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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有蔓草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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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南北朝时,有一位散仙,来往穿行于世间,四处行医救人,在他所到之处,总有一株不该开在此处,红得妖冶艳丽的不知名红花,不知是那红花追随着他,还是他追随着那红花。

    每当花开,村庄病起,他便到来,花落,病痛全消,他便离去……

    几个孩童藏在门边,往简陋的屋中张望着,一双双如同梅花鹿般清澈柔弱,却又有满满好奇的眼中,映出屋中身着浅灰色衣袍,气质出尘的与这简陋茅屋格格不入的游散仙人。

    仙人是在瘟疫爆发后第一时间来到他们的村子。

    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的浅笑,对谁都是温和无比,闲暇时会与他们玩闹嬉戏,与他们脑海中所幻想的仙人应当高高在上,身披清冷月光,扬剑一挥,便驱走所有妖魔的想象不同。是个温柔的人。

    那仙人正为躺在病榻上的年迈老人诊脉,有着些许愁容,片刻后唇角的笑意加深,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提笔在纸上从容写下几字。

    吹干纸上的墨迹,交给老人的家人轻声吩咐了几句,便起身朝屋外走来。

    几个孩子愣愣的仰头望着仙人,见他朝村外走去。

    “仙人等等!”他们村中最为瘦小的姑娘跑过去,手中握着那株开得耀眼的红花。

    仙人停下脚步,浅笑着蹲下身子和那小姑娘视线交汇,他启唇轻声说了什么,小姑娘羞涩的递过那株红花,露出缺了一颗牙,却是最明媚纯净的笑容。

    几个孩子离得远,听不见他们说的,只是看着夕阳西下,残阳余晖罩在仙人与女童身上,形成两个阴影。片刻后仙人手中握着那花,渐行渐远,消失在夕阳余晖之下。

    “您要走了吗?”女童跑上前问。

    “村庄的瘟疫都好了,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那…这花送给你。”

    女童注视着仙人,两手抓握着那株红花。仙人会收下吗?她紧张的两手都在发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足尖。

    “为何要送花给我?”他的手在隐隐颤动,强忍住自己迫切想接下那株花的冲动。他必须忍耐。

    “小娟看到这花很好看,就想送给仙人您。”小娟仰头咧开一个笑容,那笑容令眸光微动。

    这样单纯明媚的笑容,他有多少年没见过?仙人望着小娟的笑脸失了神,回想起似乎是在她成魔前,她的笑容就再没见过。

    见小娟的头发乱了,他浅笑说,“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整理好就当是谢你送花给我,好么。”

    他笑得温柔,从没这么温柔过。

    小娟愣愣的点头,转过去,感觉到绑发的细绳被拆下,仙人用手梳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无比,可以感觉到他的动作很是熟稔,不过眨眼她的头发已经绑好。

    再转过身时,仙人伸手抽过她手中的花,轻声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村庄。

    “你很像她。”

    小娟歪着头,想着那话的意思,只是凭她现在的年纪自然是想不通,猜不透的。

    不过……

    这位仙人,真的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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