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二公主,王上让奴婢们转告二公主,今晚设宴‘天子殿’旁边的‘栖凤阁’,一来见见泫妃,二来也替公主压惊。”
为首的一个年老宫‘女’恭恭敬敬的行了跪拜礼。
冬青被宫‘女’从‘床’上拖下来,眼睛还‘蒙’着一层睡意,‘迷’‘迷’糊糊的找不到北。
自从上次发现密道,她每天晚上入夜了便会悄无声息的潜出去,‘摸’索那个冷宫。
至于为什么要晚上去‘摸’索,主要是白天周围很多人看守着她,而晚上白敛在屋顶上守夜,所以大家都觉得很靠谱,也就散了。
而白敛却不知道,二公主的‘床’铺之下其实内有乾坤,可直接通到寝殿外老远的一处假山后面。
冬青发现,冷宫简直就是一个天然的逃家场所,不仅守卫薄弱,大约是因为距离“天命阁”近,无人敢亵渎,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
冬青简直怀疑当初那位大祭司也不希望她嫁给王孙贵胄,命途多舛,所以是故意让她顺着那条路走,然后发现冷宫这么个好地方的!
此刻,每晚当夜猫子,睡眠不足的冬青很不耐烦。
“既然是晚上才开始宴会,现在一大早你们跑过来做什么?”
为首的宫‘女’有些诧异的头瞥她一眼,又极快的垂下头,回道:“此次宴会,楚国的三殿下也是在的,二公主得梳洗打扮,盛装出席才算礼仪。”
一听到那个楚国三殿下,昏昏‘欲’睡的少‘女’立刻清醒了,结结巴巴的:“楚国三……三殿下为什么也在?”
“日后二公主便是楚国七皇子妃,与三殿下见面合情合理,二公主不必介意。”
宫‘女’还以为她碍于‘妇’德礼仪,便解释道:“大公主也在席间。”
冬青很‘迷’‘惑’,大公主在不在席间关我什么事儿啊?
那年长宫‘女’见她不讲话了,便低低的吩咐身后的小宫‘女’们将手里头的东西一一摆放下来。
两个宫‘女’扶着冬青坐到梳妆台前,洗漱之后,便开始动手替她梳妆打扮。
这一打扮起来,她才终于晓得为什么这群宫人大清早的不睡觉,闲着没事儿跑到她这儿来了,这哪里是梳妆啊?
这简直就是谋杀啊!
冬青几乎被她们里三层外三层的换了个通透,不同的衣裳配不同的发型妆扮,一一试过来,足足试了十三套宫装,换了十三个发型,洗了十三次妆。
至此,木冬青总结出了一个重大结论:公主是怎么样练成的?
换衣服换的……
将近傍晚,打扮一新的冬青一身天蓝‘色’镶米白‘色’细纹的长裙站在寝殿‘门’口,呈四十五度角忧伤的看天,只觉热泪满眶——
她还能从那堆衣服首饰胭脂水粉里活着爬出来看到夕阳,真是太不容易了!
少‘女’‘露’在外面的左胳膊依旧缠着银铃丝带,青丝半挽,半幅长发泼墨似的在脑后飘‘荡’,额间缀着一颗蒲公英‘花’的宝石额链,明眸皓齿,美人顾盼,国‘色’天香。
她扶了扶头顶岌岌可危的祖母绿簪子,抬脚踏回殿去,对着一众下人没好气的赶人:“都哪儿来哪儿去,没到宴会开始之前,谁进来打扰我休息,我跟谁没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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