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尘欢才悠悠醒来,嘴里含混的骂着,抬眼看到了不远处的暴熊还乖乖的躺在那里,恐怕是早就死了多时。
“这家伙还真他妈沉,下次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得记得带把匕首什么的防身,哦对了还有噬魂战斧。”尘欢拖着暴熊的尸体,费力的回到了军营,好在此刻天色已晚,并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是在几个巡兵发现他居然拖回来一头暴熊,且是五级暴熊,无不感到震惊,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作为天生神力的五级暴熊,就算是战气在同级别的修神者,应付起来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然而这个只有一级战气,一级噬魂勇士,通神期守阳界的少年,居然将其猎杀,难怪他们会露出被踩了尾巴的神情。
这件事情不出意外的在第二天轰动整个边关兵营,就连一直不大看好尘欢的雅兰小姐,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也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该不会是一只受伤的五级暴熊吧!”雅兰小姐撇着嘴,一百个不相信。
“不要太小瞧这个小家伙,今后这样的事情恐怕还会不止一次的发生。”胤真皇子押着茶水,看向了不远处的兵营,这里已经焕然一新,军纪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刚刚走马上任的新边关总兵,此时正在校场指挥训练,而雷霆卫队则占据着更为显眼的位置,卖力的展示着高超斗级和攻防阵法。
“难道这就是你破例招揽他的原因吗?”雅兰小姐已经不止一次的问过这个问题。
“当然不是。”站在窗口,手里捧着银色茶杯的胤真皇子,缓缓转过神来,深情的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脸上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隐忧之色。
“任何人对于我来说,都不过是一枚棋子,我所要做的,就是把每一个棋子放在该放的位置,有时候为了大局,我会放弃其中的一枚,有时候为了保帅,我又会把他们挡在前面,或许更多的时候,我会让他们冲锋杀敌,不论怎样,这只是我的棋局,而我就是让每一个棋子发挥他最大的作用。”
胤真皇子说完后,已经消失在房间里,宽敞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远山,房间里则有一股馥郁幽香沁人心脾的气味,雅兰小姐还躺长椅上,那是一种很大的可以斜靠在上面非常舒服的靠椅,上面铺着华丽而柔软的锦缎,雅兰小姐就这么靠在上面,半眯着眼睛,看上去似乎很满足的样子,只是他的眼神却多少有一些失落。
“权利,权利,男人永远追求的东西,何时你才能领悟我的心声,何时你又会兑现你的承诺,棋子吗,难道我也是你的棋子吗?”
一声吐气如兰的轻叹悠悠响起。
杀伐是一个噬魂勇士最大的满足,征战沙场纵横匹敌,只有在这时候,噬魂勇士才会激发最大的斗志,穷途末路死里逃生,鲜血和仇恨,一次有一次的洗礼中,他们才会得到更大的洗练。
然而接下来的剿匪行动,再没有任何挑战意义,所向披靡闻风而逃,连一次像样的阻击都没有形成,这让把战争的足迹蔓延了整个边关的疆域的雷霆卫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无奈,也让牟足了劲想要大杀四方,提高噬魂勇士级别的尘欢,感到无奈至极。
这次剿匪,势必会为边关带来数年的安定,只是不知道送走了雷霆卫队和胤真皇子的边关驻兵,会不会大肆庆祝一番,然后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总之雷霆卫队在胤真皇子的率领下凯歌高奏,半月之后,总算是回到了落凤国皇城。没有盛大的欢迎仪式,也没有像样的庆功宴,大德皇帝单独召见了胤真皇子,用最冠冕堂皇的话,褒奖了自己儿子,甚至连起码的奖赏都没有。
这一奇怪的现象,直到胤真皇子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才从军师赵国华那里得知,原来大德皇子在一次宴请权臣的聚会中,透露了想要册立太子的消息,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这都意味着,册立太子恐怕已经迫在眉睫,而太子之争,也到了白热化阶段,这让一门心思想要当太子的胤真,感到头疼不已。
更为令胤真苦恼的是,当日大德皇帝一提出册立太子,在座的许多权臣大都把榄枝抛向了八皇子秋烨,而带有私心的滂沱大师,更是推波助澜大力举荐秋烨皇子,当时大德皇帝虽然没有应允,但是从这一点来看,这次大德皇帝恐怕是在试探群臣,而他们当日的表现,似乎让大德皇帝暗暗做出了决定。
八皇子秋烨在表面上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傀儡,一直仰仗着滂沱大师的威仪,可明白人却再清楚不过,这个八皇子不但有野心,手段计谋决不在任何皇子之下,这种能够韬光养晦卧薪尝胆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
“我在外面听到了一些有关你的传言,不知是不是属实。”身穿一件白色长衫的滂沱大师,站在大厅的中央,背负双手一脸轻笑,那一头花白的长发,随意披在脑后,看上去的确有些仙风道骨出尘之态。
“不知大师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站在高大的滂沱大师身后,一脸谦卑的秋烨皇子,表现出了对这位大师足够的敬畏。
“我听人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有着一国之君的气度,能隐忍能屈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知这不是不是真的。”滂沱大师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这还不是滂沱大师多多栽培的结果,我是个没有决断的人,一切但凭大师吩咐,只要我坐上那个位置,大师一生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秋烨皇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哦,是吗,我听到的却好像有些差别,或许是我多心了,你但可只当做一个笑话吧。”滂沱大师顿了顿,接着说道:“有人告诉我你是在利用我,你的谦卑和顺从不过是为了登上皇位,一旦你得势,立刻就会把我一脚踢开,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绝不是这种人。”
听了滂沱大师的话,秋烨皇子先是发出一阵干涩的哑笑,背也弓的更弯了。
“这的确只是一个笑话罢了,滂沱大师何等样人,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何况你是我的恩师,我怎么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哈哈,好了我说过,你只当个笑话来听就好,何必当真呢,来,我们再来研究一下接下来该如何得到皇太子的册封,这件事情恐怕还得从长计议。”
“父皇不是已经答应要册立太子了吗?”
“那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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