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磁性迷人,也熟悉到让人想要落泪。--爪机书屋 --
“哪位?”
陌生号码打到自己的私人手机上,如果是平时,江迟聿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接,但因为何书蔓不在,所以满心都在期待是她打来的电话,所以才接的那么快啊。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竟然真的就是她打来的。
只不过一开始何书蔓一直不说话,使得他也不敢问什么,只能陪着她一起沉默。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才有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传来,然后是何书蔓几乎沙哑的声音:“是”
是朝思暮想的人,是心心念念的人,是想要立刻马上见到的人。
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是静止的,就连时间都仿佛被定格住,江迟聿摒着呼吸,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蔓蔓”
他叫她的名字,带着让人心酸的颤抖。
何书蔓一下子忍不住就哽咽了起来,连忙扭过头离电话远一些。
自己千万不能在他面前哭,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很担心自己,也一定会立刻就把自己给找回去。
“是不是早就发现了那个人不是?”她问,已然恢复了平静,就如同两个身在异地的恋人在深夜里煲着电话粥。
江迟聿一点也不想说话,就只想这么听着她说,一直听一直听。
何书蔓大抵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居然轻轻地笑了起来,问他:“傻了吗?”
“嗯。”
等这个电话等得变傻了啊!
江迟聿一直都深信,以何书蔓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好好地保护自己。并且,她也一定会找到机会给自己打电话,无论是为了告诉自己现在在身边的这个何书蔓是假的,还是想要慰藉自己对她的汹涌思念。
“没有很多时间,安然说不定等会儿就回来了,所以有什么话要对说的吗?”
“有。”
很多很多,多得就算给一辈子的时间也说不完。
可眼下,最想说的那一句便是——
“蔓蔓,很想。”
越是平时不常常说甜言蜜语的人,越是会让人激动与他每一次说甜言蜜语。
何书蔓心里甜得简直要冒泡,连着这几天的焦急疲惫都不翼而飞了,“嗯,也想。”
“再说一遍。”
“也想。”
“再说一遍。”
他像个着了魔的疯子一样一直一直地要求何书蔓说想他,到了后面何书蔓实在是无奈了,“要是没别的话说,那就挂电话了。”
“不行!”江大总裁一下子清醒过来,也一下子霸道起来,问她:“安然没对怎么样吧?”
“没有,她就是每天把带在身边。”
“嗯,想办法弄一只手机在身边,方便们联系。”
何书蔓刚想说安然看得太紧自己可能没法弄到手机,电话那端的人又说:“算了,还是让人弄一台给送去,只要不让安然发现有手机就可以了。”
“安排了人在安然身边?”
“没有。”
安然现在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带在身边的保镖基本上是三天换一批,想要安排人过去也很困难。
幸好,这个世上还有个许昇炎,对她一往情深,也还留有理智幸存。
“已经知道了许昇炎就住在们对面吧?会让他找机会给送手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知道。”
“还有,安然她肯定不会很好地照顾,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管发生任何事,饭一定要按时吃,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说到最后可能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婆妈了,他先笑了出来,然后何书蔓也笑了。
“好,知道了,会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的,也是,不要太担心,放手去做想做的一切。”
“等江言这里的事情搞定,就接以后,以后——”
“再也不要分开。”
她接下了江迟聿的话,说出了两人共同的心声。
是啊,再也不要分开了,曲曲折折这么多,若是再多浪费一分一秒,都对不起这份爱。
——
对面套房里,许昇炎本就是一直在等着安然发现自己的存在然后过来找自己,所以这一次的见面他一点也不惊讶。
倒了开水放在安然面前,他低声问:“没什么要问的吗?”
至少,也问一句为什么跟着她吧?
安然低着头坐在那里,但凡她收起身上的那些戾气,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女人,让人看了想要保护她。
许昇炎叹了口气,早就知道自己这一辈子败在她手上了,可之前还是不死心地想要挣扎一番。
但是结果呢?
哪怕是找了一个和她有着几分相像的人订了婚,心里想着念着的人还是她!
每一个深夜,每一个梦里,都是她,也只有她。
许昇炎想着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来的糟糕,很是闹心,“然然,跟走吧。”
去一个没人认识们的地方,去一个只有和的地方,去一个能让放掉一切忘掉一切的地方。
安然终于抬头看他,可眼里却是让他心惊的绝望。
“阿炎,知道不会走的。”安然静静地说着,一字一句都十分坚决:“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把颜颜也拉了进来,算是赔进去了一切,让怎么走?又如何能甘心走?”
“就算最后赢了又怎么样?江迟聿不爱就是不爱,空有那么多的钱有用吗?”
“有钱他就是的啊!”
许昇炎差点忍不住爆粗口,最后一拳砸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砰地一声,很响,安然也被吓了一大跳。
只是茶几的质量还算不错,并没有被砸破。
安然一下站了起来,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看了看,好几个指关节上都破皮了,也有血丝渗出来。
“去给拿创口贴。”
“不用。”
“都流血了!”
“说不用!”许昇炎第一次对她这么大声地说话,却是自己都觉得可笑。
不是不知道她的执迷不悟,不是不知道她的心在谁那里,可就是放不下。仔细想想,自己和她又何尝不是同一类人呢?
因为爱而不得,所以更加想要有所得。
“走吧,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阿炎”
“要么跟走,要么现在走。”许昇炎给了她两个最后的选择。
安然缓缓站直,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高高地从上面看下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有所行动,转身去拿了创口贴给他,但没有帮他贴好,只是放在他面前。
最后,她轻声又决绝地说:“一定会斗到最后,哪怕输的那个人是。至于这辈子欠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了,请以后不要出现在面前了,再见!”
再见,许先生。
再见,阿炎。
许昇炎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房门已经被关上许久,可他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
仿佛只要自己不动,安然就还没走一样。
可抬头看看,早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面前的创口贴似是无言在嘲笑自己:看啊,追过了万水千山,她仍旧不愿多看一眼,回去吧,回去吧
安然,既然执意如此,那么这辈子,也只能任由而去。
至于下辈子,希望再也不要遇到。
也许有人会希望自己比某个人更早地遇到,可不希望,就算江迟聿比后到,爱的人,也还是江迟聿。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就是注定,勉强过、争取过,那就没有遗憾了。
————
安然回到套房的时候何书蔓已经睡下了,她有些不放心地去何书蔓的房间看了一眼,她睡得很安稳,一点也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随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给总台打了个电话,那边回复说座机没有打出去过电话,于是她放心了。
第二天,和何振华越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最后把何书蔓也带上了。
这几天一直都是她去哪里自己就跟着出门,能一起去的地方就一起去,不能一起去的地方自己就坐在车上等她,所以何书蔓一点也不好奇她今天要带自己去哪。
倒是安然主动问了:“不问问今天要带去见谁?”
“带去见么?”何书蔓微微讶异,“不怕让人知道在身边,万一他和江迟聿去说呢?”
“他不会的,他也巴不得看到江迟聿一败涂地。”安然悠闲地笑笑,表情惬意不已,“就是怕待会儿见到他会失控,所以提前告诉,好让做好心理准备。”
“谁啊。”
“姓何。”
这个姓氏一说出来,何书蔓立刻就猜到了她要带自己去见父亲,可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和安然认识了?并且觉得他们之间不止认识这么简单,好像还有合作啊!
合作??!!
何书蔓简直被自己脑子里的这个猜测给震惊到石化,以至于安然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
何书蔓缓缓转过头来看她,“和爸”
她还没问完安然就知道了她要问什么,点了点头说:“是啊,爸现在也是们这边的了,所以江迟聿现在是四面楚歌,他这一次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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