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擎天听到了!
苏绿有些慌,像是被捉-‘奸’了,于是分开话题,“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电话了。”
“你房里有男人?”他又追问。
可是这质问让苏绿生出一股反感,他不相信她,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可他又何尝不是和沈千儿藕断丝连,或许他们根本都不曾断过。
“与你无关,”她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
电话那边,本心生怒意的贺擎天眉头皱起,愈发衬的鼻骨‘挺’拔,他抬手压在了痛跳的太阳‘穴’上,“是聂校奈?”
只是那么短的一句话,他居然听出来了,或许他根本没听出来,只是猜测?
他早就怀疑她和聂校奈之间的关系了,不是吗?
不过不管是不是,他这种质问都让苏绿彻底的耐心尽失,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什么会搬回来住的?
是他亲口对她说,他和沈千儿睡了。
心,再次狠狠一痛,她深吸了口气,“是,他现在就在我身边。”
电话那边,呼吸一下子粗重,透过电‘波’传来,也能让人感觉到冷意森森。
她把被子揪了揪,更紧的裹住自己……
“好!”沉默良久,贺擎天终于再开口,一个字,咬牙切齿的凝重, “苏绿,你真有本事!我真是小瞧了你。”
苏绿嘴‘唇’微动,终是什么也没说,误会吧,只有他误会深了,才会同意放手。
这次回国,她已经提了多少次离婚,她自己都记不得了,可是到现在为止,婚没离成,反而他们在这段婚姻里越陷越深。
在今天早上他离开医院后,苏绿认真想了一下,现在他和她的关系,只有离婚这一条路可以走。
就算聂校奈不是突突的父亲,他也不可能接受突突,所以他们之间早在六年前就注定了没有未来。
贺擎天掐断了电话,冰冷的嘟嘟声从那边传来,如一颗颗石子敲打在她的心上,钝钝的疼。
疼的,她连拿开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聂校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最后伸手将电话从她耳边拿开,他的手从她的发顶轻轻移动,最后落在她的肩膀,指尖穿过她微‘乱’的黑发,“该吃晚饭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点小小的温暖,不像贺擎天那么冷硬。
苏绿抬头,黑眸对上他的,他冲她挤了下眼,调皮又勾-人。
噗嗤——
苏绿被他逗乐了,“聂校奈,你贫不贫?”
“博美人一笑,卖个萌装个贫算什么,”他说着,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抚上她的脸颊,“起‘床’啦!”
苏绿没有动,任由他这样碰触自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而她也不是羞怯的小‘女’生,所以没必要矫情,况且他还有可能是突突的父亲,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和他之间,又何止眼前这点亲密?
她想了想,终于正面问道,“你真的是突突的父亲?”
聂校奈没有回答,而是凝视着,“你不相信?”
她点了下头,“除非你同意和突突做亲子鉴定。”
与其偷偷‘摸’‘摸’的,倒不如坦坦‘荡’‘荡’一些,如果他是,她认命,如果不是,她也无所谓。
反正不管突突的父亲是谁,他都是她的儿子。
说完这句话,苏绿一直盯着聂校奈,她想从他的反应看出点什么,可是老练如他,又岂会让她看出?
他点了下头,“如果非要这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同意。”
不知怎的,听到他一点都不退怯,苏绿反倒迟疑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最后他捏了捏她的肩膀,“起‘床’吧,我们再不下去,伯母会以为我们在那个什么了。”
“什么?”苏绿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阴’邪的一笑,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两个字,苏绿的脸腾的红了,拿起手边的枕头就对他砸过去,“聂校奈,你太无耻了。”
他笑着,“你父母都看得出来我对你有情,就连突突也知道,我们这样长时间呆在房间里不出去,换成谁也会那么想,不是吗?”
苏绿白他一眼,“那你还不赶紧出去!”
“我等你一起!”
“你在这里我怎么起?”
“怕我看?”聂校奈摇头,“我早看过了。”
“出去!”她脸胀红。
聂校奈往被子下瞄了眼,坏笑着离开,苏绿松了口气,望向窗外,无边的夜‘色’,像是从天上铺散下来的黑‘色’幕布,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贺擎天!
她忍不住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刚才说那样的话气他,其实她也心疼,可有时伤害也是迫不得已。
“唉…….”
她无奈叹息一声,起‘床’洗漱。
此时,宽阔的马路上,银‘色’的跑车如同失控的跤龙,将城市的夜景飞速的抛在身后,车窗大开,冷风肆意的吹打在贺擎天的脸上让他更不带一丝温度。
此刻,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疼痛。
以前只是觉得她和聂校奈的关系非同一般,却不曾想她居然让他登堂入室了。
要多亲密,她现在就让他登堂入室?
她现在还是贺太太,她让聂校奈进入家‘门’时,又将他贺擎天置于何处?
脑子里太‘乱’,他今天面对那么多分公司的灾难,都从容淡定,可这一刻只是她一个人,就让他失了方寸。
他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几乎能将它捏碎,薄‘唇’抿成一道凌厉的直线,黑眸紧盯着夜‘色’,车外掠过的光芒‘揉’入他深邃的眼底,却只化作无尽的灰暗。
细看,这灰暗之中又带着抹狠戾。
聂校奈,之前我让着你,是想弥补我母亲对你母亲造成的伤害,可是你如果得寸进尺,那就别怪不客气。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