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跃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刘果还没答应,秦炎替他答应了?什么时候秦炎跟他李铭跃不唱反调了?他怎么不记得两人啥时‘交’情变好了?
“布丁幼儿园里也快放假了,我可以提前帮他把假请了送回老家,果子你就回东阳帮忙。”
在秦炎看来,眼下这样的安排恐怕是最好的了。
李铭跃越听越不对劲,“你要干嘛?饭馆也不开了?”
秦炎懒懒地瞥了李铭跃一眼,吐出两个字,“出差。”
李铭跃一噎,出差?一个小饭馆的老板告诉自己他要出差?你确定你是出差不是旅游?
刘果眉头一皱,“不好。”
“嘿……刘小果,东阳怎么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了?”不等秦炎反驳,李铭跃先跳了起来,“之前给你提这茬你也是一口否决了,眼下这陈路那半瓶摇的货‘色’都敢转投敌人了,你还这么一口否决,到底是东阳不入你眼了还是我李铭跃不入你眼了?”
“铭跃,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我回去帮忙,也必须要等布丁放假,不能提前把布丁送回去。”后一句,刘果是对着秦炎说的。
刘果什么意思,秦炎哪里能看不出来,倘若提前把布丁送回去,秦妈妈肯定要过问原因,对秦妈妈说谎是不可能的,可要真说实话,恐怕就更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到布丁真的放假了,然后很自然地将布丁送回去。
秦炎沉默了,李铭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两在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怎么这事还跟布丁扯上关系了?”
刘果翻了个白眼,“能别这么大的好奇心吗?没事儿管起别人家的家事了?”
这一句“家事”是直接噎地李铭跃心肝肺都‘抽’着疼,“你你你……我算看出来了,陈路是个白眼狼,你也不是个黑眼狼。老子明明就是关心你,有你这么对我的吗?”说着还故意翘起兰‘花’指假装去擦根本没能挤出来的眼泪。
刘果受不了他那副耍宝的德‘性’,转头盯着秦炎,一眼也不错开。
秦炎自然知道刘果是在等他的回答,可他实在是不愿意刘果冒险留在店里,吴航那家伙看着就不像是走正经路子的,刘果一个人在,怎么想都觉得不踏实。
“秦哥……”刘果拖着调子喊了一声,秦炎的眉头更是皱得恨不得能夹死苍蝇了。
李铭跃对于两人完全无视他的举动表示很不满,大着嗓‘门’喊了一句,“能正眼瞧老子一下吗?别这么目中无人地打情骂俏行不行?”说着一伸胳膊勾住刘果肩膀,挑衅地看着秦炎,“果子不愿意就拉倒,你爱干嘛干嘛去,果子有老子罩着!”
秦炎看看刘果一脸坚决,最终妥协。
“那果子就拜托你照应了。”
秦炎说得郑重其事,看向李铭跃的眼神更是诚恳到让李铭跃心虚。他刚才故意挑衅,竟然没惹得秦炎生气,反而还这般郑而重之,一时让李铭跃相当不适应。
“这,这个还用你特意‘交’代吗?我跟果子的认识时间可比你长!”
当天夜里,刘果起来上厕所,一开‘门’,‘迷’‘迷’糊糊地一脚踢到了什么,吓了刘果一大跳。
朦朦胧胧地确认了半天,刘果狐疑地喊了声,“秦哥?”
蹲着的秦炎“嗯”了一声站了起来,将叼在嘴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熄了,看着刘果不说话。
刘果也盯着秦炎看了半晌,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秦哥,我‘尿’急,你能先让让吗?”
秦炎这才如梦初醒似的,向旁边跨了一步。
等刘果上完厕所回来,秦炎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站在刚才的位置上。刘果叹了口气,上前拉了拉秦炎,“外头冷,有话屋里说吧。”
刘果平日里都在外间活动,这间宿舍除了‘床’就只有一张放东西的桌子,一个布衣柜,于是,想让秦炎坐下说的刘果,只得一指‘床’,“没地儿坐,秦哥就坐‘床’边吧。”
秦炎却没有走过去,而是站在刘果对面,沉默地盯着刘果的脸。
“秦哥?”
秦炎一手入兜,掏出一个东西,另一手拽过刘果的右手摊开,将东西放在刘果手上。
刘果茫然地举起看了半晌,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玻璃瓶,里面有片似是金属的东西,“这是什么?”
“弹片。”
刘果睁大眼睛,“弹片?”
“来不及给你准备圣诞礼物了,想来想去把这个给你吧。”
刘果不可置信地看着秦炎,送弹片?你哪怕送我一颗子弹我也能理解,送这么一片弹片?这是什么意思?
秦炎用手一下一下顺着刘果的头发,“曾经有次左‘胸’中过弹,我以为那次自己必死无疑了,却没想到还能熬得过来,这个就是那次取出来的,我一直留着当做护身符用了……”
没等秦炎说完,刘果慌张地想要将玻璃小瓶还给秦炎,“你疯了啊?把护身护给我做‘毛’线?明显该你自己留着……”
秦炎固执地推给刘果,喝道,“拿着!”
刘果一愣之下忘了推回去,秦炎定定地看着刘果,柔声道,“它算是到过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了,把它当礼物给你,你可别嫌弃。”
刘果半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表达,把心给自己了?可这么“‘浪’漫“的桥段,秦炎他真的干得出来?
看着秦炎的表情,刘果默默地觉得现在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半晌,才声音干涩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把这个送给我了?”
“刚才接到白峰电话了。”
一下子,脑子里所有的想法全跑得无影无踪了,刘果紧张地抓住秦炎的双手,“是,定下时间了?”
秦炎没有开口,将刘果佣进怀里,“明天,一早。”
怀里的刘果身子一顿,随后伸手紧紧扣住秦炎的后背。
虽然早知道要去,可这么突然地告诉他是明天一早,刘果还是有些始料未及,明明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明明一直打着腹稿想着在秦炎走前嘱咐些什么……
可真到了这一刻,才发现,什么心理建设都是个屁,所谓的腹稿更是屁都不如。
脑子根本就是一片空白,心里只剩不舍。
刘果虽然不能具体想象他们的世界他们的行动,可就凭着那些个电视电影里修饰过的情景,也足够让他心里打鼓了。
“你们,几个人去?”
“算上白峰夫妻两,一共六个。”
“你们一起走吗?”
“另外三个已经从各自的地方过去了,我明天一早的飞机,白峰夫妻两先飞其他地方再转机过去。”
其实,刘果最想问的是,他们是去哪儿,可他不能问,或者说,即便是问了秦炎也不可能会告诉他,倒不是说防着刘果,而是一种保护,即便真的出了事情,刘果也是真的毫不知情,不论是明面上的警察还是暗地里的那帮人,都无法将刘果牵扯进去。
刘果不再开口,除了抱紧秦炎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贪恋着眼前这个人,贪恋他笑起来时左颊上的梨涡,贪恋他生气时蹙起的眉头,贪恋他温柔时深深的眼眸,贪恋他心烦时浅浅的烟味……所有的所有,都在一点一滴中融进自己的心里,与爱密不可分。
刘果深吸了口气,深深地望着秦炎的双眼,努力地让自己笑着,“秦哥,我等你回来过年!”
秦炎看着刘果明明眼眶都已经红了,却还固执地笑着,明明声音都在颤着,却还坚定地告诉自己,等着自己回来过年。
哑着嗓子回了一声,“好!”
也不知是谁先主动,却只知道都用尽了力气‘吻’舐这对方,谁也不肯后退,舌勾着舌,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嘴角流下,也无暇顾及。
刘果在恍惚中被秦炎推到在‘床’上,秦炎的手顺着衣摆而上,却仍嫌不够,两手往上一拽,直接将刘果的睡衣脱了。
刘果紧紧搂着身上之人,仰着头,任由秦炎在自己身上四处点火。
从尾椎窜起的酥麻,让刘果彻底地卷入了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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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刘果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连热度都没有了,缓缓地闭上眼,将脸埋在枕头的那侧,似乎还能嗅到秦炎留下的淡淡的味道。
那股弥漫在心头空落落的感觉,怎么也挥散不去。
想起还要起来叫醒布丁随后送他上学,刘果实在是没法继续在‘床’上赖着,挣扎着坐起来,腰酸背疼地让他恨不得立刻躺回去再也不动弹。
咬着牙,缓了许久才总算能继续挪动,坐在‘床’边出了会儿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从里到外都很清爽,后知后觉地红了脸。
昨天到后来,秦炎一放开他他便沉沉地睡了过去,连挣扎都没有,想来也是秦炎替他清理的身子。
忍着痛,洗漱完毕将布丁叫醒,简单‘弄’了点早饭,便催着布丁出‘门’。
“小爸,为什么这么早就要出‘门’?”
刘果脸上一僵,他总不好说因为自己行动不便走路只能慢慢走,不早点出‘门’就要迟到吧?
“因为小爸一会儿还有事,所以早点出‘门’。”
布丁不疑有他,背着自己的小书包牵着刘果的手一起往车站走去,刘果锁‘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停在店外的车子,心里嘀咕。
看来,还是要尽快把驾照考出来才是正事。恩!一定要在秦炎回来前把车学了,到时候可以去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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