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来看看。”肖默默然回撇了她一眼，对她的问题这回倒是回答了。
“来看看他挺好，不然他会孤单的。”安雅歌感激的看了一眼，对果焕好的人她都很感谢。
“他更希望你经常来看他”肖默眼眸里思绪沉淀，说出来的话却是薄凉。
安雅歌意外的听到这个答案，苦涩落寞不说话，脱下手套的手已被冻的通红，毛茸茸的帽耷拉在头上，宽大的羽绒服遮到膝盖上，她搓搓了手，想要把手套带进去，然而手被冻麻了，动作不利，试了几次都没戴进去，刚要颓然的把手套塞在口袋，就听到他说：“给我吧。”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手套就被他抓在手里，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掌心里，冻得麻掉的双手碰到了温热的手很舒服，安雅歌下意识的一缩，他看了她一眼，她失神了下，总觉得他的眼神很熟悉，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帮她戴好了一只，他还要帮她戴另一边手的时候，却被她突然的捉住了手。
肖默眼里有明显的疑问，安雅歌却急急的把他掌心翻过来，她震惊了，一种复杂交错的心情涌上了心情，而肖默只是抽回了手，并不打算帮她戴另一只手套，而是把手套塞回她的手里，安雅歌想再去捉呆板脸的手却落了空，“呆板脸，你给我看下你的手”肖默皱了眉，她马上改口：“肖默，你给我看下你的手”“我不习惯给人摸手”安雅歌不自然了下，软软糯糯回到：“我不摸，你只是摊开就好。”“我没有免费给人观赏的必要”肖默转了身，往下山走去。安雅歌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有点模糊，她一定是看错了吧，他掌心里有痣，他掌心里的痣，果焕也有一颗一模一样长在掌心里的痣，想着脚上的动作更快，深怕他走远了，砰的一声，安雅歌脚底打滑，倒在地上，却见走在前面的肖默回过头来，她挣扎着爬起来，庆幸自己没有摔到手，肖默居高临下一张扑克脸似乎有笑意的看着已经坐在地面上的她，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赫然的不知道说什么，也是那么大个人了，竟然就这么摔了，他看她已经起身又转身，这回安雅歌是默默的跟在后面，他走，她也跟着动，他停下来，她也站着不动。
到出口停车的位置，他拿着钥匙启动车，安雅歌杵在那儿，她深怕自己眨眼他就不见了，用手扶着自己，她就是想确定下，也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是不知为何她心里存着一丝希望，可转眼又自己否定自己，肖默怎么是果焕，如果他是果焕一定不会不认她的，如果他是果焕，看果伯伯那么伤心，也一定不会不认果伯伯的，如果他是果焕怎么可能长相一点都不一样，可是他性肖，师傅也姓肖，这其中会不会有关联？
“上车”肖默对着以已快被自己纠结死的安雅歌大赦恩典的说了句，安雅歌动作很快的上前，开门，一气呵成。
车里安雅歌还是没有压制住内心的天人交战，时不时的偷看了下，连着肖默打着键盘的手的空隙她都没有放过，她觉得自己看得小心翼翼，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都快贴到呆板脸的身上，肖默空出一只手把她的头摆正，安雅歌是彻底静了，坐在一旁佯装看着窗外的白雪皑皑。，好似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明天离开这个城市要去哪儿？”肖默斜眼，嗓音带着阅历。
安雅歌这才敢转过身来微微一笑回答：“我先去香港，台湾，澳门，然后直飞国外。”
“目的地是哪里？”
“没有想好，看哪里好就停留在哪里。”
肖默看了过来，不做声了，像是在思着什么。安雅歌用她细腻清澈的眼神和他对视，语气仍然是温温挪糯只不过又带了期许的说：“肖默，可惜我要走了，不然我们早点认识，我是愿意认识你的，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也聪明了，不管他说可以还是不可以，就要先问出口，虽然不可能是果焕，但是她还想可怜她那存着的不死心“练打飞镖的时候手抖要怎么办？”安雅歌右手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她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如果对方有一丝可能是果焕的话，那他就知道，果焕总告诉她：“背着乘法表，心沉下来。”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她总是会手抖，师傅说她对自己不够自信，于是果焕就想到了方法，她背着乘法表的样充满了自信，每当她要练习飞镖的时候，他会在旁边说背着乘法表，这方法果然奏效了，也只有果焕和她才知道。
“放松下来”安雅歌放开掐着自己的手，答案不是，他不是果焕，他怎么可能是果焕。
车七拐八拐到安雅歌门口，安雅歌下车的时候才意识到他根本没问她住哪里。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边？”他并不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安雅歌在那一瞬间被电了般的醒悟，微不可闻的叹气，是了，那就是果焕的眼睛，看人总是先分扫过后七分的凝视，如果这个世界上还能认得出果焕的就是她了，最了解他的人恐怕除了果伯伯，这个世界就剩下她了。
可脸又明明长的一点都不像，根本就说不通啊。仔细想了想前后的细节，他又出现在果焕的墓地上，而且会知道自己住哪里的人，看她摔到也没有直接离开的人，“你就是果焕对不对？”她紧紧的捉着他的手，脸涨的通红。
直到下了车，进到自己的房间里，安雅歌还在混乱中，呆板脸一副她疯了的样，连她都开始自己怀疑自己是臆想了，她所有的笃定也碎裂了，一定是她想果焕了。
想念如果有声音，那一定很嘈杂。宣泄的声音又怎么会动听得了。
横躺在床上滚来过去，手机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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