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们这做父母的,明知道台风要来了,竟然还带孩子出来‘露’营……孩子发烧这算是小事了,你们没见被雷劈死的那对父子,有多么的吓人,”医生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忍不住教训起他们。
苏绿的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她此刻根本不敢看贺擎天一眼。
“是我们不好,下次会注意的,”意外的是,贺擎天竟接过来话来,声音平静,没有一点点异常,仿佛他真是孩子的父亲一般。
“贺先生,”医生看过他签的字,所以知道他姓什名谁,“老婆和孩子有时是任‘性’的,男人宠老婆和孩子也是对的,但也要有个度,是不是?”
“是!”
医生的说教,贺擎天的担当,更让苏绿无地自容。
“赶紧给孩子把湿衣服脱了,”医生又吩咐。
苏绿和贺擎天合力把突突的衣服给脱下来,可是在脱上衣时,由于他的手一直拽着贺擎天,根本不能脱下来。
看着这情况,苏绿轻附在突突耳边,“宝贝儿,听话把手松开好不好?”
突突没有动,也没有回应。
“突突,湿衣服穿在身上,会一直病着的,听话把手松开。”
突突的小手仍没有松动的迹象,贺擎天见状,目光在突突脸上转了两圈,他突然伸手握住突突另一只小手,“小鸟同志,我现在握着你的手了,是不会跑掉的,所以你要把这只手松开。”
边说,贺擎天边用手指轻掰突突拽着自己衣服的那只手,这次,他竟拽开了。
苏绿和贺擎天都松了口气,赶紧继续给他脱衣服,为突突脱掉湿衣,贺擎天松开握着他的手,准备给他换上干爽的病服时,蓦地就听到突突叫了声,“爸爸。”
他们两人一怔,望着突突,他双眸紧闭,脸上是发烧的紫红,但嘴‘唇’在动。
是他在叫,在叫爸爸……
“爸爸,”突突又‘迷’糊叫了一声,这次不光叫,小手还挥舞起来,似寻找什么。
苏绿见状,伸手想握住他的,这时贺擎天快她一步,提前握住了突突的手,并放在‘唇’边亲了亲,“我在。”
苏绿惊住,为他这的动作,为他说的那两个字。
而突突在贺擎天握住他的小手时,又恢复了安静,沉沉的睡着。
惊愕过后,苏绿心中的‘浪’‘潮’,翻江倒海一样的翻滚……
突突把贺擎天当成了爸爸。
怎么能这样?
虽然是无意识的,可是这太讽刺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苏绿脸上落下来,分不清是‘激’动,还是伤心。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
为什么?
此刻,苏绿多么想突突的父亲另有其人,也不想是聂校奈。
她不敢相信,如果有一天贺擎天知道真相,他会怎样?他会如何看待今晚?
“哭什么?”贺擎天看到了她的眼泪。
她无法回答,把脸扭向一边,连突突的衣服也无法继续给穿了,最后是贺擎天为他轻轻穿上,又一颗颗扣上纽扣。
半个小时后,车子到了医院,突突的小手一直和贺擎天的紧紧握在一起,就连下车进病房,也是他抱下去的。
卓然早接到电话待命,当看到贺擎天抱着突突出现,身后紧跟着苏绿时,不禁哼道,“你们还真像是三口之家。”
贺擎天白了他一眼,卓然耸耸肩,然后和随行而来的医生聊起了突突的情况。
聊完,卓然看向贺擎天和苏绿,“观察24小时,如果退烧而且不咳嗽,就证明不是肺炎,就不用担心了。”
苏绿点头,现在的她几乎不会说话了,身上衣服还湿湿的,粘在身上说不出的冷。
“你们俩进去洗澡换衣服啊,难道想一家三口集体感冒?”卓然看到了苏绿的瑟抖,又看了眼同样狼狈不堪的贺擎天,友好提醒。
“阿嚏——”
苏绿打了个喷嚏,贺擎天皱了下眉,命令,“进去洗澡。”
这里是vip病房,有专‘门’的洗漱间。
她尴尬的动了动‘唇’,想说洗了也没用,也没有干衣服可以穿,她们上山带的行礼都在慌‘乱’逃跑中丢了。
“去找套‘女’人的干净衣服送过来,”贺擎天这话是冲卓然说的。
卓然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绿,“我?她……”
贺擎天没说话,而是眸子一瞪,卓然赶紧把手一伸,“……ok。”
说着,他就向外走,走到了‘门’口,又想起什么,卓然把头又转回来,“三哥,你可以和嫂子一起洗,我也会为你找套干净的衣服。”
卓然这话一落,苏绿的脸就红了。
“滚!”贺擎天则冲卓然吼了声。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们本来就是两口子,啥事没干过,一起洗个澡而已,”卓然欠扁的继续调侃。
苏绿再也听不下去,一头扎进浴室,贺擎天的目光从‘门’口收回,望着浴室,久久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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