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王权、金松和碧‘玉’被袁丽领着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刘玲玲呆呆傻傻地坐在椅子上,她除了呆傻,没有其他的神情。。 更新好快。她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坐着,憨傻的微笑浮现在清瘦的脸上,嘴中嘀咕着谁也无法听懂的声音。一看到这么多人走进房间,就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猛地跳起来,向外边跑去,可是当她发现路已经被来人堵住时,顿时弓着腰,体若筛糠似的站在那里,双手捂在头上,满脸的惊惧与不安,嘴里咕咕噜噜着谁也无法听懂的话儿。
碧‘玉’早已按捺不住‘激’动伤心的心情,喊着“妈啊”,哭着扑上去,试图抱着她。
刘玲玲吓得像只将要被人逮住的小鸟,嗬嗬嗬嗬地怪叫着,惊恐万状地向后边猛退,退到后墙,再也无法退了。浑身‘乱’颤,弓着腰,对着墙,捂住头,不敢看人。
碧‘玉’和金松早就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好端端的妈妈,竟然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凄惨无比。
刘玲玲的惨象就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在丈夫和儿‘女’的心里‘乱’扎,甚至要把他们的心脏搅碎。这种痛苦该怎样忍受啊?
碧‘玉’和金松吓得再也不敢近前了,怕慌‘乱’之中,伤害了妈妈,她们哭哭啼啼,悲悲切切,站在那里,泪眼模糊地望着可怜的妈妈。
王权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妻子,只是喊了句“玲玲”,就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古语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现在的王权蹲在地上,哭得是死去活来,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陈彬心中剧痛,死死地盯着这个关爱自己,把什么都献给自己的‘女’人,几个月的非人折磨和蹂躏,已经剥夺了她原来的风姿和俊秀,她的脸还是那样白,可是却显得惨清清的怕人,她的眼睛还是那样大,可是眼中却没有了先前动人的柔情,只是‘迷’惘,麻木,胆怯和惊恐。额头没有了先前闪亮的光洁‘玉’润的活力,而已经是皱纹轻蔓占据,皮肤松弛,当日的冰清‘玉’洁的端庄与高贵‘荡’然无存。
陈彬想也只有魔鬼般的人,才能有心伤害水灵灵聪慧多姿的‘女’人,这样的人渣当被五雷击顶,千刀万剐。陈彬想刘玲玲现在就是一个‘混’沌未开的痴呆麻木之人,她一定承受了太多魔鬼般的‘精’神折磨和蹂躏,才能摧垮她的心智,把她‘弄’成这个样子。像刘玲玲这种情况,能不能复原,还得等就医检查之后才能有定论。
刘玲玲缩在墙根上,好一会,见大家对她好像没有恶意,偷偷地转过脸来,缩着脖子,‘迷’茫呆滞的眼神打量着大家,苍白无知的眼光从这个脸上,移到那个人的脸上,脸上的微笑再次浮现出来。双手的手指‘交’缠在一起,分开,再‘交’缠在一起,再分开。他不停地做着这个看来极有兴趣的动作。嘴中再次发出那难懂的嗬嗬嗬嗬声。
大家心中悲凉,知道她千真万确认不得他们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啊!疯者无心,健者裂心!
大家心情沉重悲哀,都说不出话来。
陈彬低声地和袁丽商议了几句,袁丽点了点头,来到哽咽不休的碧‘玉’身边,说道:“碧‘玉’,别哭了,光哭也不是办法啊!你试着接近你妈妈,看她能不能接受你!但不要哭,要微笑!”
碧‘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停了一会,心情稍稍平稳了一些,她强颜欢笑,向着刘玲玲走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妈,你别怕!我是你的‘女’儿碧‘玉’啊!”
大家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碧‘玉’,脚步踉跄地一步一步地向着刘玲玲走去。
刘玲玲一见碧‘玉’走过来,吓得再次惊叫起来,一扭脸,对着墙壁,身体抖个不停,依旧嗬嗬嗬嗬不止。
碧‘玉’叫苦不迭,凄苦地望向陈彬,陈彬示意碧‘玉’到妈妈身边,试着关爱她,让她感到安全和保护。
碧‘玉’再次向刘玲玲走去,嘴里依旧叫着:““妈,你别怕!我是你的‘女’儿碧‘玉’啊!”努力抑制的剧痛和悲伤让她的声音失去了平静,她简直是哭出来的,脸上再也难以维持的微笑,像风中残存淡淡的烟雾全都消散了。
尽管刘玲玲惊恐万状,手足无措,碧‘玉’按照陈彬的吩咐,还是走到了她的身边。刘玲玲叫着,双手抱头,缩在墙根,浑身抖动得就像暴风雨中的树叶。碧‘玉’冲上去,双手抱住刘玲玲,喊着:“妈,你别怕!我是你的‘女’儿碧‘玉’啊!我不会伤害你的!妈妈……”
碧‘玉’忧凄无助的喊声,就像残夜中渺茫飘飞的一点星光,让闻着心伤,心痛,倍感无限的凄凉。
碧‘玉’泪水再次像洪水爆发而不可收拾,惨白而秀气的脸庞就像雨中的白荷,任何人都会心生怜惜。
刘玲玲试图挣脱碧‘玉’的搂抱,但是近乎发疯的碧‘玉’,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东西,死死地抱着刘玲玲,就是不放她,死死缠住她,像要弥补她多日未见妈妈的损失,碧‘玉’不住地喊着她:“妈,你别怕!我是你的‘女’儿碧‘玉’啊!我不会伤害你的!妈妈……”
失控的碧‘玉’娇哭不停,其声嘤嘤如哀如怨,锥心刺骨。不知何时,惊惧万分的刘玲玲竟然出人意料地停住吵闹,不再挣扎,不再抖动,不再‘迷’惘,她先是‘迷’瞪瞪地望着碧‘玉’,眼中就像孩子的眼睛一样的清凉,然后她竟然伸出了手,放到碧‘玉’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一脸的陶醉,就像她‘摸’到的是天下最为宝贵的价值连城的奇珍。
所有的人都被刘玲玲的变化惊呆了,惊傻了。难道是碧‘玉’锥心的哭泣,唤醒了刘玲玲心中‘迷’失的母爱吗?难道是母‘女’天‘性’让刘玲玲‘混’沌‘迷’惘的灵魂的天空出现了短暂的空明澄净吗?难道是冥冥之中,天佐神助,让刘玲玲清醒,让她沉冤得雪,让‘奸’诈残忍的凶徒,得到应有的惩罚吗?但不管怎样,这时的刘玲玲竟然不再闹了,不再怕了,不再疯了,她的脸上隐现出母‘性’的爱,母‘性’的光辉。这种痴痴‘迷’‘迷’的光辉,只有从母亲的脸上才能看到的感受得到的慈爱的光辉。这时候,这种比金子还要弥足珍贵的光辉赫赫然就浮现在刘玲玲的脸上,像大旱中的甘霖让人渴望,像沙漠中的绿洲样的珍贵……
碧‘玉’感受得到刘玲玲慈爱的抚‘摸’,停住了哭泣,百感‘交’集,睁开了挂着泪珠的凄‘迷’的眼睛,异常欣喜地望着刘玲玲,她的心差不多就要跳出了,碧‘玉’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抓住刘玲玲的手,高兴地叫道:“妈妈,你好了吗?”
碧‘玉’的‘激’动,碧‘玉’的叫声,传入大家的耳中。
原先痴‘迷’的抚爱碧‘玉’的刘玲玲,瞬间又陷入了疯癫之中。她身体颤抖,惊惧不安,嗬嗬嗬嗬有声……
大家的叹息,王权和金松的唏嘘,碧‘玉’的哭声……在这狭小的室内弥漫,压榨着人们心中的温暖;凄悲、伤苦和哀愤不可名状地腌渍着人们的心。
陈彬长叹一声,对大家说道:“大姐刚才是瞬间母‘性’的回归,那是对碧‘玉’爱的回报!看来只有让她感到平静和安全,就能够和她接触,她就不会拒绝,这样她就有恢复心‘性’的可能!”
大家静静地看着陈彬,听着陈彬的话,陷入悲痛和沉思。
刘玲玲再次老实地蜷缩在碧‘玉’的怀里。她不再抖动,不再惊惧,不再嗬嗬嗬嗬发生。此时刘玲玲显得分外安静,但她的嘴中却喃喃自语,但没有人能够听懂……
袁丽望向陈彬和王权,说道:“你们看,现在怎么办?是回家,还是住院治疗,你们拿主意吧!如果住院治疗,她一有好转,你们就想办法通知我!但要注意对外保密,如果劫持她的人发现她有好转,未必不会对她再下杀手!”
陈彬压低声音问袁丽:“沈所长调走了,这个柳所长可信吗?”
袁丽知道陈彬的担心,微笑着低低地说:“放心吧,我会当心的!”
陈彬不明白袁丽话的意思,或者有什么暗示,但他不懂,也不再问;这就是聪明人的表现。
袁丽对陈彬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她对着陈彬微微一笑,陈彬心中蔚然生‘春’。
按照袁丽的意见,应该尽快把刘玲玲送进‘精’神病院,及时接受治疗。
陈彬和王权商议了一下,立马驱车把她送到县城‘精’神病院去。
路上,陈彬给强子打了电话,强子建议他们最好到省‘精’神病院去治疗,强子说:“省‘精’神病院治疗水平已经接近国际最高的治疗水平,在哪里治疗效果会好些!”另外强子还说,要是他们确定到省‘精’神病院去,他可以帮助联系他的导师,给他们找最好的医生。
陈彬挂了电话,和王权、金松和碧‘玉’商量了一下,决定到省城去。原打算让金松留在家里,可是金松非要陪着妈妈,没办法,孝心可敬可贵,陈彬就随了他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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