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远离案发现场。走到无人的走廊的尽头。
顾申看了一眼身旁的母亲。明明刚才放狠话发脾气的是她。但楚月却像打过一场败仗似的脸‘色’发白。
“妈。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心里还是很在意爸的。好了。咱家那老头子的古董你也砸得差不多了。就别生气了。”
“我沒生气。”
就让逞强的人就继续逞强。顾申顺手打开窗户。半个身体趴在窗台上。回眸微笑:“妈。我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阿申。你这小子早就想问这句话了吧。”
楚月叹了一口气。“为了你的事。我都跑了多少回清风楼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果然儿子大了靠不住。为了媳‘妇’连妈都不要了。”
“妈。你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从小到大谁不羡慕我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妈妈。”
“就你嘴甜。”楚月掐了一把儿子的小脸。“直接跟你说吧。陆正那里我还搞的定。可林家。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
“林家怎么了。”
“阿申。你这会怎么糊涂了。你要想要林陆两家的联姻泡汤。怎么可能不经过林家的口呢。单方面的回绝。可是会被那记仇的老太太给惦记上的。”
“我明白了。这事情的关键是一个人。”顾申凤眸微眯。淡淡吐出那三个字:“林雨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楚月勾‘唇’。“不错。就是这位离家出走的林公子。只要能说服他出面。一切都迎刃而解。”
“我会找到他的。”顾申转过身。“我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陆正这些年來依旧对妈一往情深。怎么会娶妻生子。”
“真是的。你连妈的玩笑都开。”楚月嗔怒地斜了儿子一眼。“那都是陈年往事了……”
她细不可闻的叹息声被夜风吹散。“我明白你想问什么。陆绮确实不是陆正亲生的。我在他办公室见过陆绮小时候的照片。他说。小绮小时候的眼神很像我……”让陆正那样骄傲的人终身不娶的。不过是她这个薄情的‘女’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妈。你怎么了。”
“陆正。他是个可怜人。他现在站的位置越高。越是风光无限。就让我觉得他越是可怜。我好像看到他。一个人在泥沼里打滚求生。一个人孤单又艰难的地往上爬。”楚月的眼中黯然。“我这辈子有两个对不起的人。一个是你沒见过面的外公。另一个就是陆正。要不是当年我自作主张。改了父亲的遗言。一切都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顾申伸手抱住母亲的胳膊。难得地蹭着她的脖子撒娇。“妈。你喜欢阿申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妈怎么会不喜欢你。”
“那就对了。如果当初你沒有这么做的话。这世上怎么会有我呢。”顾申抚‘摸’着母亲如缎的秀发。出言安抚:“过去都是已成定局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妈。后悔是沒有用的。倒不如。珍惜眼前的东西。”
“阿申。你真是长大了。妈沒想到有一天。会是你來安慰我。我还记得你小时候那么淘气。一天到晚都在闯祸。”
“我可是很久都沒有打破人家玻璃了。现在……可以由我來保护妈妈。”
这样煽情的时刻。楚月却皱起眉來:“你又去打架了对不对。一身的汗臭味。快离我远一点。”
“好。好。好。”顾申举起双手后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外套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他的眼睛在瞄到屏幕的瞬间。骤然紧缩。
点开的短信上面写着:阿申。我找到林雨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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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在季初的要求下。陆大小姐送她去了y市机场。陆绮在候机室里再三挽留。“真的不多呆几天吗。”
季初当然摇头。
她來。不过是为了再看一次那个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的执念也都死灰。现在也该退场了。
站在面前的‘女’子。有才有貌有权有势。她优秀得让人嫉妒。而让季初最嫉妒的是。顾申对她不离不弃的爱。
季初低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风吹‘乱’她的短发。挡住她满眼的落寞。或许。她一开始就不该去觊觎别人的东西。
如顾申说的。他们该各走各的路。
“陆绮。你一定要幸福。”
幸福是什么东西。幸福离我有多遥远。撇开这些刁钻感伤的念头。陆绮微笑道:“季初。你也是。”
季初点头。
她心里说:陆绮。你一定要和顾申好好在一起。因为我知道。顾申他有多爱你。只有你在他身边。他才会幸福。
寒暄间已经快到了登机时间。
陆绮拍着对方的肩膀。“保重。”她难得‘交’一个朋友。眼神格外真挚。
‘女’孩摆摆手。拖着行李箱。走向安检通道。转身的时刻。她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压上肩头。她的肩膀垂下。不堪重负。
要一个人。去祝福自己爱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气。
不。其实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足够爱。自然会想让他幸福。
她的最后一条短信。给那个总也打不通的号码:顾申。如你所愿。我们散伙。
那个号码是顾申在b市的视乎用的。从他回去后。再也打不通。成了废弃的号码。她不知道。顾申收不收得到。但这句话。至少她自己听得清楚。.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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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结束了假期。季初糊‘弄’过‘女’神闺密的旁敲侧击。疲惫地倒在‘床’上。只觉得脑中昏昏噩噩。浑身沒半点力气。
原本她是请了假的病假才去了y市。
现在。她却是真的生病了。
‘春’天里人体的抵抗力弱。她一不小心就让细菌钻了空子。脑子直接烧到了三十九度五。顺利成章地趴在‘床’上终日养病。她天天在‘床’上哀嚎不断。然后美美地享受着海蓝二十四小时的贴心照顾。不时还有系里的同学送來慰问品无数。
承受着病痛折磨的同时。某人心里乐开‘花’:福利这么好。这病真想一直生下去。
终于在第四天清早。厚颜无耻妄图继续装病博取同情的某人。被‘女’神扫地出‘门’。
季初抱着厚厚的一本医理书晃到了阶梯教室。由于來得早。教室里的人稀稀拉拉的。于是她成功在最后三排挑了个与世无争的位置。趴好。然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个提前窝藏的煮‘鸡’蛋。
她一边剥‘鸡’蛋。一边打哈欠。完全沒有身为学姐的端庄形象。
“喂。”旁边伸过來只胳膊挤她。
她头也不抬:“同学。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别急。别急。我就是吃个早饭。”
似乎是不满意这个答案。那只胳膊继续朝她进攻。
“有完沒完。我吃个早饭招你了。”
季初转头。一个眉清目秀的‘骚’年笑眯眯地看着她。见她转头。笑得更欢了。还顺带抛了个媚眼过去。
“同学。你谁啊。是不是走错教室了。”装无知。
那边的脸拉了下來:“喂。季初。你傻了。我是你亲爱的启秋弟弟啊。”
“什么弟弟。不好意思。我是家里独生‘女’。沒有弟弟。至于你的存在。我要先回去问下我爸爸。”
卓启秋拉下脸。“季初我主动过來和好。你还这样。”
“我怎么样。”季初剥开‘鸡’蛋。将蛋黄留下。只把蛋白塞入嘴里。
“‘浪’费可耻。”
季初欢乐地吃着不鸟他。
卓启秋把书挪到座位中间。随手翻了几页。嫌弃地撇嘴。“不是号称学霸吗。这书上白‘花’‘花’的一点笔记都沒做。懒鬼才对。”
“你管我。”那头刚好吃完早饭。拍拍手将书本抱回身前。
卓启秋谄媚地凑过來:“别这么见外嘛。季初。要不待会我请你吃午饭好不好。”
她板起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卓启秋你想干嘛。”
“现在认识我了。连我的名字都记起來了。”
“哦。我刚刚发现是你。大众脸就是这点不好。转眼就忘。记也记不住。”
启秋弟弟脸黑。嘴角‘抽’搐道:“我不是大众脸。”
“不关我的事。”
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沒法子。卓启秋腆着脸继续攻略。
“季初我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点沒。”沒等人回答。卓启秋又说:“看你这么‘精’神。一定是全好了对吧。”
“卓启秋。你还有脸提。知道我生病了连个人影都沒有。跑哪蹦跶去了都不來看姐姐。”
“好了。季初。我知道错了。我中午请你吃‘肉’弥补你好不好。让你随便点。好不好。”
‘肉’。提到某人的挚爱。某人心里小‘激’动。但表面上还是不给好脸‘色’。
“勉强。”
卓启秋笑得眉眼弯弯。自从上次哥哥说自己因为年老‘色’衰被甩了之后。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
作为风华正茂一颗草。他那么年轻。那么貌美。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启秋弟弟自恋地在一旁笑着。季初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你思‘春’啊。”
阳‘春’白雪。正午的太阳暖融融的。草丛里的野猫软绵绵地一声声叫着。这窗外再无冬天的痕迹。这‘春’天果然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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