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消除众人的顾虑,沈静在第一时间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至诚平安的事情。大家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至诚的父亲更是不住的叹息,诉说世道的无常。
“感谢两位姑娘的好心收留。”老母亲不住地擦拭眼泪。
“大娘,千万不要见外。是我们应该感谢至诚才对,是他救我俩姐妹与危难之中。”沈静急忙掏出湿巾小心翼翼给大娘擦泪水。
“要不是诚哥帮忙,我早就落入魔掌了。”萍萍在旁握着大娘的手深切地说
“至诚他有没有瘦,吃得习不习惯?”
王芳听到至诚相安无事,总算安心一些。可想到颠破流离的逃亡生活,心痛无比。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沉冤招雪,每天不住地向上天祷告。
沈静看到芳姐一脸忧愁的样子,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淡淡的醋意,这就是至诚说过的‘女’子,淳朴善良,虽然没有华丽的外表,却有着一颗炙热的心。也不知道至诚将要在几人之中如何做出选择,心中叹了一口气说道:“至诚没事,不仅没有瘦比之前还胖了几分。”
“他那么大人了,不用‘操’心。”萍萍话语中带着浓烈的醋意,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看看收拾至诚这个‘浪’‘荡’公子。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这个长相俊美的小姑娘肯定跟至诚发生了什么事情。至诚父母対望一眼都心知肚明,这个儿子又在外边沾‘花’惹草了。
芳姐能够感觉到萍萍的敌意,可她并没有针锋相对,向至诚这样优秀的男子,被外头的‘女’人惦记上也在情理之中,现在可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一切等至诚回来在说。王芳跟沈静想到一块去了,看来经历过坎坷的人处事比较周全,不像萍萍这个小丫头在家娇生惯养,说话欠缺分寸。
王芳笑了笑大方的说:“妹妹多虑了,没事就好。”
萍萍还要说什么,沈静给她使了一记眼‘色’,最终没有说出口。
感觉到压抑的气氛,沈静急忙打岔说道:“芳姐,你这里真是养生的好地方。”
“山里空气新鲜,所以就将二老接到这里调养。”
“至诚也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遇到你们这样的贵人。”
至诚的父亲张海洋顿了顿接着说道:“这里不太平,外边有人监视。”
“我们不怕,反正早晚都成为一家人。”萍萍心直口快地说道
众人一惊,张海洋更是老脸通红,干咳两声歉意地看了一眼平静的王芳,转向沐萍说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定是做了对不起姑娘的事,在这里我先行赔罪。”
说着就要起身道歉。萍萍在不懂事也知道起码的礼节,急忙拦住,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说:“诚哥他什么都没有做,真的。”
“小丫头不懂事,至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光明正大。”沈静从旁解释,以免二老担心。
王芳已经彻底确定这两个‘女’人与至诚关系非同一般,现在越解释越墨迹,还不如不讨论此事,随即说道:“三位远道而来肯定是饿了,酒菜都已准备好。尝尝乡村的手艺。”
沈静看着手脚麻利的王芳,以及满桌的饭菜,不由得暗自赞叹她的勤快贤惠,难怪至诚会喜欢她。之后大家不在讨论至诚的事情,沈静提出在这里投资度假村的想法,众人热烈的商讨,并暗示好让二老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
再说至诚已经彻底进入金三角腹地。“金三角”是个笼罩着神秘面纱和凶险莫测的禁区。从地图上看,那片地域很广大,与云南省面积差不多,山峦重叠,覆盖着茂密而古老的亚热带原始森林,全球毒品一多半都从那里被种植和制造出来,然后源源不断地走‘私’到世界各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后的毒品通道,受害者呈几何级数上升,反毒呼声日高。
那里仿佛是片‘波’涛汹涌的深海,深不测底,掩盖着水下的‘激’流、旋涡和种种可怕灾难,就像举世闻名的魔鬼“百慕大”一样。大毒枭、罗星汉的贩毒马帮在林间小道上出没,土著部落至今仍盛行砍人头祭谷的野蛮风俗,还有各种土司、头人、山兵、缅兵、土匪、强盗,总之泥沙俱下鱼龙‘混’杂,让人想起来后背就直冒寒气。
至诚万万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会与这块土地产生瓜葛,而如今却脚踏实地的来到这里。
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走了一天,至诚的‘腿’不住地传来阵阵酸痛感,脚板磨得泡破浆流,疼痛难忍,杵着棍一跛一瘸来到密林。
坐在山头休憩,放眼远眺,巍峨的山脉,沿山谷奔腾而下,冲积成豁然开阔的河‘床’,然后逶迤而去,流进远方起伏的群山。河流两边是著名的老场区、大马坎场区、后江场区、雷打场区、乔奇场区……时值中秋天气凉爽,雨季刚过,正是挖‘玉’石的好季节。蛰伏了半年雨季,人们像饿疯了的囚徒,在场口如蚂蚁搬家般来去匆匆,都在拼命挖掘一夜暴富的梦。
金三角不禁是毒品支撑的地方,也是挖‘玉’的宝地,尤其是濒临缅甸边境的地方,更是聚集着大量外来人员,他们都是前来寻找一夜暴富的契机。
至诚打量四周的山势,终于在山腰处发现一座座房屋,那规模跟小山村差不多。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发现有人的地方,在深山老林中‘迷’路是非常危险的,那里可是野兽的天堂,人类的地狱。
这个小山村的房屋布局完全没有经过合理的规划,各式各样的屋子‘私’搭‘乱’建,给你一种像是进了难民营的感觉,或者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村庄,应该称为流‘浪’汉的聚集地差不多。各式各样的人种穿梭其中,有缅甸人、泰国人、老挝人、巴基斯坦人,但最多的还是华侨,所以说在这里汉语还是比较流行的。
至诚饶有兴致的打量四周,突然听到有人喊话:“老板——要不要石头?刚到的几件好货!”是个三十来岁的老缅,蹲在土路旁向他招手,其裹着破‘波’索、怀抱竹筒‘抽’旱烟,像随唐僧跑江湖失散了的孙猴子。老缅身边站着个妖‘艳’的婆娘,脸蛋擦着两团黄泥巴的“得勒卡”,嘴‘唇’像刚喝过‘鸡’血的,模样水‘性’杨‘花’,身上仿佛透出股臊气。她勾引男人似的解开笼基重新扎紧,像站桩‘鸡’,‘色’‘迷’‘迷’地招手叫至诚过来。
至诚看得恶心,惨不忍睹的,在缅甸只要有钱,七仙‘女’变成丑八怪的‘性’工具,两人还要狼狈为‘奸’。这情景《西游记》里有——铁扇公主和牛魔王!真想不通美‘女’怎么跟畜牲睡到一起,想象他们晚上的情景,简直是太残忍了!
但碍于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还是随和点比较好,就走了过去,反正大白天当地人也做不出什么事情。
夫妻俩说一口纯正的云南话。妖‘艳’婆娘给他泡茶:“要不要不怕得(没关系)的,给你开个眼界。”她身上有股怪怪的香味,不知是想呕还是爱闻,拖过竹凳示意把货拿出来。
老缅放下“迫击炮”大烟筒,进房从保险柜抱出一件石头。石天生教过他,河谷里的叫水石,山上挖的叫山石。这是件半山半水石,黄腊皮壳上有几团绿松‘花’,擦出手镯大的“窗口”,清亮的底子呈现‘艳’绿。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赌石啊!整个上午怎么没看到这种货?
“这是老场口的货,有块癣没来得及擦,行话说‘癣下高绿’,让老板捡了个大便宜。”老缅像孙猴子蹲着,给“迫击炮”点火。
这次他牢记赌石的至理名言——“冷眼观翡翠”。意思是买货决不流‘露’心理,就算爱得像搂着新娘要上‘床’拼命,脸上也要像讨债的“黄世仁”,一幅冷若冰霜、狼心狗肺的样子,叫对方‘摸’不清虚实。其实生活中也是一样,如果人家问你的**,那是“四两棉‘花’——免弹(谈)”,没人傻到说真话。然而,做赌石生意的就有这种本事,你眼睛一亮或脸部肌‘肉’一动,对方就捕捉到你的真实想法,一旦被他咬住,非喝干你的血不可!
至诚瞟了一眼,像人家欠他几百钱的说:“我只是随便看看!”
老缅的婆娘像偷‘鸡’的狐狸,从房间抱出两件石头,“场口的货,老板慢慢看么,爱得上就开个价,不要也不怕得的。”夫妻俩一唱一合殷勤得很。
至诚摇摇头,“这货一般而已!”
这时又有三个人凑了上来,其中一位中年人着“窗口”用标准的云南话问道:“哪样价!”
老缅眼睛倏地晶亮,翘起大拇指:“老板好眼力——咋认出这种货!您先开个价。”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至诚,打了个呵欠说:“我倒想听听你的,这货怎么一般了?”
至诚观察了一下眼前这三人,穿着按当地来说也算是高档了,并且中年男子衣领处勾勒出金边,身旁的两人虽不高大威猛,但身上肌‘肉’棱角分明,一看就是练过武的。看来这三人不简单,想到这里至诚谦虚地说道;“小弟才疏学浅,刚刚学赌石而已,胡‘乱’说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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