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列斯特伯爵肯定是被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给绊住了,一直到十一月底,他还是没有来,不过他倒是经常寄信过来。,最新章节访问: 。
有一天上午,玛丽和安妮去了镇上的帽子店逛了逛,回来时詹金森太太告诉玛丽有一封巴黎的信件,玛丽连忙进屋,摘下手套,忙不迭地拆开了那个小小的信封,里面却没有信纸,只从封皮中滑出来一个小东西,掉到了她丢在沙发上的手套上面——那是一个做工非常‘精’致的项坠,一只回首张望的山羊背上坐着男孩弗列克,弗列克伸出的手臂与山羊的两只长角形成一个字母。
玛丽惊叫的声音并不大,除了她身边的安妮听到并朝她会心地一笑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但是站在弥撒台上的里斯本牧师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明明白白。那个黄金项坠刺痛了他的眼睛,他重重地用力合上手中的弥撒书,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牧师的失态令在场的人大为困‘惑’,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附近的英国侨民在这段时间以来都已经非常熟悉并喜爱这位年轻的牧师了,还从来没有谁见过他发脾气或是不耐烦的样子。
安妮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同时她又有些隐隐的担忧,她总觉得里斯本牧师在竭力压抑的似乎并不只是自己那得不到回应的爱情,他似乎还在竭力压抑着一些连他自己都反对和厌恶的东西。安妮也说不出来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只是她偶尔会想起表妹乔治安娜对里斯本牧师的印象——“他令我感到害怕。”
里斯本牧师很快就回到了房间,他重新找回了自我,或者说摒弃了那个世俗的自我,而找回了神‘性’的自我,他又成为了那个完美的牧师,从容淡静而又悲天悯人。现在他可以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看着玛丽而不用调转眼光了。
玛丽不知道这些,她怎么会注意到这世上还有其他男子呢?她只是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她是沉醉于爱情之中了,甚至连走路都似乎不沾染地上的尘土。
不知道列斯特伯爵是怎么做到的,他将下一个项坠藏在了玛丽定制的帽子里,送到了旅店。帽店的伙计将帽盒送来之后就离开了,显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可是当玛丽将那顶装饰着蓝‘色’缎带和紫罗兰‘花’朵的‘女’帽从帽盒里拿出来的时候,她一眼看到那个手持麦穗的‘春’之‘女’神的项坠,‘女’神所踏足的绿草与手中的麦穗形成了字母a,这次是用祖母绿翡翠镶嵌而成。玛丽的首饰盒里又多了一个处‘女’座项坠。
现在玛丽开始‘私’下里与安妮一起猜测两个字母r会是什么星座了,安妮猜是双子座,而玛丽猜是天秤座,至于它们出现的方式,则两个人都只能承认自己太缺乏想象力。事实证明,在这方面,玛丽与伯爵之间可以称得上是心有灵犀。
那天黄昏,玛丽和安妮去午后的林荫路上散步回来,迎面遇到了一个吉普赛‘女’人,她手中停着一只红嘴海鹦鹉,那是一只非常奇特而漂亮的鸟。吉普赛‘女’人劝‘诱’两位‘女’士让她的海鹦鹉给她们算算命,玛丽经不住她的纠缠,只得同意了,她从钱包里取出一个先令,放进‘女’人的手心里。于是吉普赛‘女’人便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散开一把扑克牌,那只滑稽的海鹦鹉摇摇摆摆地走到扑克牌边上,歪着脑袋思考了很久,才用它的红嘴叼出一张牌来,它一扑扇翅膀,飞到了玛丽的手上,将扑克牌放到玛丽的手掌心,玛丽惊奇地发现扑克牌的中心印着一架天平。
吉普赛‘女’人低声‘吟’唱起了古老的没人能够听懂的歌谣,正在玛丽和安妮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她动作迅速的收起了扑克牌,将海鹦鹉塞进自己挂在‘胸’前的袋子里,然后她在玛丽的手掌上随手一抹,扑克牌消失了,出现了一个丝绒小盒子,盒子上还是那个熟悉的标志。
玛丽打开盒子,一个天秤座项坠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两个r用一粒粒最纯净的钻石组合而成,在夕阳中熠熠生辉。当玛丽回过神来的时候,吉普赛‘女’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安妮愉快地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且调侃玛丽道:“亲爱的,伯爵的求爱步伐加快了,这才仅过了一天呀,又或许是麦兰瑞珠宝店提前完成了他的订单。”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开着玩笑,“我简直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下一个字母是用的什么宝石了。”玛丽笑了笑,以同样的语气回答她:“我也很想知道呢。也许明天早上吧,我猜如果运气好的话。”
但是她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了,当天晚上,当她们坐在壁炉旁边一边取暖,一边聊天做针线的时候,詹金森太太突然说道:“咦?我怎么眼‘花’了,那块木柴上有什么东西在闪光。”她拿起火钳去壁炉里拨了拨,然后就拨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项坠——双子座的两兄弟紧紧相连,共同托起了一个用红宝石组成的字母y。
玛丽拾起了项坠,用自己披肩的一角爱惜地擦拭上面的灰烬,安妮笑道:“天哪,伯爵真要好好谢谢詹金森太太,倘若不是她及时发现,这个y可就烧成灰了——真不知道伯爵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以为你会亲自去为壁炉添柴吗?”玛丽微笑不语,她的心里已经有一支合唱团在大声地齐唱婚礼进行曲了——现在她组成了第三个词:ma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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