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夕……别离开……”沈钦君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意识还剩下几分。
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眼睛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当初姚瑶‘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子一个人烂醉在广场抓鸽子。看到他的那一刻。他说的是——
姚瑶,别离开。
也许这四个字,真的是代表了这个男人最崩溃的内心写照。
他……有他想的那么爱么?
轻轻蹲下身来,去确认他的意识。
沈钦君的酒量的确不好,以前只要两瓶啤酒下肚就开始话多。一杯白的下去,估计就开始泪多。
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想着要么直接送到医院去洗个胃灌个肠?
“姚夕,”他叫的名字。伸手抓着的裙摆——妈的。快抓掉了呀!
提上去,他拽下来。气得真想一巴掌把他给擂晕!
算了算了,还是先拖进去吧。等下保安来了还以为是意图不轨的女流氓呢!
打开门,把沈钦君连拖带拽地弄了进去。
刚想去打水给他洗洗脸,就被他吐了一身。
要么说事事都是有报应的嘛。可问题是欠韩千洛了,凭什么来找还?
沈钦君吐了三次,等确认他已经倒干净了才开始着手去打扫。然后自己也去抱着马桶吐了一会儿。怀孕以后。对酒的味道开始产生了敏感的厌恶。私以为是不是肚子里的宝宝抗议以前那么酗酒啊!
“姚夕……”沈钦君眯着眼睛看,也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
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叫名字叫的这么深情荡漾,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此时已经洗完澡了,看着那横在沙发上跟上了解剖台似的沈钦君,横竖不知该怎么下手。
于是决定先把他的脏衣服给换下来,懒得用手洗,直接都丢到洗衣机算了,反正明早就都烘干了。
可是当解衣服解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眼中问题——沈钦君是的丈夫,怀着他的孩子。但……还没见过他的躶体啊!
新婚当夜匆匆被他强要了,他妈的还穿着婚礼的燕尾服呢!
这会儿,究竟是看……还是不看呢?
后来决定弄了床被子下来,把他盖住,然后伸手在里面暗箱作业,一会儿拽出来个衬衫一会拽出来条长裤,就这么七零八落地把他给拆了。
听人家说,心里素质不好的杀人犯在碎尸的时候一般也是用这个办法。盖住全身,一条胳膊一条腿地卸。恩……最后把死不瞑目的脑袋一蒙,打包散落在天涯!
给他垫了枕头,盖了被子,灌了凉茶,私以为已经做到了一个妻子的责任。
剩下的,就是上楼睡觉了。
有点担心他醉着酒,再不小心把给扑了。还怀着孩子,经不起折腾。
——喂,放手啊!
“姚夕,别走……再给一次机会……”
他抓着睡衣的衣角,闹起来真是比发烧的韩千洛过分多了。
要是壁虎就把自己的尾巴剪了!
“沈钦君,喝醉了,睡醒了就好,别闹!”
“没有……清楚要的是什么。姚夕……”他突然诈尸一样坐起来,全裸的上半身春光一片!
还好窗帘已经被装起来了,幽怨地四下打量了一下。
“明天再说,快点睡了。”不想跟他纠缠,私以为……对着喝醉了的男人也是讲不通道理的。
“不要别人,只要……求,这辈子从来没求过,别离开……”
是啊,这辈子,只有求过。
求爱,求看看,求相信……沈钦君就是眼里的神祇,是得不到的彼岸花,是不敢妄想不能染指的东西。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求’这种事看的一文不值了呢?
叹了口气,落座回他身边。轻轻抚了下他刚才摔倒时稍微擦破的脸颊,已经帮他上过药了,看起来红红的黄黄的有点滑稽。
望着这张爱了十年的脸,除去岁月的痕迹,还能摸索到年少时让一见倾心的精致帅气。
本来……应该是个很好的男人。
可是君本谦谦,奈何愚钝?
的眼睛有点酸,一不小心又掉了一滴泪,正好落在他脸颊的擦伤处。
看到他轻微抖了抖,睁开眼睛。
他伸出手,扣住的五指,轻轻捏合着,放在他火热的胸口上。
他的左肩窝上还有一枚浅浅的牙印,貌似是咬的。
“还疼么?”心里有点酸,用手指摸索了一下那月牙样的疤痕。
他摇头:“这里疼。”指着胸口的心脏,他流下泪水:“姚夕,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么疼。”
“还好。”莞尔一笑,在口吻中悄然抹去苦涩:“长好了撕开,撕开了再长好,什么疼都麻木了。
沈钦君,其实不怪…………自找的。”
沈钦君突然就吻住了,在这不算狭隘的沙发上,占据了最主动的权利。
该怎么样呢?
推着,推着,直到口中尝到了不只是谁的眼泪的味道……
沈钦君,为什么……不早一点爱呢?
他伏在耳畔,似乎控制挣扎了好几个来回:“姚夕,真想要……可是,知道不行的。”
他俯下脸,温暖的手掌在的小腹上轻轻盖着。
“说……他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什么都好,只希望……它平安。”哽住声音,双手不受控制地,慢慢环抱住了沈钦君的肩颈。
后来们就这样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睡着了,真正意义的相拥而眠,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把其中一个人给挤下去。
后来想想也真是作孽,楼上不是有床么!
第二天一早醒了,不是背阳光晃醒的,不是被闹钟吵醒的,更不是被尿憋醒的,而是——被浓烟呛醒的!
“韩千洛烧房子啊!”脱口而出,然后也愣住了!
不是韩千洛……
还好沈钦君没有听到,他盯着熏红的双眼从厨房间里探出头来:“醒了啊?刚才说什么?”
“说烧房子啊?”有点心虚,底气不足。
“想帮做早饭,然后就——”
真是气得快吐血了,早饭什么的可以出去买啊!一个连冰箱的冷冻冷藏都不分的直男癌患者,搞什么贴心真人秀啊!
赶紧下地去处理那一片狼藉的厨房,一边默默吐槽:“韩千洛的家居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弄坏了要赔的!”
沈钦君板着脸:“别再提他了行么!今天就给搬回去!”
关掉瓦斯,冷冷的瞄了他一眼:“沈钦君,失忆了是不是?忘了们下周要去离婚的么?”
“可是——”他扔掉手里那黑乎乎的铲子,一把抱住的肩:“以为已经愿意原谅了!”
“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事!”推开他:“承认,对是有感情的,养只猫死了还会哭三天呢。
不管现在爱不爱,总还是怀着的孩子。但是,姚瑶怎么办?
她在,就不能安生。姚夕宁可把沈钦君从心里彻底拔了,哪怕让那伤口淌血淌一阵,以后……就再也不会痛了。
但坚决不要三人行!”
“会想办法。”沈钦君低下头。
“想什么办法?”冷笑:“她从地狱里爬出来要来收割的爱,跟她说不爱了,爱上妹妹了。
不怕她宰了啊?”
“她就是宰了,也爱。”沈钦君拧着眉头道:“姚夕,会想办法解决的,等。
今天就回去摊牌,周一早上,会带着离婚协议,在面前亲自撕毁。”
沉默。
“不信么?”他抱着的肩膀:“姚夕,再信一次好不好。今天,不是要跟朋友聚会么?好好玩的,剩下的交给来办。”
“好……”终于点头:“就再给一次机会。不管用什么办法,总之不要那个女人再出现再的生活里。”
“答应。”沈钦君在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那先走了,这里乱七八糟的……还是一个人慢慢弄吧。……在这也只会添乱。”
还真有自知之明啊!心说。
“唉,等等!”突然叫住他:“可别一时冲动,把姐给杀了哦!”
沈钦君笑了:“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就随便说说。”捏了捏拳头:“话说,那辆车,好像——”
咬了咬唇,有点犹豫。
“怎么了?”沈钦君一脸诧异地看着。
“也没什么,上回开过,那车该保养了。”
“才去做过啊?allen上周弄的。”沈钦君貌似听不明白的话。
“就问一下,的车,恩……以前换过漆?”
“哦,妈有次开过,跟人家撞腰了。那时在国外呢,她又不懂,还以为补漆就是要全部刷一遍。
想着银灰色看着旧了,就给弄成白的了。”沈钦君随口解释了一句。
哦了一声,将他送出门。
收拾完杯盘狼藉的厨房,从冰箱里取了豆奶热热喝掉。忙活了一整个早上,才得了闲空想想这个问题——
,希望沈钦君解决掉姚瑶的问题么?
且不说姚瑶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会不会在未来的生活里铺满荆棘——单纯从的心意来衡量,如果没有姚瑶,也没有孩子,……还愿意跟沈钦君一起生活么?
有人说,当已经开始考虑爱不爱一个人的时候,多半就是不爱了。
沈钦君他不了解,不疼惜,不懂,不在乎。他跟没有共同语言,共同爱好,共同专业,共同圈子,甚至没有相同的出身和同年。
他不像汤缘和代维那样可以无话不谈,不像韩千洛那样可以无所不能,更不像周北棋那样可以无所不包容——
更重要的是,离开他的这近一个月时间里,发现竟然没有丝毫的不习惯!
所以想,如果失去了对他的爱作支撑。那还有什么意义跟他生活在一起呢?
上午在家整理了一下家居,把几件不好洗的衣服送去了干洗店。然后去超市买了点食物储备,途径一个小小的宠物店,看到爬来爬去的乌龟,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嘴角。
后来偷偷在网上查了查,那只不停被韩千洛当铅球一样往外丢的龟——尼玛真的是陆龟啊!
丫那叫放生啊?那是杀孽啊!
然后一时冲动的,花了二十五块钱买了一对巴西龟回来。
问老板能活多久,老板说,看怎么养。养得好,它能送走。
:“……”
捧着乌龟和一袋子零食回家,进屋的第一件事不是把食物放冰箱,而是想着怎么给这两只龟起名字。
想了快一个小时了,最终敲定一只叫千千,一只叫洛洛。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然后就发现,袋子里的冰激凌都特么化成尼加拉瓜大瀑布了。台向农亡。
下午睡了一觉,昨晚蜷在沙发上都快变成干尸了。腰酸背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沈钦君那个死人用什么给硌的。
然后起来看了会育儿的书,趁着阳光给自己冲了杯花茶。五点一刻的时候接到了汤缘的电话。
“夕夕,什么时候出发?”
“恩……”想了想路线:“要么还是来接吧,顺路,就不开车了。请柬上说是七点半开始,咱也别去太早了。
先洗个澡化个妆,要么六点半前过来就成——哦,对了,昨天跟阿蕊也说了,顺路的话,可以先去接她。”
挂了电话以后,开始捯饬自己。孕妇不能用寻常化妆品的,所以只用了点无激素的bb霜,基本上算是素颜朝天了。
这一整天下来,刻意不去时时盯着手机看。但是沈钦君就跟石沉大海一样,一个动静也没有。
说实话,真的有点担心了。
但郁闷的是,压根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能解决掉姚瑶,还是希望他不能解决掉。
好像又回到了爱与不爱的怪圈里,脑子又要爆炸了。~
管他呢,今天先去hh吧!
六点一刻多的时候,汤缘来了。
“阿蕊呢?”看她只有一个人,没见到那小丫头的身影。
“别提了,那小东西,”汤缘吐槽她一句:“都等在她家门口了,她火烧屁股地跑出来,说给程风雨的礼物掉在公司了。自己打了辆车跑回去取,叫们先过去别等她。”
“今天公司有人么?不会有什么事吧?”多问了一句。
“周日啊,可能有几个值班的吧?”汤缘把带上车:“别想了,北棋说他已经快到了,咱也出发吧。”
哦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但隐隐的,就是觉得这个眼皮怎么老跳呢?'我先爱,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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