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年初十,朱家的亲戚就基本都走访完了。-叔哈哈-
饶是朱文轩再‘精’打细算,将礼物挪来挪去的送人,最后,家里剩下最多的,还是‘鸡’蛋和白糖=_=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朱‘奶’‘奶’年纪和辈分摆在那里,亲戚们上‘门’,不是‘鸡’蛋和白糖,也是营养品。
好在那些豆‘奶’粉之类的,送给有孩子的人家也是可行的。
不然,留在家里,可不会有人爱吃。
连向来不挑食,只要是吃的都能下嘴的郭建军,都不爱吃那玩意儿。
家里多出两百多个‘鸡’蛋、十六斤白糖(这还是转送出去大半的结果=_=),导致的结果就是,从此朱家的每日三餐都会有好几道和‘鸡’蛋相关的菜‘色’。
比如,早饭可以吃煎蛋、蒸蛋、水煮蛋、荷包蛋……
中饭和晚饭就是各种炒蛋:黄瓜炒蛋、韭菜炒蛋、番茄炒蛋、海椒炒蛋、苦瓜炒蛋、姜丝炒蛋、豆角炒蛋……只要是能炒蛋的,都会被敲几个‘鸡’蛋进去一起炒。
最后连郭建军的宵夜都没能避免‘鸡’蛋的“侵略”。
今天是一盘子金黄‘色’的蛋炒饭,明天就是一盘子油炒饭外加一个金黄‘色’的煎‘鸡’蛋,后天宵夜是面条,但也是附带一个荷包蛋或者煎‘鸡’蛋……
总之,朱家人已经阻止不了‘鸡’蛋的“摧残”了。
如此一个星期,朱‘奶’‘奶’和郭建军看见‘鸡’蛋都有点食不下咽了。
作为家里的大厨,家人对饮食的不满意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朱文轩数了数剩下的‘鸡’蛋,这一周他们一共吃了一百二十三个‘鸡’蛋Σ(°△°|||)︴
准确的说是一百二十二个,因为有一个掉地上摔坏了,被朱‘奶’‘奶’撮给‘鸡’圈里的‘鸡’吃了=_=
(不明真相的‘鸡’:……)
剩下一百多个‘鸡’蛋,朱文轩把双黄蛋挑出来,足足有五十个。
咸鸭蛋虽然顾名思义是鸭蛋做的,但是在‘鸡’蛋比较多又没有鸭蛋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将就用滴。
做好了味道一样好。
咸鸭蛋……不,是咸‘鸡’蛋,制作比较简单。
准备两个碗,一个装上盐巴,一个倒上高浓度白酒。
先将‘鸡’蛋放进白酒碗里,打湿表面,然后放进盐巴碗里,滚动,直到‘鸡’蛋表面沾满盐巴为止,最后,将‘鸡’蛋放进口袋里,密封储存。
现在夜里温度还是比较低,所以,咸‘鸡’蛋至少要放上一个月时间,待‘鸡’蛋表面的盐巴化掉才成。
制作成功的咸‘鸡’蛋,蛋黄油特别多,颜‘色’偏红,看上去很是喜人,而它的味道和它的颜‘色’一样,只一口,便让人深深为之倾倒。
做完咸‘鸡’蛋,剩下的‘鸡’蛋还是多。
朱文轩心想,既然蒸的煮的煎的炒的都吃腻了,那就换成卤的吧。
果然,对于早餐多出一个卤‘鸡’蛋,朱‘奶’‘奶’和郭建军纷纷表示:接受无碍,可继续食用……几天。
这天,朱文轩去甘溪坝田里看了看蒜薹的生长情况,回来的时候,见不少人围在一户人家‘门’口。
他不是个爱凑热闹的,正打算走人,却见有人拎着一大袋蛋糕出来。
他这才想起这户人家是干嘛的。
——村里唯一一家做蛋糕专业户,兼职做锅盔、馒头、饼子等面食品。
虽说是做蛋糕专业户,其实做的都是些普通蛋糕。
形状一般就三种,小方块、蘑菇伞、香蕉状=_=
朱文轩估计这最后一种,是为了讨好小孩子专‘门’买的模具。
蛋糕平时在村里并不好卖,可到了农忙时节,却销量暴涨,常常供不应求卖断货。
究其原因。
毕竟是庄稼人,平日里谁也舍不得‘花’钱买来吃。
顶多就是买给孩子和老人解解馋,聊表孝心。
而到农忙时候,谁家都是恨不得将五天的活儿压缩在三天里干完,深怕延误了庄稼的“时机”。
所以,出‘门’干活儿,一般都是带干粮,很少有人专‘门’回家吃中饭的。
尤其是像割稻谷、栽蒜、打蒜薹这类耗时并非一两天的活儿。
不抓紧时间忙碌,可能一场雨水就能让谷子全部倒地,谷粒受‘潮’生芽;蒜种栽晚了,蒜苗长出自然晚,蒜薹也跟着晚,影响不可谓不大;打蒜薹就更要及时了,否则等蒜薹长老,卖不上好价钱和卖不出去,都是庄稼人不愿看见的。
所以说,农忙时候,争分夺秒那是必须的,早干完早休息,中饭什么的,就让干粮代替好了。
而,在众多干粮当中,香甜可口、软糯适中的蛋糕,无疑是最受欢迎的。
庄稼人舍不得一辈子,可真正吃苦耐劳的时候,还是很乐意犒劳自己的。
这种平日里“‘浪’费钱,家里有米有菜能吃饱就行”的心理,看待蛋糕,就是看待高大上的食物。
朱文轩小时候的记忆,也是爱(蛋糕)得不行。
哪怕农忙时候,真的很累,他也会因为有蛋糕吃而期待不已=_=
朱文轩还记得这家做蛋糕的以前会接受加工模式,便上前问了问情况。
老板很爽快地说:“你把‘鸡’蛋和面粉拿来就是,我一个下午就能给你做出来。”
朱文轩大喜,回家提了‘鸡’蛋和面粉,白糖也带上几斤,去了后他也不守着,只说晚上再来拿。
一般自己出材料做蛋糕,都是会守着的,因为担心会被偷工减料。
朱文轩这么说,老板自认为是被信任了,所以直把‘胸’脯拍得空响说:“我一定给你做好。”
晚上郭建军回来,见饭桌上竟然没有‘鸡’蛋,还纳闷问:“你今天不宣扬‘鸡’蛋的保质期很短大家要齐心协力尽快消灭它了?”
朱文轩得意地斜过眼道:“我已经把它们全都消灭了,以后你就是想吃(‘鸡’蛋)也没了。”
郭建军觉得小老板这一眼斜的风情万种的,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朱文轩:“……”
朱‘奶’‘奶’咬着筷子,一脸‘我什么也没看见’的表情。
朱文轩可耻的脸红了,扭头瞪了罪魁祸首一眼说:“我把双黄蛋做成咸‘鸡’蛋了,剩下的全拿去做蛋糕,一会儿吃完饭你跟我去取。”
郭建军吃着饭应了一声,“好。”
饭后,两人溜达着出‘门’。
做蛋糕的人家不远,所以,他们没开车。
一路上,遇见的人都会停下跟他们打招呼。
有问:“郭老板吃饭没?”
有问:“郭老板散步呢?”
也有问:“郭老板这是去哪儿?”
独独没有人问朱文轩,好像当他是透明的一样=_=
朱文轩一肚子的酸水,冲郭建军郁闷道:“咱两到底谁才是本村儿的啊?!”
郭建军笑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你们村的人,看我不都是在看‘女’婿么?”
朱文轩撇嘴:“我可没那么多爹妈。”
郭建军不惹他,转问道:“你今天去甘溪坝了?蒜薹出得多不多?”
朱文轩应道:“我正想跟你商量呢,咱们明天去清理一遍吧,应该能打二三十斤。”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里满满都是骄傲和开心,还有不可抑制的雀跃。
郭建军皱眉问:“会不会早了点?再等些日子吧,出得多一点,蒜薹也再长长一点,免得现在下田把蒜苗都给踩烂了。”
朱文轩也知道这道理。
可他看有人家在打了,就忍不住也想打,而且,现在的价格绝对比留多留长后的价格好。
想了会儿,他对郭建军说:“还是清一遍吧,留多了就该轮到咱们手忙脚‘乱’了,现在出一点打一点,等以后多了,也能轻松些。再说了,你想多养养,产量高,但那时候家家户户蒜薹都出来了,价格肯定要下降。还不如现在产量低点,卖个好价钱。”
郭建军望着他兴奋得发亮的眸子,无奈问道:“你是迫不及待想试试自己种出来的庄稼卖钱的感觉吧?”
朱文轩嘿嘿笑,算是默认了。
郭建军觉得好笑,但还是忍不住打击他,“别高兴的太早,到时候累得你哭爹喊娘。”
朱文轩豪迈地挥手说:“不会,我最多喊你。”他可是记得郭建军干活儿很能耐的。
郭建军啧了一声道:“脸皮变厚了。”
朱文轩立马扭头,伸手捏着他的脸扯了扯,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嗯,确实厚了。”
郭建军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接夜‘色’遮掩,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他屁股,狠狠拧了一把。
“嗷……”朱文轩猛地蹦起来,回头才发现他这一嗓子吸引了不少人,顿时,他有多少怒气也不敢言了。
郭建军‘摸’‘摸’鼻子,讪笑道:“失误失误,一下没掌握好轻重。”
朱文轩冲他比了比拳头,快步走进做蛋糕的人家。
老板已经将蛋糕打包装好在口袋里了,见他来取,笑着说道:“做出来后一共十六斤。”
朱文轩给了钱,又道了谢,才和郭建军一人两口袋的提着往家走。
郭建军说:“这也太多了,回去给大伯家分点儿。”
朱文轩点头,“嗯,本来就是计划了他家一起的,不然我不会拿那么多‘鸡’蛋来。”
蛋糕送过去,最开心的人要数张新阳了。
他能吃的东西有限,被郭建军喂了一小口后,就张着嘴啊啊啊叫着让投喂。
郭建军喂他慢了,他就拖长嗓子啊!!!嘶吼。
郭建军干脆把一整个蛋糕递给他,教他自己放嘴里吃。
小家伙猴急死了,一口咬掉一小半不说,还拼命把剩下的也往嘴里塞。
朱大伯听他们说明天要去甘溪坝打蒜薹,当即表示可以跟着去帮忙。
朱文轩乐意之极,欢喜说道:“那我明早上做了早饭,你们都过来吃。”
朱大伯母笑道:“行啊,我听妈说,你还做了卤蛋?”
朱文轩应道:“是啊,‘奶’‘奶’和郭建军都嫌‘鸡’蛋难吃,我只有变着法儿给他们换口味了。”
朱大伯母以前也是个爱捣鼓吃的,最近带张新阳,才一切从简起来,所以跟朱文轩讨论起吃的,就有点刹不住车,等张新阳都在郭建军怀里睡过去了,她才咂咂嘴,意犹未尽地道:“不早了,明天你们还要忙,早点回去休息吧。”
郭建军将张新阳递给她道:“那我们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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