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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you阁 温僖贵妃又道:“不过确如你说.王爷是什么都能舍得下的.一路骗取了寂月的信任.使寂月由他摆布.后來竟然弄出个可笑的弃妃休君的闹剧.贺兰赤心就是由那里开始.病情忽然转重.直到寂月后來被王爷扔在燕国沒有带回.他就真的疯了.不顾一切的冲到燕国去救人.沒有想到.真被他给救了回來.”
“他的运气好罢了.”
“你太天真了.”温僖贵妃道:“燕国的情势有多复杂.想必你清楚得很.贺兰赤心竟能在如此的夹缝中顺利救出寂月.这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在我们看來很简单的事.其实是很困难的.况且.王爷的每步计划都天衣无缝.但是最后.稳稳坐在皇位上的仍然是贺兰赤心.三内姬君.你当真以为.我们很容易就能扳倒他吗.”
燕琥愣了下.“再怎么说也是加了运气的.他在路上病得半死不活.才使王爷决定让他顺利回国.哪想到他会起死回生.”
“所以说.你也小看了寂月.”
“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温僖贵妃冷冷一笑.“听说.是她拼了命的救了他.虽然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但却几乎使自己送了命.”
“这个贱人...”
“天意固然重要.恐怕情感才是真正能够影响命运的东西.”
“那又如何.难道你对王爷的爱.竟比不起那贱人对贺兰赤心的爱吗.”
“不知.”
“不知..夏清萝.你现在说这样的话.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见温僖贵妃不言语.她继续道:“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來.贺兰赤心此时由内心里腐烂.分裂.直到连他的身体也死亡.还能需要多少时间呢.一个月而已.”
“你就坚持一下吧.你所做的这些事.我都会好好的告诉王爷.他一定会非常感谢你的.”
“不必了.”
不知道为什么.温僖贵妃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厌恶和疲累.就好像跋涉了千山万水.快要到目的地时.忽然觉得一点意义都沒有.她向燕琥道:“这个月我们不必再见面了.也不必再给我带口信.这是很危险的.而且也沒有必要再见了.”
“你说的对.直到王爷归來.我们都不用再见面了.”
她说着就往门外而來.我连忙藏在阴影中.不敢有丝毫的动弹.温僖贵妃径直往安平王府之外而去.燕琥却依旧在房间里.等了好一会儿她还不出來.我于是又在窗上去.发现她正在房间里搞机关.
那是一枝很隐秘的箭矢.连接着很细很细的银丝.不注意是很难发现的.将这些东西弄好后她才拍拍手.脸上有一抹恶毒的笑容.
“哈哈.夏清萝.我们是沒有机会再见面了.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还会再來这个房间的.因为这是你曾经最喜欢來的地方.你总是在这里等待着王爷.你死了可别怪我.爱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够和别人分享的.王爷是我的.我才是他的王妃.至于你.残花败柳还想回到王爷身边.简直就是做梦.”
原來她在这里设置了机关.就是为了等温僖贵妃自投罗网.触动机关而死.
这时候她才吹熄了腊烛.拍拍手轻轻地关上门.
我依旧躲在阴影处.不言不动.
可是心里却是翻江捣海.燕琥果然是毒如蛇蝎.一边利用温僖贵妃害贺兰赤心.一边又利用机关來杀温僖贵妃.
这个女子太可怕了.
我现在好奇的是.她到底藏身何处.努力控制着自己砰砰的狂烈心跳.依旧跟在她的后面.她已然对宫院里的道路很熟悉了.虽然在暗影中.却步态迅急而轻巧.我跟在她的后面有点费劲.又因为憋着气息.感觉整个胸腔都快要炸开般的疼痛.好在.这样走了不久.竟然是穿过一条很窄的假山之间的路.
我于是停了下來.如果再这样跟下去.万一被她发现堵在那里打杀了.尸体都会好久不被发现.
这样停了很久.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悄悄地穿过那条窄细的狭缝.在狭缝的尽头.果然看到一些被压倒的树丛.她果然是藏在这里等待着.不由又是一阵心惊.假若那会真的直接跟过來.恐怕现在魂魄已经进入了地府幽冥了.
抬眸向四处打量.却发现原來这里竟是个十字路口.
除了我刚刚过來的安平王府.往东是乾承宫及未央宫.往南是延禧宫.往西是晋河院.不知道她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而去了.
贺兰赤心是认得燕琥的.她要在他的眼皮底下躲着不被人发现是很困难的事.而延禧宫是温僖贵妃的地方.如果燕琥就在延禧宫里.那么她就不必跑到安平王府去见面.未央宫是皇后福柔帝姬的地盘.最近她因为夏笙的事而神思恍惚.况且她还曾因夏笙而想过杀死我.对贺兰赤心也只有恨而沒有爱.
如此的话.燕琥莫非藏在未央宫内.
此时天光已大亮.心里挂着夏笙和贺兰赤心.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如何.只得匆匆回到宁宛.
却见园内一切正常.只有芳绮对于我清晨而归感到诧异.因为她不知道我是何时出去的.
“芳绮.听说内务府最近进了些好茶叶.”
“回主子.奴婢不知此事啊.”
想了下.让她把前些日子贺兰赤心赏來的玉烟斗拿出來.白的透亮.阳光下泛着润泽的光芒.倒是个很好的把玩之物.便让芳绮给邓仁泽带了去.不消多久.他果然來到了宁宛.“内亲王.您有事差一声就行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可是受不起唉.”
我笑道:“拿着吧.难不成让本宫留在宫里.哪天把玩腻了拿这抽几口吗.”
泽仁泽嘿嘿而笑.“那就谢谢内亲王的赏.”
“最近是不是有新的奴婢进宫.”
“沒错.是进了一批.”
“都分给谁了.”
邓仁泽眉头紧拧.嘶了声.“内亲王这般询问.莫不是这批奴才有谁出事了.”
我摇摇头.“本宫亦不知那人的名字.只觉得她相貌与安平王王妃燕琥有九成相似.邓公公.安平王现在可是判贼.这件事若被皇上知道.定要拿你问罪.她即和安平王妃相貌相似.怎可放她入宫來.”
邓仁泽吓了一跳.“内亲王.可沒这事.每个进宫的女婢可都是得经过奴才这双毒眼.如果真是如此.绝逃不过.”
“那你的意思.就是本宫沒事找事.撒谎了.”
“不不不.内亲王.这其中定有蹊跷.侍奴才去查清楚.”
“邓公公也不必如此紧张.她即能够进入宫來.可知这宫里不知已经藏了多少奸细.你查清楚只管先來禀报本宫即可.”
“是.奴才明白.”
我也乏了.等到邓公公离开后.我就歪在榻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有点痒痒的.伸手挠了下.却听到一声仿佛是憋不住的笑.蓦地睁开眼睛.就见贺兰赤心就坐在我的面前.面上是仿佛春风般温暖的笑容.窗外的阳光照进來.在他的身上踱上层金色的光芒.我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愣了片刻.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却见他忽然俯身.将我整个都抱在他的腿上.“丫头..”
我身子一僵.这触觉如此真实.知道不是梦了.缓缓地从他怀抱里脱出.“皇.皇上.你什么时候.來的..”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旁边的芳绮.她也正是满面诧异和害怕.
“回.回主子.皇上他.他早就來了.但是他.他不让奴婢打挠您休息.所以..”
“你先出去吧.”
“是.”
芳绮大概还沒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情景.因为我与贺兰赤心貌似合好如初.但实际上感情却很疏远.在芳绮的眼中这突然的亲昵当然是很吓人的.况且.贺兰赤心已经很久沒有这样笑过了.
“月.”他又唤了声我的名字.抬手轻抚的我的脸庞.“你还是那么漂亮.可惜朕都要老了.”
我这时已经想到恐怕是他的病越发的重了.已经不分白天黑夜了.从温僖贵妃和燕琥的谈话中.他竟然只能活一个月了.现在看到他这般模样.对他的怨恨忽然就烟消云散了.但他现在在病中.即使告诉他真相.他也不会信的.当下只得忍泪含笑.“皇上.你怎么忽然跑到这里來了.”
“傻丫头.朕已经下朝.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呢.”
这是..
我就快要忍不住自己的泪了.这话原是我曾经还是溯妃娘娘的时候.他常对我说的话.他觉得诺大的一个皇宫.除了我这里.竟沒有一处使他觉得可爱温暖的.
我想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温僖贵妃.于是道:“还有温僖贵妃啊.”
他微微怔了怔.脸色微微地苍白.好半晌才道:“是啊.好像还有她.”
他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朕头疼.”
看到他眼下的阴影比前两天又深了不少.他如此白天黑夜的行走.虽然于他來说发作的时候是在梦中.实际上身体并沒有得到休息.而且他的时间混乱.仿若是在几年前的时候.却又记得现在的温僖贵妃.轻轻地点了下他的额头.“你看你.都累成什么样了.不若就在臣妾的身边睡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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