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就应该告诉他们,高彤丹是你女朋友。”这样,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我就不应该带她来。”高梓杉和张斌一两个人并排走着,高彤丹则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你到底放没放下?”
张斌一还没有说完,高梓杉就给他做了一个小点声的手势。高梓杉回头,发现高彤丹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
等了一会儿,高彤丹渐渐跟上,高梓杉伸出手,去牵她的手,但是却被她甩开。再次牵起,高彤丹才没有反抗。
“还生气呢?”
“也没有,就是不开心。”
“那你笑笑。”
高彤丹嘟嘴,摇了摇头说:“不笑,笑不出来。”
“那就是还生气呢。”
“我讨厌她。”女生的声音极小,男生伏下身子才听得见。
“讨厌谁?”男生问道。
“不告诉你。”高彤丹看这他的眼睛,不是说,她在想什么他都一眼就能看出来吗?难道他看不出来她所说的那个‘她’就是刘奈嘉吗?
“你说吧!我帮你出气!打他。”
听到这句,女生噗嗤笑出了声。“那你打刘奈嘉。”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并不是高彤丹有一说出的。说完后,看见男生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就有一些后悔,也有一些生气。
高彤丹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渺小,渺小到要去在乎另一个人的心思。而那个她在乎那个人,却在在乎着另外一个人。
“我错了。”看男生似乎不开心,女生紧忙道歉,接着说:“我不想因为她和你吵架。”虽然嘴上说错了,但是,心里却依旧不开心。不是真的想认错,只是想迁就对方的感情。
“谢谢。”高梓杉似乎并没有看出来高彤丹是在迁就他,才说的对不起。很多时候,男生就是这样,总是觉得女生会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但是,事实却是,女生口中的话不是说了一半的话,就是谎话。在恋爱中,女生总是在迁就男生。但是,男生的直线思维,总是没有办法走到女生思维迷宫的出口。
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事实却是,那种感觉会逐渐堆积在内心,终究有一天会爆发。
这周六正好是校运动会,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同学们可以看篮球比赛或者是足球比赛。
因为,打篮球的男生多数长的比较帅,所以,大部分女生都围到了篮球场。
高梓杉给高彤丹占了最前面的位置。
因为昨天晚上的不愉快,运动会一天高彤丹都没有怎么认真地理高梓杉,来看篮球比赛还是高梓杉说了大半天才劝过来的。
女生们坐在篮球场边缘的那一小块空地,将那里都围满了,若不是高梓杉给高彤丹占了一个位置,高彤丹也许就看不了比赛了。
高一各个班的女生不知为何都来给高梓杉加油打气。这时候,高二篮球队的队长陈子澄正好路过,打算和高梓杉比一比,因为陈子澄就不信一个高一新生的篮球能好到什么程度,能吸引这么多女生的关注。
就这样,高梓杉,张斌一,康叶和高二年级篮球队的三个人组成了3v3,用二十分钟的时间决胜负。
球赛上半场结束后,因为康叶拖后腿,比分为28:26,让高二的超了两分。
中场休息的时候,高梓杉走到高彤丹前面说,有水吗。
高彤丹从身旁拿起水给他,高梓杉仰头喝下,立刻引起场内女生们阵阵尖叫。
下半场比赛开始,高梓杉一上场就投了一个三分,将比分拉了回来。高梓杉看了一眼坐在场外的高彤丹。看着四周的女生为他鼓掌,唯独只有高彤丹在那里坐着,静静地看着他或是他们。
他突然感觉这个场景十分熟悉,却想不到在哪里遇见过。
就在他发呆的片刻,对方又投进一个二分,将比分又拉了回去。
最后2分钟,36:36,双方拉平了比分。
这时候,球在高梓杉手上。他觉得时间紧迫,只有投出一个三分才保险。
他半蹲下身子,看准篮筐。但是,在这个时候,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画面,是那年篮球赛。
球出手,投入篮筐,‘刷’的一声,响彻耳边。
但是,他回过神来的原因,却是被场外的一阵唏嘘声叫醒。
球没有投进篮筐,而是砸到了高彤丹的肩膀上。高彤丹几乎是坐倒在了地上。
高梓杉快跑过去,扶起高彤丹。
他在那一刻只感觉到眼前是模糊的,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回忆。他扶着高彤丹的肩膀,但是,他眼前看见的人分明不是她。
他看着高彤丹,嘴微张说:“奈嘉……”只感觉,说完这几个字,他的眼眶湿润,静谧无声的四周,仿佛只有他与她的呼吸声交错。但是现实是,四周围的喧嚷掩盖了内心那无声的世界。过了许久,他才分清,现在是回忆还是现实。
“彤丹,你没事吧。”
高彤丹没有理他,刻意把头看向地面,短发将脸颊遮住,有几缕随风飘动。
他看着高彤丹,那时的他,只是乞求高彤丹没有听见他所喊出的名字,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
“让我看看。”
高彤丹没有动,甚至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高梓杉隔着外衣轻摁了一下被撞的地方。
因为疼痛,高彤丹面露难堪,但是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也没有看高梓杉关切的眼神,只是看着地面,看着那颗刚才向她砸来的球。
“我带你去医务室吧。”说完,一把抱起了女生。
看着其他在场同学们惊讶的目光,高彤丹只得闭上眼睛,没有反抗,也没有配合他。
来到学生少的地方,高彤丹才开口:“把我放下。”
“我带你去医务室,放下什么啊。我这叫谋杀亲妻吗?”
高彤丹没有回答她,把头转向一侧,看着前方的路。
“我怕给你打骨折了。你穿的校服太厚,我又不敢把手伸进去摸。”
“你当年也是这么对刘奈嘉的吗?”女生突然问道。
男生一惊,意识到,自己刚才果然脱口而出了那个名字,高梓杉只是想装傻蒙混过去。
“你说什么呢?”
“你说我说什么呢!”女生突然提高了音调,挣脱着要下来。
男生本来可以用更大的力气,不让女生下来,但是怕这样对她的肩有影响,就把她放下来。
高彤丹站稳后,左手捂住被撞到的右肩快步向前走去。
高梓杉紧忙跟上,拉住了女生的右手,女生猛地甩开,而后只感觉,右肩更痛,痛到走不动路。
“你别闹了行吗!”
“是我闹吗?是你没放下她!自始至终!”边说着泪水边落了下来。每一次吵架,她都会哭,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了高梓杉,格外地爱哭。
男生扶着女生坐到了路旁的椅子上,校园里的人大多数都在操场,所以,现在没有人在附近。
男生轻轻解开女生的校服外套,然后脱了下来,而后露出了校服短袖t恤。将右边的袖口向上挽起,不小心碰到了被撞的地方,女生嘴角抽动了一下。
“会疼吗?”
高彤丹点头。
高梓杉看着被他因为失误而撞到的地方,红了一大块。因为高彤丹皮肤白,而更显得明显,更加心疼。
“对不起啊。”
“没事。既然你看完了,就走吧。”
“我把你撞了,我走什么啊。况且,就算不是我撞的,你是我女朋友,我也不能走。”
“现在不是了。”
男生抬头,看见女生泪水再次滑落。转身,轻轻抱住女生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身子。
“什么现在不是了?”伏在她耳边轻声地说着。
“不是你女朋友了。”女生的说话间间带着哭腔。虽然口中说分手,但是她内心不甘,可是话已经说道这里了,不知道该怎么挽回。
想要高傲地一走了之,但是她做不到。高彤丹骨子里还是想做高傲的那种女生,但是她又乞求别人是卑贱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不是了。”
男生起身,没有再说话,拉着高彤丹的左手快步向前走。高彤丹因为腿没有他长,几乎是小跑着向前。
“你把我放开!”
“我叫你放开!”
“闭嘴,到了地方,我自然把你放开。”
到了医务室,校医先让高彤丹躺在床上。高梓杉在一旁说明了情况后,把手中高彤丹的校服扔到她躺的床上,转身离开。
高彤丹透过窗户,看着高梓杉的身影,消失在了秋的阳光之中。就这么分手了?高彤丹有一些不知所措。没有电视剧或者是小说中所演绎的忍泪佯低面,也没有所谓的呜咽不成语。
两个在一起也就一个月都不到,就这么结束了。连说分手的自己,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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