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雅的侧殿内,两盘棋局过后,已是深夜。
茜‘女’松懈下来后的棋艺发挥自由,紧跟在江璞‘玉’后面亦步亦趋,却也每回亦是迫的他焦头烂额,‘精’神紧张,最终也算是虽败犹荣。
“大人棋艺‘精’湛,奴自亏不如。”茜‘女’趁机溜须拍马。
“本相险胜。”江璞‘玉’难得的没有‘露’出不可一世傲慢的表情,一双清冷美目静静审视着茜‘女’。
“咳咳。”茜‘女’别扭的转开视线,被美男看她不介意,但是一想到自己顶着一脸的红记,就觉得这气氛诡异的很,场面相当的惨不忍睹。
“想要什么奖赏?”江璞‘玉’出其不意的问。
茜‘女’诧异,“可我……输了。”
江璞‘玉’笑着摇头,“不是棋。本相不喜欢欠人人情,不论大小。”
茜‘女’这才明白他说的是方才她出的主意,不禁有些谦虚,“这没什么,不足为道。”
“你的意思是,连不足为道的计策本相都想不到……”
“啊不是!”茜‘女’吓破了胆,慌忙补救,“丞相怎么想不到这种小计策呢,只是在测试奴的智商罢了。”
江璞‘玉’的嘴角噙着笑,眼睛里有掩不住的愉悦,“好了,想不想获赏一封家书?”
“家书?”
江璞‘玉’浅浅的笑容温和亲近,“你进府多久了?不想念你的父亲吗?”
借机献殷勤,非‘奸’即盗。
茜‘女’警惕的暗思忖,这货是想从她的书信中抓什么证据吧,真傻,她若是要跟父亲有什么‘阴’谋,肯定得偷偷的写飞鸽书信哪!
“相府内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除非本相同意,你是无有机会跟父亲通报的。”江璞‘玉’淡淡的说。
茜‘女’只觉得脑子里有玻璃击碎的声音,看,果然是想抓她小辫子吧,或者,这是在警告她吧,让她好自为之。清咳了下,她笑‘吟’‘吟’地说:“大人说玩笑话,相府内洁净森严,怎么会有恶心的苍蝇呢?”
江璞‘玉’没说话,只用诡异的直盯着茜‘女’看,直看的茜‘女’都想立即承认自己就是苍蝇了……
“那个……真的不必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她对这边的父亲没有概念,保自己的命才是正理儿。
江璞‘玉’也不勉强,抬手收着棋子儿,轻描淡写地说:“本相知道马向岚为何送你入相府了。”
茜‘女’一个灵机,谨慎的打量着他的神‘色’。
他脸上依然淡淡的,随后看了她一眼,说:“天不早了,你回去歇息吧。”
茜‘女’心头一喜,方才所有的疑虑紧张都松懈下来,连忙起身向他施了一礼,“奴告退。”转身,脚步轻快的向殿走去。
殿内又恢复了清冷的气息,江璞‘玉’坐在椅子上,久久神情不变,姿态不变。
轻微的脚步声渐近,吴逊谨慎的看了眼江璞‘玉’,上前一礼,小声问:“丞相,需要盯着她吗?”
江璞‘玉’轻笑一下摇摇头,“此‘女’虽狡黠刁滑,却也透亮纯净。”
吴逊略顿了顿,又继续报:“大人,今日查到府内一家丁给马茜‘女’传信,他说是林以慈托付于他,信中内容他并不知情。”
江璞‘玉’冷嗤,手里捻着扳指,“看来,本相还是太仁慈了。”
“属下去杀了他。”吴逊正要转身,江璞‘玉’阻止了他,“随他去吧。”
“是。”吴逊连忙应声。
“本相对‘女’奴的另眼相看,恐怕让这些美姬们蠢蠢‘欲’动了,那么,本相也不忍太苛刻她们。”江璞‘玉’侧目,看向吴逊的神‘色’突然显得诡异狡诈,“吴‘侍’卫,跟着本相这么多年,寂寞吗?”
吴逊重重一懵,在他这个贴身属下眼里,丞相可是个严肃厉害的角‘色’,怎么会‘露’出这种戏谑的目光?莫名的,心底升起说不出的惶恐,“属下不敢。”
“不敢?”江璞‘玉’轻呵一声,略带嘲‘弄’,“你也二十有一,却不曾娶妻妾,是本相亏欠了你。”
吴逊越发的不安,单膝下跪,“属下愿永世追随丞相!”
江璞‘玉’平静地看着他,眼睛里有不易察觉的东西掠过,稍时,淡淡地说:“起来吧。”
吴逊微松了口气,站起身时还有些头晕,就听江璞‘玉’又不疼不痒地说了句:“本相将林以慈赏给你如何?”
吴逊大惊,脸‘色’瞬间惨白,复又扑通一声跪地,“丞相三思!琉璃楼内所有美姬都是丞相的人,属下从不敢有觊觎之心。”
“没说你觊觎,是本相赏你,那林以慈算是个美人儿,你也不是柳下惠。”
吴逊冷汗直流,“属下只是一介‘侍’卫,林小姐乃尚书之‘女’,属下不敢高攀。”
江璞‘玉’不悦了,“你是说,本相身边的人,还不及林尚书的一个养‘女’?”
本来就是!
但是吴逊不敢这么说,急的焦头烂额,不知道今天丞相发什么疯,为什么给他出这么个难题。
江璞‘玉’看他一头冷汗,不由冷嗤,“吴‘侍’卫何时这般没用!”
吴逊猛打了个‘激’灵,“属下不敢。”
江璞‘玉’无奈的叹了口气,冲他招了下手,“你过来。”
吴逊怔怔的起身,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江璞‘玉’俯身,凑在他耳边轻言几句。
只见吴逊神‘色’更加惊恐,蓦地跪下,全身微抖不敢出声。
江璞‘玉’眼睛微眯,神‘色’俱厉,慢条斯里地说:“本相希望你……公‘私’兼顾。”
吴逊惨白的脸上已无人‘色’,艰难的应声:“……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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