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本是天注定,相逢无识甚堪怜。
月老足下无红线,苦尽心思也枉然。
上回说,那寨主允了梁山伯回去与英台团聚,这回,看看他与英台之事是否能得个圆满。
你看他,别了寨主,在路上好不着急,真个是,一心忙似箭,两脚快如飞,恨不得要多生出两个翅膀,转瞬间飞到祝家庄不提。
再说苏州城西马员外,有一至亲,叫文昌,自改一韵字,系妹家子,自小博览群书,通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会得多般武艺,本是个人才,只可惜此人生来自傲,没有远大志向,好游玩,比才能,那日在白沙岗三里坡败给祝英台的那个韵公子就是他了,三年前,与表兄弟马德方有个约定,各自都去造就一翻,三年之后,马德方尼山归来时,再与马德方比个高下,看是尼山学堂教的好,还是他自己学的好,当然了,就马德方那德行,既便是在尼山待上十年八载的也恐怕胜不了这文昌,这日,那文昌在舅父家中与马德方共述三年间的经历,言谈间,文昌道出了与祝英台一遇之事。
马德方听得文昌之言,想起在尼山学堂读书的祝英台也是白沙岗人氏,便问了原由,文昌才将遇上祝英台的事情详陈一遍,马德方这才明白,原来,在尼山读书的祝英台只不过是穿了一身男装的‘女’子,便与父亲马员外商量一翻,速请媒婆,备齐彩礼,前祝家提亲不在话下。
再说祝家庄,自梁山伯那日走后,祝英台就日日在等,时时在盼,巴不得梁山伯早日里考个功名回来好娶她过‘门’,每日里都叫‘吟’心去‘门’外看望看望,看那梁山伯回来了没有,这日,英台又要‘吟’心去‘门’外看望,‘吟’心有些不情愿地道,姐姐呀,你整天就只知道看呀看呀,有没有想过别的呀,眼下,都过了几个月了,还没有梁公子一点消息,要不要去趟卧龙岗,找梁夫人问问,是好是歹,也好早日里有个明白嘛。
英台道,问个什么呀,我现在也算是梁家半个媳‘妇’,这怎么好去问呢?
‘吟’心道,之前都好跟他寸步不离的在一起,这下就不好问了吗,是不是多于了啊?
英台道,之前寸步不离是因为我们是兄弟,可现在,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又怎么能跟以前一样相比呢,你倒是‘挺’抱怨的,我只是要你随便去看看嘛,你就不希望梁兄早点来么?
‘吟’心道,我希望什么呀,那梁山伯又不是我的,天天看,天天盼,都盼了几个月了,你不觉得这是在自讨苦吃么?
英台道,哪有啊,我只是有点想他嘛。
‘吟’心道,想想想,你整天就知道想,以前,梁公子在尼山也是想,现在,梁公子赴考未回还是想,在尼山三年你干什么去了,都睡在一张‘床’上了还装公子,鬼才知道有没有那个什么呢?
英台道,你瞎说些什么呀,尼山书学堂乃是读书人的圣地,岂能随意冒犯,都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吟’心道,好了,我这就给你看看去,看那个书呆子来了没有,说完便自去了,一边走,嘴里还道,每天都要我来看,都看了几个月了也不见得人来,要是我啊,早就去他家访个明白问个清楚去了,一天要看三五回,也不知要看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我爹也真是的,干嘛要叫人家考了功名回来才取姐姐嘛,先成了亲,再去考功名不行吗,就他一句话,害得我每天都瞎折腾,这书呆子也是,一去就几个月不见音信,你到底还要不要我姐姐嘛,一个人唠叨着走出‘门’外,忽地见一老妈子迎了上来,往她身后一看,咦,有家丁下人五六个,挑啊抬的一大堆呢,‘吟’心问道,你们这挑啊抬的是干什么来的呀?
那老妈子道,说媒的呀,这里是祝英台府上吧?
这‘吟’心一下间听得高兴,以为是梁山伯请来提亲的,也不问是给谁家做媒,便道,是啊,这里就是祝英台家了,你们请进吧,一行人进到里来,‘吟’心一面关‘门’,嘴里道,忙呼了几个月,总算到头了。
‘吟’心将老妈子一行人引至厅中见了祝翁,这祝翁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事,便问道,你们这是为何事而来呀?
老妈子见问,便道,哎呀,这在祝老爷面前,老身也就直说了,老身这是来给英台小姐按排婚事的。
祝翁道,辛苦媒婆了,不知媒婆所道的是哪家的公子啊?
老妈子道,这说来就巧了,他正是与小姐在尼山的同窗好友、苏州城西马员外家的公子马德方,这马员外呀,不仅家财万贯,富甲一方,而且,他弟弟又是这苏州太守,要是祝老爷应了这‘门’亲事,那可是‘门’当户对得很呢。
听到这话,‘吟’心啊了一声道,原来你是马员外家请来的呀,我还以为是梁公子请来的呢,早知这样,我就不让你们进来了。
祝翁道,我早就知道不是了,所以才问,梁公子家哪有得起这么大的排场啊。
这媒婆听得奇怪,便问,祝老爷说的梁公子是谁呀?
祝翁道,有劳媒婆费心了,他是卧龙岗梁山伯,和英台不仅同窗三载,而且是结义兄妹,早在几个月前,我已将英台许给了梁山伯,要他金榜题名时就来迎取,如今,梁山伯已应考去了,在他回来之前,我祝家不接受任何提亲之事,还请媒婆回去转告马员外一声,就说我祝家没这个福分,不能与他马家联姻,还请他另寻亲事便是。
媒婆道,这么说来,你们两家的亲事还没定下来了?
祝翁道,是没有定,但我已经答应,只要梁山伯能金榜题名回来,就给他们完婚,这算不算得是定了呢?
媒婆道,原来是这样,我说祝老爷啊,你看,都这么久了,梁山伯不也是还没回来吗,说不定是落榜他乡了没脸面回来,要不您就答应了这‘门’亲事,这也好教老身回去向马员外有个‘交’代嘛。
祝翁道,我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你还没听明白吗?你要‘交’代,谁又来给我‘交’代呢?接着又向‘吟’心问道,‘吟’心啊,见过你姐姐是如何送走那些赖着不走的媒婆吗,要是她们不想走,就送送她们。
‘吟’心道,见过,不就是拿个扫帚把她们往外赶么,那事儿我干得多了,手熟得很呢,我这就帮你把她们撵出去。
这媒婆之前没有来过祝家做媒,哪里知道祝英台的送媒之道呢,还想再多说几句,‘吟’心见媒婆还不想走,便怒道,还不拿上你们的破东西滚,真要等我拿扫帚把你们撵出去么?
这媒婆怕被‘抽’,也只好领着家丁们带着东西走了。
之后,‘吟’心将事告知了英台。
英台道,这些个做媒的真是贱到家了,下次再有媒婆到来,还没进‘门’就将其赶走,免得进来了麻烦。
‘吟’心道,好呢,以后啊,除了梁公子请来的,我便是来一个我就赶一个,来两个我就赶一双,我看还有多少人敢来祝家做媒。
听到‘吟’心这话,英台倒是打心底里高兴。
且不说姐妹俩商量着怎样对付以后再来的媒婆,再说那媒婆,回到马员外府上,将祝家庄一行告知员外和公子马德方,马员外很是生气,恨道,这个祝万好不识抬举,居然敢拒绝与我马家联姻,我马家哪里比不上他祝家了,难道你没跟他说我马家是何等人物么?
媒婆道,说了呀,可是那祝老儿就是不答应,若不是老身走得快些儿,就被那小丫头给撵出来了。
马员外发恨地拍了一下椅子道,这祝万真是太过分了,不答应亲事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撵人,他当我马家是什么?
马德方道,爹爹不必生气,孩儿有个办法,保证祝家会应了这‘门’亲事。
媒婆接道,公子有何办法,赶快说来,待老身再为公子去祝家庄走上一趟。
马德方道,很简单,虽然那祝老儿已经答应了梁山伯的亲事,但如今,那梁山伯应考还未回来,也不知是高中留官上任,还是落了榜没脸回来见祝英台,不管他是哪种情况,总之,梁山伯没到祝家一天,我们就还有机会,再说,祝英台‘女’扮男装上尼山读书,如果这事告上朝庭,若论起罪来,祝家庄和尼山学堂皆要受到无可推卸的罪责和惩罚,我就不信她祝英台能背负得起这个有罪于祝家庄和尼山学堂的罪名,你明日再去祝家庄,那祝老儿如若应了还可,如不应允,就说我马德方要将她去尼山学堂之事上呈朝庭,我就不信,那祝英台会让尼山学堂和祝家庄毁在她一人身上。
媒婆道,如果那祝老儿仍是不答应呢?
马德方道,不答应就回来,再照不答应的办法去办了。
次日,那媒婆又来到了祝家。
‘吟’心在‘门’口老远就见昨日那媒婆又来了,急忙掩上‘门’,边走边喊,姐姐,昨日那媒婆又来了,英台听说是昨天的那媒婆又来了,很是生气,便来至厅中,与爹娘一起招呼媒婆。
少时,那媒婆一行人径直入内,‘吟’心上前骂问道,你这老不知羞的媒婆,真是脸厚得很,昨天走了,今天又来,你当这祝家庄是庙堂啊?就是烧香也来得急了些吧?
媒婆道,这不是老身脸厚,是马公子一心要娶得祝小姐,所以老身这才再次登‘门’,还请祝老爷和小姐见谅。
英台道,见什么谅啊,本姑娘早就许给梁山伯了,谁要嫁给那个欺世盗的马德方了,还不给我滚出去,休怪我祝家不懂待客之道。
媒婆道,小姐有所不知,马公子他是有点娇纵,但绝不是那种欺世盗名之人,只是对外人有点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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