是钦差李辅,负责主审。以左为尊,辽东最大的提刑官,按察使顾尚文坐在左侧偏案,与坐在右侧代表辽东都司锦衣卫的李成梁一起陪审。
李辅一拍惊堂木,正色道:“带犯官马文远。”
在衙役们威武的喊声中,马文远身着囚服,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见到李辅一拱手:“李辅,你赢了。”随即瞪着一旁脑满肠肥的顾尚文,哼一声骂道:“你这个衣冠禽兽,见利忘义的家伙,临死前我马文远也要拿你当垫背!”
听着马文远的恐吓,心虚的顾尚文脸都绿了,便不顾体统,指着马文远怒骂,喝令血口喷人的马文远闭嘴。
李辅见状,便知今日公审马文远有好戏看,说不定能揪出幕后更大的黑幕,最好将辽东都司所有毒瘤都连根拔起。想到此处,李辅故作深沉,旁观马文远和顾尚文的对骂。
顾尚文彻底疯了,不顾朝官威仪,站起身和马文远对骂。眼看事态恶化,李辅站出来制止,一拍惊堂木道:“放肆!公堂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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