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花’籽?”朱标身边的舍人拿着一张手札,同这里的大宫人过了一下‘交’接手续。面前这个叫‘花’籽的姑娘,容貌并不出众,还有些呆呆笨笨的,不知道为什么世子要选她过去‘侍’候。舍人双手‘插’在袖子里,看‘花’籽的目光有些居高临下:“跟我走吧,以后我们就是一个院里吃饭的同工。”‘花’籽点点头,挎着小包裹跟在他的身后也不抬头,不久后进了朱标的院落。
朱标见到‘花’籽时,感觉她很萎靡,难怪舍人回报说当时大宫人极力阻拦‘花’籽过来,还说‘花’籽这孩子不聪明,不伶俐,蠢笨的很。她长着一张寻常的脸,年级不大,容貌却相当老成,也可以说是丑了一点。不过这些为都无所谓,况且他在身边安放一个丑宫‘女’,或许对大家都好。
“‘花’籽,听说你看到绿珠了。”朱标直奔主题问。
‘花’籽听到绿珠两个字,咕咚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她摇着头,哼哼唧唧的说不出句清楚话。
“‘花’籽,你只管把你看到的事情告诉我。”朱标皱皱眉,想找‘花’籽问话,这才是他调‘花’籽过来的真正目的。府里有些风言风语,可每次他做打听,或是派他身边的舍人过去打听,人们就会绝口不提。朱标想听的详情,怎样都没法听个究竟。不过朱标却查出来,最近的传闻全都源自这个叫‘花’籽的宫‘女’的一次撞鬼经历。
“‘花’籽,你是不是见到绿珠的鬼魂了?”朱标问出这句话,他身边站的舍人身后一冷,不由自主感到紧张。
“‘花’籽,你只要把你看到的事说出来就行。”朱标语调尽量温和。
“那天,我在井边打水时,我听到了绿珠唱歌,看到绿珠的尸体吊在水井里。”‘花’籽缩紧了:“姑姑不许我说,姑姑用簪子刺了我的手,我要是说了,姑姑还会刺穿我的嘴。”‘花’籽伸出双手,手上全都是已经结扎的小孔。朱标点点头:“你说的事,我不会说出去。‘花’籽,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绿珠么?”
‘花’籽捣蒜似得点头:“是绿珠,一定是绿珠死后‘阴’魂不散啊,我手里抓着井绳往上用力拉扯,绿珠的头就吊在下面,像个被头发包裹的黑球一样。”‘花’籽的脸一白,呼吸都急促了,舍人攥着手指心里真希望‘花’籽别再说下去了。
“你跟绿珠睡在一个屋里,那绿珠死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朱标不相信,如果一个人想死,会提前没有任何征兆。至少她的情绪会特别不平稳吧?或者特别的意志消沉吧。朱标看着面前的‘花’籽,就拿她来说,经历了一些可怕的事,总会有点什么留在脸上挥之不去,人人都看得出,‘花’籽恐惧。
“绿珠死前好像很害怕,可她没说她到底害怕什么。”‘花’籽回忆起那晚,绿珠回来时十根手指又红又肿,指甲都快磨烂了,可她居然一点不在意,坐在‘床’边发了半天的呆。平时那个多话的绿珠好像变了个人,面无表情。
“那晚绿珠寻死,你们就没听到一点动静?”朱标感觉不可思议,屋内的房梁很高,‘花’籽想把麻绳‘弄’上去都会有很大动静,更别说她死前要换上一身红衣,再把自己给吊死。
“世子,那晚大家都睡得很深,真的什么都没听到,一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或许绿珠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家‘私’下里传闻,绿珠是被府里死过的鬼给上身了!”
说完这句话,‘花’籽后悔的捂住嘴巴,如果被别人知道她对朱标说了这些,她的死期就不远了。
“绿珠被鬼上身?”朱标目光一凛,停顿了片刻,才又温和问:“为什么大家会觉得她被鬼给上身了?”
“因为……因为死咒!’‘花’籽倒吸一口凉气,她攥紧手指:“死咒。”
“死咒?”
‘花’籽抬头看看朱标的眼睛,小声说:“因为府里曾经有过传闻,几年前,府里死过一位侧妃,敛葬时,人们就在这位侧妃的脚底板上,发现了死咒两个字。”
朱标皱眉,为什么他没听说过,府里曾经死过一位侧妃?
‘花’籽感觉‘阴’冷,苍白着脸:“大家都在偷偷盛传,可能是那位侧妃娘娘的鬼魂回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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