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手术室的红灯熄灭,黎川猛然抬头看了一眼靠在墙边的慕北岩,敛下眉眼走了过去。
医生拉开了手术室的门,摘下口罩和手套,对着堵在门口的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医生,她真做了流产手术?”慕北岩沉痛的开口,多少还是有些不信,眼中还残留着一丝希冀。
医生异样的看了一眼他,默不作声的转过头。
“医生,那她怎么样了?还好吗?”黎川紧紧地揪着医生的手臂,整个人都紧张的不停的颤抖着,脸色惨白。
“一切还好!”
一切还好,她还好,慕北岩揪起的心终于可以落了下来,只是苏沉在他心上划上的这一刀,刺拉拉的连呼吸都是痛的。
几个小时,就像是过了几年一般,下巴的胡渣都冒了出来,双眼酸涩的疼痛着。苏沉被推了出来,慕北岩率先一步走到她身边,名字到了嘴边却生生的被噎住,悲伤的不能发声,身侧的拳头紧紧地篡紧。
苏沉触碰到慕北岩的的目光,慌忙的别过头去,不去理会他,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明明是他逼迫她不要孩子,为什么现在一幅伤痛欲绝的样子?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真实的?
“沉沉,你还好吗?”黎川走到病床前握住了苏然冰凉的双手,心疼的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嗯”微弱蚊蝇的声音从苏沉的鼻息传来,让慕北岩的直接都快要嵌进肉里面,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黎川握着苏沉的手离开。
她现在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了是吗?宁愿被别人握着,也不愿理他一句?
“慕北岩,如你所愿,孩子没了。”过了好一会儿,苏沉冷冷的悲戚的声音从走廊那头穿透而来,像是一根针扎进他的心房。不是说还要她抵命吗?
好一个,如你所愿!
胸腔内蓄积的愤怒,像是一团不可扑灭的大火,快要将他燃烧殆尽,狠狠的一拳落到墙壁上,整个人伏在墙壁上双肩颤抖。
直到被推进病房,苏沉悄悄探视了一眼,慕北岩并没有跟过来,心里一片绯凉,才慢慢的睁开眼,泪花在眼中打了几个转还是被她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她不会再为那个男人流泪!
她的丈夫,那个冷情的男人,制造了一个个温柔陷阱,在她缴械投降的时候亲手将她的婚姻推入无尽的深渊。
“哪里不舒服吗?”黎川紧张的瞧着她,着急的恨不得代替她痛苦。
苏沉歪着脑袋一直瞧着门,无力的摇了摇头,那个人是不会出现的。
他只关心的是孩子,不会是她,现在孩子没了,他们之间的唯一关系都没了吧。
他不是说,孩子有闪失,就要她抵命吗?苦涩在嘴角不住的蔓延,心里涩涩的发抖。
“沉沉,别想了好不好,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黎川的眼光那么的真挚,他的手那么的温暖,可是她的心已经被那个叫做慕北岩的男人伤的七零八落,在没有勇气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温暖。
苏沉艰难的点了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眼前的悲伤。
如果当初不曾固执的付出真心,会不会不是今天这个下场?
慕北岩啊,慕北岩,是他亲手将他们的婚姻送进了坟墓。
“苏沉,你是打算带着我的孩子一走了之?”当时慕北岩冰冷的双眼就像是一个冰窖,盯得她站在原地不住的颤抖,现在仍心有余悸。
他上前一步攫住苏沉的下巴,逼迫着她仰着头看着他,“你是打算让我的孩子叫他爸爸?”说着指向被他手下拦住的黎川,嘴角划过一丝阴狠。
她想要拂开他的手,手臂反被他狠狠的握住,力气大到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一般,可为什么眼底那么悲戚?
“慕北岩,从你开始算计我嫁给你开始,就把我逼上了绝路,我只是个女人。现在,我不用你假惺惺的跟我假装恩**,你就抱着你的权利和女人过一辈子吧,这婚我离定了,休想再算计我。”当初捧着一颗真心**上他,**到深处无怨尤。
“离婚,休想!”狠毒如他,与他,她还有剩余价值,又怎会轻易放过她。
“是不是孩子没了,你就愿意跟我离婚?”曾经,她也想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苦,免她惊,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原以为那些慕北岩都能给。
“痴心妄想,还是我需要再跟强调一次,离婚,你没资格!你最好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孩子要是有闪失,我拿你抵命。”他凉薄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让她仅存的一点尊严都被他狠狠的踩在脚下。
她没资格?呵,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资格选择,她怎么这般不自觉。
“娶你,就**疼你**你,一辈子把你捧在手心里。”慕北岩的情话恍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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