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灼问邹氏道:“‘奶’‘奶’,那份白家卷轴,你对之了解多少?”
邹氏突然收敛了笑容,低声问她道:“当初你知道那份卷轴上所记载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包治百病的秘方,不就已经对它不感兴趣了吗?怎么现在又问起来了?”
“这卷轴上记载的东西有一部分落入旁人之手,那人便可依靠这上头的东西蛊‘惑’人心,甚是可怕。,最新章节访问: 。”
邹氏怀疑道:“可就算落入他人之手,上头的文字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认得的啊。”
白君灼听邹氏这么说,估计她还不知道用蜡烛可以把翻译过的中文版本显现出来。她回邹氏道:“那人就认得上头的字,而且将这秘术施展在王爷身上,导致王爷差点万劫不复。还好我‘阴’差阳错之下得了那卷轴的译文,再根据自己之前所学的东西救了王爷。”
“你有那秘术的译文?”
白君灼点头道:“其实只要将卷轴用蜡烛烤一下,译文便会显现出来。”
邹氏恍然道:“没想到你爹费尽千辛万苦想将译文找出来都没有得法,却被你破获。既然你得了那秘术的译文,你不是便可掌控它了么?”
白君灼摇了摇头道:“词汇生涩,我也只能看个大概,它究竟是何意思,有何作用,我一概不知。所以‘奶’‘奶’,我想了解一下这个卷轴的来龙去脉,看看能不能找到掌控之法。”
邹氏一时默默无声,许久才开口道:“‘奶’‘奶’也是听说,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听说这卷轴是开国名将陆将军的夫人所有,是她的先人用极为罕见的文字书写而成。而相传这陆夫人,就是依靠这卷轴获得了蛊‘惑’人心之能,前朝后主,黎国开国皇帝,都因为这个对陆夫人神魂颠倒。”
白君灼皱了皱眉头,依她之前的猜测,这卷轴上写的不过是心理催眠术。而古鱼公主也是极有心理学天分才能将它运用自如。但若照邹氏这么说,这上面记载的岂不就只是能勾引男人的魅术了?
不对,应该远远不止这一个用途。
白君灼又问道:“‘奶’‘奶’,它一定还有其他的作用吧,否则爹爹为什么非要破解它?”
邹氏点了点头:“相传,当年陆夫人只识得前半段,便有如此之能。而这卷轴的后半段,记载的是召唤‘阴’兵,驾驭尸体之邪术!”
此话说完,外头突然一阵风吹来,白君灼忍不住浑身一抖,何嬷嬷连忙过去将‘门’关好。
白君灼对这话就不太相信了,问她道:“爹爹一生沉醉医术,要研究这召唤‘阴’兵的方法做什么?”
邹氏回道:“你应该也知道你爹之前是为太后做事的吧?”
白君灼点点头。
“你爹得意在多年前从太后的手中活着跑到洛阳来,就是因为太后需要他来破获这份卷轴,替太后召得‘阴’兵。”邹氏解释道。
白君灼内心轻叹,太后虽说是个了不起的政治家,不过到底不是科学党,居然还相信召唤‘阴’兵这种鬼话。
白君灼也没跟邹氏挑破,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其他吗?”
邹氏仔细想了想,低声道:“相传这天下本该是姓陆的,可是陆将军和陆夫人都没有破获这卷轴的后半段,反倒被开国皇帝破获了,祖皇帝召得了‘阴’兵,才坐上了皇帝。这话你可不能告诉任何人,说出来可是要被杀头的!”
白君灼郑重地点了一下头,又问邹氏道:“那么按照‘奶’‘奶’所说,这卷轴现在不是在陆将军的后人手中,就应该在皇族殷氏的手中,为何会到白家,还成了白家的传家.宝?”
“武皇帝对战虞国时身负重伤,你爷爷救了他一命,他便将这卷轴赐给你爷爷了。”
“原来如此,”白君灼点头,又问道:“‘奶’‘奶’还知道什么吗?”
邹氏摇头道:“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白君灼将邹氏的话都细细想了一番,那召唤‘阴’兵什么的肯定是误传,这秘术再牛‘逼’也不可能控制死人。不过根据这个时代名人大家们对这份卷轴的重视程度来看,它的能力也不容小觑。
正想着,外头有丫鬟敲‘门’进来道:“茶大人派人将这个送了过来,说是要给九王妃的。”
白君灼让那丫鬟递到身边来,接过一看,是个很是‘精’致的桃木匣子,边上还镶着金。
邹氏好奇问道:“茶大人给你这个做什么?”
“是茶大人拜托我替他查清楚他的身世,我想着九王爷人脉甚广,叫九王爷吩咐下去应该很快便可找到。”
邹氏点了点头,看着那盒子道:“这盒子上的图腾和这金边,倒像是宫里出来的。”
白君灼仔细看了一下,点头道:“我也觉得有些眼熟。”
“既然是茶大人拜托了你的,你便拿下去叫九王爷看看吧。”
“嗯,”白君灼起身:“那我先过去了,晚上再来陪‘奶’‘奶’。”
邹氏微笑,点了点头。
然后白君灼便去找了殷洵,将事情告诉了他,殷洵看着那个盒子道:“这的确是宫里的手艺。”
白君灼好奇道:“难不成茶瑾之也是皇子不成?这么一想来,才发现他的眉眼处也有三分殷家人的特征。”
“不会是皇子的,”殷洵摇头道:“若是二皇兄……不,应该是三皇兄,也没死的话,他应该与皇兄同龄。而茶瑾之的年纪明显比皇兄小了不少,茶瑾之估计应该和申无介年纪一般吧。”
“那他爹娘留给他的信物,为什么会是宫里的东西呢?”白君灼问着,不免脑‘洞’大开道:“会不会他娘是宫里的宫‘女’,被你父皇搞大了肚子之后怕后妃对付她,她就偷了宫里的东西跑了出来,生下了茶瑾之,又把他丢给那什么刘大人。”
殷洵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脑袋道:“父皇才不会跟宫‘女’‘乱’搞。”
白君灼‘揉’‘揉’脑袋道:“我就是猜测嘛。”
殷洵很是无语,问她道:“盒子能打开吗?看看里面还有什么?”
白君灼掰开上头的扣子,便将盒子打开了,盒子里只有一张黄‘色’的绢布。
殷洵看了一眼那块绢布,道:“黄‘色’的,只能皇族用。茶瑾之小时候若是被这个抱着丢给刘洪的,刘洪也敢收.养他,真是胆大包天。”
“指不定刘大人是因为心底太过善良了呢?要是你看见一个小婴儿丢在脚边,你难道会忍心不去收.养他吗?”
殷洵心中默默道:若是丢在脚边的话,估计会把他踢走……
白君灼拿起那块绢布,见翻面还绣着一朵牡丹,底下绣了一个“玬”字。
“玬?”殷洵结果那块绢布,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抬头对白君灼道:“宝‘玉’这一辈的殷家人,就是‘王’字辈的,名字里都会带有‘王’。”
白君灼惊讶道:“所以说,若他和殷家人有关的话,是差你们一辈分的?但是按年龄来看,他也只能是你们大皇兄的儿子,可殷济的儿子是申无介啊。”
殷洵支着下巴盯着这块绢布看了好一会儿,道:“你觉得申无介和茶瑾之,哪个长得比较像殷家人?”
白君灼道:“我见过晋南王妃,晋南王妃纤细柔美,申无介简直与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你们殷家人全都是正儿八经的真男人,轮廓如刀劈斧刻,尤其殷济最为五大三粗,怎么也不会生出申无介那样的儿子吧?所以,我觉得还是茶瑾之更像。”
殷洵点头道:“我也觉得申无介不像是殷济的儿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茶瑾之才是殷济的儿子,就是殷玬?”白君灼问他道。
“也只是有可能,”殷洵对她道:“这件事我们本就知之甚少,不可妄作判断。等打完仗回了长安,我们去找晋南王夫‘妇’问一下。”
“嗯。”白君灼点了点头,又蹙眉道:“殷济非得要他儿子也参与到他的谋反之中来吗?若我是他的话,我宁愿把自己的儿子藏起来,这样万一失败,自己的血脉不会跟自己一道死。”
“也可能,他才是早已看穿一切的人,他知道茶瑾之是他的亲生儿子,却故意对他不闻不问,而找了申无介,蛊‘惑’他,让他与他一起谋反。”
白君灼道:“我很好奇殷济当初是怎么跟申无介说的,申无介怎么就信了他是他的儿子。”
“一定是有非信不可的证据,”殷沐道:“我了解申无介,他不是容易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白君灼叹了口气,道:“好了,既然决定以后去问晋南王夫‘妇’,咱们就先不‘乱’猜了。”
殷沐点点头。
二人说着话,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晚上白君灼又去陪了邹氏一会儿,从邹氏房间出来的时候遇见了白君兰,她淡淡对白君灼笑了一下,一如那时在佛寺遇见她的时候。
她上前道:“妹妹近来可好?”
白君灼点头:“劳姐姐挂记,我一切都好。”
白君兰叹了口气,道:“还记不记得在长安佛寺遇见你时,我曾问你,二叔、娘和大姐他们都还好不好,你对我说他们都好。”
白君灼有些不好意思,对她道:“其实我……”
“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想让我安心。”白君兰对她微微一笑,道:“人生无常,谁都会死,难过难过也就过去了,我不会看不开的。”
白君灼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我就是不知道,”白君兰的语气突然冷了一度,问她道:“他们几个,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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