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充满各种高楼大厦,浓浓的现代风,鲜少能看到老旧的建筑物,规划整齐。
他一身普通的校服站在一幢高楼平台的边缘,位置危险之极,向下看,即使没有恐高症也会感到晕眩‘腿’软,若是一个不小心摔下去连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毙命,冷风从下呜呜的往上吹,衣摆摇曳飞扬。黑‘色’的头发自然翘起,额前有几缕金‘色’的刘海,绯红‘色’的眸子如火焰燃烧般闪耀热情,目光却十分冷静淡漠,静静俯视脚下的世界,任由高处的风肆意张扬。
两个小小的身影漂浮在他身边,沉默寡言的黑魔导士和活泼开朗的黑魔导‘女’孩。
安静的站在高处俯视大地,仿佛在寻找什么。
“王子,我好像看到公主殿下了。”黑魔导‘女’孩突然开口道,少‘女’的声线悦耳活跃,咋咋呼呼的‘毛’躁感千年如一日,已经有数千年高龄的魔物依旧维持着少‘女’的‘性’格,如同她的外表那样。
“嗯。”王样语气淡淡的应了一声。
“是察觉到学园都市到处弥漫的邪气来调查的吗?”黑魔导士一如既往保持着标志‘性’的姿势,一手抓着魔杖,两手在‘胸’前‘交’叠,下巴微微抬起,无声的透出一股傲气。“就是因为这股邪气,我们才一直找不到那个‘女’人,感知搜查能力被严重干扰,这个城市的人们完全没有察觉到。邪气的浓度越来越强,恐怕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黑魔导士忧心忡忡,对眼前这种状况束手无策。有满城的邪气作为掩护,根本找不到那个‘女’人到底潜伏在哪里。一开始还没有这么强的邪气,淡淡的,只是因为拥有邪恶力量的她在这一带活动才残留下来的气息,但是这两日突然间增加了,好像是有意识的扩散。
人类看不见,但他眼睛看到的世界,地面到处充斥着淡淡的灰‘色’。
现在还不知道这些邪气会对人类造成什么后果,但绝对不会是益处。
“公主殿下的话或许能找到那个‘女’人,魔法师的追踪魔法很厉害。敖罗们不行,是因为他们魔法造诣不够,被邪气干扰。”黑魔导‘女’孩在半空飞了个圈,坐到王样的肩膀上,晃‘荡’下脚。
温厚寡言的黑魔导士不赞同的看着她,觉得这样太无礼了。
‘女’孩调皮的吐吐舌头。
“娜娜莉……”‘艳’丽的绯红‘色’眸子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似凝重,似凌厉,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已经恢复平静,“这种邪气她感觉不到的,她的眼睛看不到这股弥漫城市的气息,感知也察觉不到,对她来说不存在。”
“哎咦?”黑魔导‘女’孩惊诧,“是因为靠近的邪气都会被圣光气场净化的关系吗?”
黑魔导士也‘露’出诧异的神‘色’,但他没有说话,依旧保持沉默是金,看着王样的目光带有疑问,显然也是想知道为什么。
“如果生来就有一种香味,别人都能闻到,自己却闻不到,因为已经习惯了。”王样不置可否,既没有说错,也没有说对,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听起来毫不相干的话。
两个魔物皆是‘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充斥学园都市的邪气毫无疑问是来自异世界的力量,强烈的异物感令无名法老王的此世之理蠢蠢‘欲’动,意识之海中纷纷扰扰,如同被搅浑的水一样,沉淀在水底的泥尘翻涌滚动,浮到水面沉下去,他在这纷扰中捕捉到的片段解密了部分此世之理的规则,认知上达到更高的程度。
任何魔法书都是人为写出来的,隐藏在此世之理中的信息比任何魔法书都要来得珍贵,直面世界的本质,毫无作者因为自身资质局限理解偏差而带上的主观或错误。
魔法之王路亚修隐瞒了二十几年的秘密也在稍微‘露’出一点苗头。
“我去和公主殿下打声招呼吧。”看到圣光魔法师和一方通行到餐厅里吃饭,黑魔导‘女’孩从王样的肩膀上飞起来。
对黑魔导士和王样挥挥手,说着,就朝下面飞去。
这里位置的确很高,依照普通人的视觉肯定看不到那么远的情景,但魔物的眼睛和人类是不同的,黑魔导‘女’孩直直飞过去,然后看到了一切。娜娜莉的衣服骤然碎裂的瞬间,黑魔导‘女’孩炸‘毛’了,想一起帮忙出气,但公主殿下挥鞭子‘抽’了几下后瞬间移动离开了,犹豫的看了下满地兔子以及上条当麻,最后还是决定向王样告状。
恶狠狠瞪一眼罪魁祸首,往回飞。
进入学园都市的敖罗有一个暂时的住所,施加空间扩展术再根据各自的喜好改造一番,虽然不会住太久,魔法师独特的生活魔法注定他们能将自己照顾的很好,不会因为环境太委屈自己。
公主要亲自到这里一趟,哪怕是临时起意,只要不是心血来‘潮’说风就是雨的马上来,连通知时间都没有,肯定会有人事先通知收拾好地方接驾。
娜娜莉使用‘门’钥匙,下一秒就到了下属为她准备的临时居所,看也没看,抄起面前的一个‘花’瓶就狠狠往地上砸,哗啦一声,摔得粉碎。满肚子怒火,即使狠‘抽’了罪魁祸首一顿也没能缓解多少,餐厅也算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差点果奔,这种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随便从手边抄起一个东西就往地上砸,易碎的‘精’美陶瓷摔得粉身碎骨,‘精’巧古典能被她拿动的装饰物摔得七零八落,满地狼藉,能砸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画像被吓得闭嘴,躲在画框下面小心翼翼‘露’出半个脑袋窥视,努力装作自己不存在。
一边砸东西一边遏制不住回忆,越想越气恼,眼眶红了,透明的泪水在打转。
她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屈辱,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幻想杀手那种无耻下流的变态应该拖到阿兹卡班和摄魂怪相亲相爱一辈子!
砸坏了这么多东西依旧觉得不解气,一口气堵在‘胸’口堵的肝疼,这大概是她有史以来发过最大的火,被自家哥哥大人气到从来没有迁怒的砸东西过,可见真的是气狠了。
没东西可砸了,看着满地狼藉,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
胡‘乱’抹了抹,泪珠拼命掉,越抹越多,委屈极了。
如果会爆粗口,还能噼里啪啦狠狠骂一通发泄发泄情绪,可惜被圣洁优雅的魔法之王亲手带大的她在粗口上实在词穷,翻来覆去大概也就无耻下流之类的。
有人落到阳台上,开‘门’走进来。
吸吸鼻子,转过头去看,竟然是另一个游戏,没心情惊讶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委屈的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告状,“有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变态抓了我的衣服,大庭广众之下碎了……死变态臭变态!”
哭和告状都是缓解情绪的有效方式,反正受了委屈就是想找个人告状而已,对方是无名的法老王还是哥哥大人区别不大,重要的是泄愤。
就算夏天男生可以光着膀子走,但他们也不会为了凉快这样走上街道对不对,魔法师比麻瓜保守,上条当麻那一抓对娜娜莉造成的心灵伤害不可谓不深,从此以后黑名单榜首被他承包了,谁都越不过。
抱着越哭越伤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娜娜莉,王样轻轻拍着她的背,目视虚空不知想到什么的‘艳’丽绯红‘色’眸子充斥着犀利凌冽的冷光,低头看她,眼底的寒冰暖化开,变得柔和。
“别多想。”王样低声安慰,温柔抱着她,轻拍背,给她顺气。
“一群庸才竟然还围着看笑话,简直不能原谅!”继续委屈的哭,委屈的告状,都哭成红眼兔子了。
上条当麻和围观的无知群众为学园都市拉足了娜娜莉的仇恨值,大概只有义愤填膺声援的白井黑子得到她少许的好感。魔法公主的仇恨值不是那么好扛的,顶着这么个仇恨光环,以后就别想让她看顺眼了,被此世之理记仇,以后还想有好日子过么?
这就好像被天道穿小鞋一样,洪荒时代那可是一个一个的陨落啊,多少大能者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依照‘性’格和行事风格,娜娜莉最多干翻学园都市,王样的话,呵呵,神魂俱灭真是个好选项,区区凡人竟然拥有“抹消一切异能之力”的力量,简直就是犯规,掌管审判杀伐之理的他还没觉醒这种能力呢。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异世界入侵的力量就在学园都市,而掌握消灭入侵力量能力的人竟然任由对方在自己眼皮底下发展,还做了这种事情,蠢不是罪,拥有这种能力却蠢成这样那就是罪。
到目前为止王样看不出幻想杀手的存在意义。
“我知道。”轻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王样没有说太多话,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担心娜娜莉的喉咙一直哭会受不了,王样捧起她的脸,浅褐‘色’的手指温柔的轻轻擦拭眼泪,指尖轻轻摩挲细嫩的皮肤,他低下头,嘴‘唇’温柔的贴上她的额头,温热柔软的触感透过皮肤传递过去。
额头‘吻’具有特别的安慰意义,温柔的,怜爱的,柔软的,是一种十分亲近的安慰方式,无声无息,比任何话语都来得朴质,是肢体的语言。
温暖的怀抱,温柔的额头‘吻’,这都是娜娜莉熟悉的方式,‘抽’噎着,情绪渐渐稳定。
她觉得有些累。
‘抽’鞭子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累了,哭了半天后感觉更加累。
房间被她砸得‘乱’七八糟,沙发之类的也都翻了,要么穿过客厅去卧室,要么就在阳台上,娜娜莉懒得走动,就这样扒着王样,软软的挂着不想动。
王样坐下来,单膝曲起,背部依靠阳台的玻璃‘门’,娜娜莉大半个上身靠在他身上,两手抱着他的膝盖,脸靠在上面,头发被温柔的抚‘摸’着,太阳照‘射’进来,昏昏‘欲’睡,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见娜娜莉累得睡着了,王样就着这个姿势,闭上眼假寐。
为了监视学园都市邪气蔓延的情况,他这两日一直没能好好休息,虽说灵体具现化不像人类那样容易疲惫,但‘精’神疲劳还是会有的,尤其是呆在敌方力量大本营中让他的神经紧绷,完全没法放松。
黑魔导士站在围栏上,他在娜娜莉睡着后才冒出来,见两个人都合上眼,充当起哨兵,在这种地方他也无法放松警惕,弥漫的邪气简直就像一把刀悬挂在头顶。
黑魔导‘女’孩不在,因为她义愤填膺的飞去报复上条当麻了。
因为右手的力量抹消了幸运福佑之类经常不幸的上条当麻今天持续不幸。
魔法公主走了后,丢下一个新问题,那就是一群五颜六‘色’的兔子,看到简直傻眼了,因为这些都是人类变得啊,被魔法师奇怪的魔法惊得三观碎了一地,再次刷新世界观。那些什么战斗魔法攻击魔法简直都弱爆了好么,不论怎么变化终究是战斗用的攻击技能,这种大变活兔的魔法才是真正的震撼科学观。
关于一个人是怎么变成兔子的,太不科学了!
被变成兔子的围观群众一阵茫然后惊慌失措,有的还开始‘乱’跑,有的站在原地茫然害怕。
作为现场唯一的风纪委员自然不能一走了之,虽然不晓得怎么回事,总之先控制住情况,不能让兔子到处跑。白井黑子恶狠狠的指使事故矛盾源头的上条当麻帮忙拦截惊慌‘乱’跑的兔子。
当上条当麻伸手抓住第一只兔子时,小小的兔子在他惊愕的目光中逐渐变回一个人类,变形术被他的右手破解了,紧接着是一阵高亢的能震碎玻璃的尖叫声。因为他抓兔子的时候,用的是很温柔的手法,两手穿过兔子前肢的下腋抱起来,当兔子变‘成’人以后,他的手就按在了人家的‘胸’上。
当他看着兔子大变活人,手还傻愣愣的按在‘女’孩子的‘胸’上,尖叫什么是当然的,被打一耳光,凑齐了左右两边的巴掌印也是当然的。
找到方法后自然是挨个‘摸’兔子,唉声叹气中陆续得到几个巴掌,没办法,兔子这么小,容易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别以为‘摸’背就没事了,手按在背上几乎是把整个背都‘摸’了一遍好么,往下一点说不定还是屁股的位置。男的会‘露’出一个无语凝噎的表情,僵硬的感‘激’,‘女’的,唉……那几个巴掌都是年轻‘女’孩赏的,不是‘摸’到‘胸’,就是‘摸’到屁股,兔子可不是乖乖排队让他‘摸’的,虽然能变回来,但还是下意识有点抵触的感觉。
最后得出经验,伸出手指戳兔子耳朵,总算不用冒着被打耳光的危险解除变形术。
兔子事件终于完结了,心力‘交’瘁。
今天是休息日,他出来买东西补充冰箱储备粮的,这么一闹,什么都没买,实在不想搬东西了,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去,家里一只嗷嗷待哺的茵蒂克丝正在等待投喂。
被黑魔导‘女’孩使劲丢东西的时候,上条当麻已经麻木了,今天特别倒霉,运气简直跌破表。
书架上的书本被黑魔导‘女’孩抓起来一本一本的冲他丢,一边砸还一边大声斥责,茵蒂克丝帮忙赶,满屋子‘乱’转,简直‘乱’透了。
上条当麻自暴自弃了,真是不幸!
今天的确不是个好日子,学园都市弥漫的邪气似乎到达临界点,突然活跃起来,就像烧开的沸水一样。
同一时间,无名的法老王马上感觉到,他睁开眼睛,绯红‘色’的瞳孔目光锐利凌冽。
娜娜莉毫无所察的趴着继续睡,‘迷’‘迷’糊糊动了下脑袋,白皙的脸蛋‘露’出一个睡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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