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大雾,‘迷’‘蒙’在305国道上,尤其是在‘潮’湿而又冰冷!我驾驶着一辆黑‘色’奔驰,独自在这空旷的国道上穿行,说独自也不一定对,车里除了我以外,副驾驶上还睡着一只体积硕大,体重直达200余斤的金‘色’长‘毛’大狗,阿布,这个陪伴我自末世一直到如今的贪吃死狗。
“呯!”一个黑影在朦胧的雾气中现出身形,左右摇摆着身体,嘴里发出嗷呜的低嚎,似乎直直就要撞上他的汽车毫无所觉,我放慢车速,‘抽’出剑来,车窗刚一摇下冰冷刺骨的寒风和雾气直灌入车内,我打了个冷颤,心里却在好笑,以我现在的身体居然会觉得冷,那看来是真的冷了!汽车在黑影旁边轻巧的饶过,我一剑砍下他的头颅,青灰‘色’的头颅在地上咕噜噜的翻滚着,微张的双‘唇’可以看见里面锋利的獠牙,而几乎占满整个眼白的黑‘色’瞳仁依旧在眼皮内不住的颤抖。
停下车,我钻出车来,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冰凉的雾气!清凉透肺!看来有些时候砖家说的也确实没错!雾和霾确实不同,可惜真正的雾却只能在这该死的末日才能感受的到!这真是一种讽刺,我自嘲的想。阿布得了空隙,从车里钻出来,自觉的在一边警戒,说起来我倒不担心这死狗的安危,倒是它经常在为难的时候救我一命,末世来临,人不如狗哇。
我走向被我砍死的尸体,寒风吹在我身上的白大褂猎猎作响,白大褂上淡淡的仍然有点触目惊心,我检查了一下这具丧尸的尸体,是的丧尸,现在全球都是这玩意,从那个该死的z病毒爆发开始!现在整个地球上存活的人数估计还不如这玩意总数的一个零头,从丧尸身上‘摸’出一只中‘性’笔,和一只皮夹,皮夹我扔了,我没兴趣去观察这只被我干掉的丧尸以前是什么人扒下它的棕‘色’‘毛’衣,这是我砍死它的最大动力!穿在身上,还‘挺’合身,我满意的点点头,重新套上白大褂回到车内。
招呼阿布上车我们继续朝家的方向前行,我的家--华阳镇。我的父母所在的地方,也是我最终的目的地,大雾弥漫,我也不敢加速行驶,路边到处是散落的丧尸和生锈报废的丢弃车辆,我无聊的有些昏昏‘欲’睡,拍了拍阿布的大脑袋说道:“阿布,你说我们还能够变回以前那个我们吗?”
虽然阿布条聪明狗,但这个问题对它也太过复杂,人生最大的痛苦就在于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你所想要的一切,等你习惯之后又再次将它们夺走,让你再次一无所有!泪水滴落,我不禁回想过去,那个末日来临之时----
2013年9月,我所在的这个城市---感冒了,我头昏脑涨的望着窗外,这不是我在抒情,是这个城市真的感冒了,简直就是史无前例的超大规模流感,一夜之间所有人都咳嗽的鼻水横流,早上到公司上班,来的人还不到十分之一,搞的带着口罩的老板眼‘色’十分难看,开会的时候,一个咳嗽引发了连锁反应,阿嚏声此起彼伏,延续了十多分钟,最后老板无奈的挥挥手,“咳咳,散会。”
我坚持了一个上午,下午实在坚持不住,无奈告假回家,都说是雾霾的原因,谁知道呢,望着隐藏在灰‘蒙’雾气里渐行渐远的公司,居然还亮着十多盏灯光,这些‘混’蛋还真是拼啊,我无奈的想,是男人就得拼,拼成‘肉’渣么?
“阿布!朕回宫了”阿布抬头看了看我,呜呜了两声,算是打了招呼,又垂头丧气的趴下了,这死狗昨天就感冒了,今天愈发严重了,平常我不在家总要把家‘弄’翻天把我气炸才肯罢休,今天回来家里居然还是好好的,看样子是一直没挪窝,我强打起‘精’神,‘弄’了点狗粮给它塞进嘴里,又灌了它点水,拆开一包妙鲜包,今天‘挺’乖的,这是朕赏你的,跪下谢恩吧!
不行,着实撑不住,照照镜子,脸‘色’苍白的吓人,眼窝深陷,双眼满是血丝,几步路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娘的!感个冒也不至于挂掉吧!‘弄’了点‘药’,灌进嘴里,眼前一阵阵发黑,坚持着挪上‘床’,‘混’‘混’沌沌的爬进被窝。
天昏昏沉沉的,四周都看不清楚,我只觉得四肢无力,脑袋沉的可怕,找根树枝,才把自己撑起来,想走却又走不动,忽然一双手扶起我,我才心里一松,
“阿庆,你怎么还这么笨笨的”来人巧笑倩兮的说。
我愣了愣望着她,没错啊,是她,高挑的身材,披肩长发。
“洋洋,你怎么来了”头愈发的疼,让我无法思考
“我来接你啊,呵呵,我们走吧”
“走?去哪啊?”我看着前面,灰暗中仿佛有条路,又似乎没有。
“当然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啦!”洋洋娇笑着说
“我想去的地方?教堂么?”我苦笑着,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站直!却不动步
“怎么了?不走吗”
“不走,你走吧”
“为什么?你不想去吗?”
“想,可你只是一个梦罢了”
看着洋洋忽而消散在灰暗中,我又坐下了,身上传来懒洋洋的感觉,我知道这是梦要醒的前兆,我就在梦里静静的等着。
“呜呜呜”脸上传来湿腻腻的触感,“阿布!”我有气无力的叫着,这死狗可是大好了,跳到我‘床’上来,死命的‘舔’我的脸,我用尽力气却推不开这要命的狗头“滚下去!”我无奈起身,阿布依旧呜呜的表示不满,但死命占住‘床’边一角摆出死命抗争的架势“白痴!”我没力气和它较劲,下了‘床’,打开电视,又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死狗一看我不理它,又死不要脸的跳下‘床’,爬到我旁边的沙发上狗模人样的对着电视,不时呜呜的发表见解。
看看表,七点多,电视里放的是没事干”我破口大骂。“艹你酿”不对啊,这句不是我骂的。
正当我慌神,才发觉电视里李主任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艹你酿,谁tm拉的警报,那个谁,给我把刘祥找来,他这么干还想不想干下去了,愣着干啥?去啊”“啊--呜”电话里莫名传出几声类似野兽的嘶吼,停了几秒李主任忽然惊恐的说“不对,你感染了!啊——!”一声惨叫,电话断线了。
我被这声惨叫吓了一跳,邱玲妹子显然也吓的不轻,细致的俏脸吓的惨白,好半天才在幕后的示意下,结结巴巴的的说:“看,,,,看来,李,李主任的,电话,电话线路,有,点,问题,那个,那个下面,播放公安部‘门’,提示”
“公安部‘门’提示,造谣,传谣者触犯刑法xx条有关规定。。。。”
我心如‘乱’麻,这,这tmd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响了防空警报,李主任说的感染是怎么回事?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正想着‘门’外传来哆。。。哆。。。。哆。。。。的敲‘门’声。
我起了身透过猫眼向外看去,对‘门’的胡‘奶’‘奶’,低着头,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门’,胡‘奶’‘奶’六十多岁,慈眉善目的,看我孤身一人带着阿布,对我特别照顾,常常拉着我对我说:“娃啊,一个人在外面多可怜哟,没个人照顾,孤苦伶仃的”经常领着东西给我“娃娃,‘奶’‘奶’吃不掉,你帮‘奶’‘奶’吃点,给阿布也吃点”‘弄’的阿布这破狗有事没事串到胡‘奶’‘奶’家里‘混’吃‘混’喝,养的膘‘肥’体壮的。
我真准备开‘门’,旁边阿布忽然趴低身子,眦开牙“呜呜的‘露’出攻击的架势,我大怒,一脚踢开它,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胡‘奶’‘奶’平时那么疼你,只要烧‘肉’就少不了你的,平时看你多亲,现在眦什么牙!滚一边去!“说着拉开‘门’,胡‘奶’‘奶’低着头站在‘门’框变,头发散‘乱’,脸上很明显青了一块,像是撞的,佝偻着腰,本就娇小的身子显得更加矮了,看的我一阵心疼,拉着阿布对胡‘奶’‘奶’说:”胡‘奶’‘奶’,这么早有事哈?您早起注意点身子,有什么不方便的隔‘门’喊我一声就成’‘’‘“正我有的没的说话时,胡‘奶’‘奶’”啊。。呜“一声扑过来吧我压到地上。
我彻底懵了,从没想过胡‘奶’‘奶’力气能这么大,一米五左右的个头没有冲刺直接把我推到,更刺‘激’我的是,这是吼叫,和李主任电话里那声吼叫如出一辙,丧尸?!!!”我顿时汗‘毛’直竖,躺在地上胡‘奶’‘奶’的脸正对着我,恐怖的青灰‘色’,灰白的瞳仁毫不聚光,不像在看着我,倒像是无意识的蠕动,最可怖的是,胡‘奶’‘奶’那本来没几颗牙的嘴里竟然有血红‘色’的森森利齿,两边的犬牙都赶上我自小长大的虎牙了,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娘的,不是红‘色’的牙齿,是牙齿上染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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