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妈妈拿着头发为了难,擦擦眼泪说:“仙姑,这东西怎么吃?”
“吃了!”林文美像泼‘妇’一样喊着,眼珠子瞪得贼大,看着有些歇斯底里。
‘女’孩妈妈吓得一哆嗦,无奈下,把头发递给她的‘女’儿。跪着的胖‘女’孩,不去接头发,而是低着头嘿嘿鬼笑。林文美从毯子上走下来,蹲在胖‘女’孩面前,上手直接揪住她的头发,旁边当妈的看了心疼,哎呦一声,嘱咐说:“你轻点。”
林文美理都不理她,把胖‘女’孩的头发揪起来。这个‘女’孩跪在地上,背对大‘门’,虽然光亮很足,但因为角度原因,看不到她的正面相貌。胖‘女’孩的头一抬起来,她妈像是见到了极为恐怖的景象,张大了嘴连连倒退几步,扶住墙站稳。
林文美一手抬着‘女’孩的下巴,一手拿着头发往‘女’孩的嘴里塞。
那胖‘女’孩拼命挣扎,发出叫声,先是哭求,低低喊着“妈妈救我”。她妈强忍着恐惧刚要上前,被林文美一眼瞪了回去。胖‘女’孩一看叫不来妈,声调突然一变,变得极为低沉,听起来像男人。
‘女’孩在用男人的声调高声咒骂,什么难听骂什么,草泥马之类,污言秽语,层出不穷。
老高在旁边低声说:“上身的怨灵是个男鬼。胖丫头身上鬼气很重,应该是和男鬼发生了关系。”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厌恶,我妹妹罗小米就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事。这种‘色’鬼最是可恶。
那‘女’孩挣扎着不吃头发,林文美不知掐了一下哪里,她疼得一声尖叫,张开嘴,林文美恶狠狠地把头发全都塞了进去。
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在静静看着,鸦雀无声,只有她妈妈低声的啜泣。
吃了头发,胖‘女’孩倒在地上‘抽’搐,像得了羊角风,外面寒风呼啸,车库里诡异恐怖,让人身上发凉。
林文美从地上取来一个巴掌大的草人,然后指着空气破口大骂,咬牙切齿,表情狠毒。骂了一通,又捡起一柄小小的招魂幡,‘插’在香炉里,开始‘吟’咒。
低沉的咒语在车库里回‘荡’,天棚上的灯光接连晃了几下,黑了亮,亮了黑,此时此景把这些看热闹的亲戚朋友吓得面无人‘色’。
就在大家非常紧张的时刻,车库里的灯“唰”一下全部熄灭,里面一片黑暗,几个人的身影全部消失在黑暗里。
那一瞬间,我有种很古怪的感觉,林文美不会把他们全都带走了吧?
这时,黑暗中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嚎,“啊~~”余音拖曳得极长,正常人绝对叫不出来,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喊出来的。
下一秒钟灯光大亮,胖‘女’孩缩在地上,她妈妈脸‘色’惨白如纸,而林文美拿着草人,挪着小碎步来到毯子中间,打开一具微型的小棺材,把草人放了进去。
老高说:“她把那个男鬼收了。”
‘女’孩的妈妈把‘女’儿扶起来,能看出胖‘女’孩已经恢复神智,只是很虚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娘俩千恩万谢,转身要走,谁知林文美一把抓住胖‘女’孩的手不让走,说了句“还没完”。
她现在说话就是圣旨,谁敢不听。林文美从怀里不知掏出什么东西放到自己嘴里,不停咀嚼,然后张开手吐了出来。我们站得远,看不清那是什么,只见林文美把手递过去,示意胖‘女’孩吃下去。
那胖‘女’孩看着黏黏糊糊一摊东西,别说吃了,看一眼都反胃。
林文美把她拽到身边,紧紧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女’孩张开嘴,把那摊东西全都塞了进去。胖‘女’孩吃了那东西,捂着肚子喊疼,疼了一会儿,趴在地上,嘴一张开始呕吐。
林文美拿过一个白‘色’的瓷盆放在‘女’孩的嘴下,示意往这里面吐。‘女’孩干呕了几下,突然“哇”一声吐出一滩血,众人无不变‘色’。那‘女’孩不停地吐,除了血之外,还有一些黏黏糊糊的‘肉’块,也不知是什么,淋淋漓漓能有小半盆。
尔萨看的面‘色’凝重,喃喃道:“文美的驭鬼之术已经到了这般境界。”
我看的心惊‘肉’跳,颤抖着声音问:“这是在干什么?”
“那丫头吐出来的是鬼胎。”尔萨说。
吐出来的这些血‘肉’模糊,散发出阵阵恶臭,所有人都捂住鼻子。那‘女’孩吐了一气,看样子没事了,她妈妈扶起她,和林文美告辞。
林文美不理她们,拿起扇子,自顾自跳起舞来,一边跳一边唱着刚才那首呜呜呀呀的怪歌。她的行为简直就是个‘精’神病人,唱的还特别投入,听起来像是哪个乡村的方言小曲,脸上带着表情,随着舞动的手势或喜或悲,陷入到‘精’神病的世界里。
那对母‘女’早就吓坏了,赶紧落荒而逃,从车库出来,和众亲戚朋友一起走了。此时黑黑的夜里,空空的车库前,只有我们还在。
林文美像是没看到我们,还在翩翩起舞,唱得非常投入。
尔萨老大走进车库,我们跟在后面。高人这么多,又是老高,又是解南华的,我心里也有了底,不怎么害怕。
到了地毯前,尔萨轻轻说:“文美,我来了。”
林文美正在跳舞,背向我们,听到这句话,停下唱歌,身体有些僵硬。
“文美,是我,尔萨。”尔萨声音颤抖,这样的豪杰此时也有些控制不住感情。
林文美慢慢转过身,看了看我们,神‘色’很平静,一点不像疯婆子。我终于见到了真人,长得和炼魂炉里的那个她一模一样,都是披头散发,满脸疙瘩横‘肉’,看起来又凶又恶。
尔萨还要说什么,林文美退后一步,撕心裂肺喊了一声:“别过来!”
所有人都没有动,静静看着她。林文美突然撅起嘴,对着尔萨吐了口痰。尔萨没动没躲,任凭着口水落在脸上,沿着脸颊流动。
“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林文美一看到尔萨,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尔萨颤着声音:“文美,‘女’儿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林文美表情变得极快,上一秒还悲愤‘交’加,下一秒就咯咯怪笑:“‘女’儿,我能救活……”说着,又吱吱呀呀地开始唱歌。
此时的气氛古怪又‘阴’森,我有句话憋在心里没敢说出来,这林文美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有问题赶紧送医院治疗,别在这装疯卖傻。
尔萨往前一步:“文美,跟我回去吧……”
话还没说完,林文美突然拉起地上坐着的孩子,撒‘腿’就往车库后‘门’跑。这一瞬间我们谁都没反应过来,还是解南华反应最快,他脚一蹬地,凌空而起,如飞箭一般窜过去,想拦住林文美的去路。
还没到‘门’口呢,忽然车库天棚上的灯全部熄灭,陷入黑暗之中。过了好半天,灯光才嘶嘶啦啦地亮起来,众人面面相觑,林文美已经踪迹不见。
解南华站在后‘门’的‘门’口,一脸难以置信,他看着我们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尔萨当机立断,来到后‘门’,告诉我们跟在他后面,不要妄动。他慢慢推开‘门’,里面是一条漆黑的走廊,好像通到某栋住所。
尔萨回头嘱咐王姨,让她先回车里等着。现在要去的地方,诡异莫测,危机四伏,就连他也心里没有底,怕出现什么意外。
王姨知道事情重大,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赶紧离开了这里。
尔萨在前面走,老高在最后,我紧紧靠着解南华在中间。现在三大高手护卫,我就不信这林文美还能反了天去。
走廊不算长,大概十几米,我们到了尽头,这里有一扇木‘门’。天棚上挂着一盏昏黄的灯,清楚地看到这扇‘门’上居然贴了一张‘女’孩的遗照。
这张黑白照片上的‘女’孩,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看起来很不舒服。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静静看着我们。这个‘女’孩论起来并不丑,可没来由的让人产生一种厌恶感,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是此时气氛太诡,有一种莫名的心理暗示吧。
我看着这个‘女’孩,尽管‘胸’口越来越闷,却又无法移开视线。
尔萨站在‘门’口,没有推‘门’,呆呆地看着这张照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和解南华对视一眼,解南华犹豫一下,轻轻问:“尔萨叔叔,这不会就是你的‘女’儿吧?”
尔萨点点头,深吸口气说:“文美把‘女’儿的遗照挂在这里。”
后面的老高,沉沉地说:“照片上有‘阴’气。”
尔萨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黑白遗照,说道:“她把‘女’儿的魂招来了,附在这张照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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