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沐‘春’阳厉声问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闯王爷府?”
那人翻过身,从被窝里爬出来,还怡然自得的打了一个盹,似并没有把沐‘春’阳的话放在心上。-
“‘春’‘春’,怎这样小气?人家只是借着你的‘床’小睡一会而已!”独孤云躺在‘床’上,一只手托着半着个脑袋,脸上‘奸’笑着,像刚刚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沐‘春’阳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更是气恼。怒骂道:“你这无赖泼皮,竟然敢爬到我的‘床’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伸手想要擒住独孤云,可哪里是独孤云的对手,反手倒反被他给制住,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语气亲昵的说道:“‘春’‘春’,那司徒月已经疯了,被关在天牢之中。你能不能兑现你答应我的事情?”
“什么事情?”沐‘春’阳问道。
“你怎么忘记了?”见沐‘春’阳忘记了,独孤云有一些气恼,“你怎么忘记了?你答应过我,同我一道回犀草国大草原,回到我的家乡看一看呀!”
沐‘春’阳哪里会忘记,只是现在自己身为东信国的辉王妃,如何能够轻易离开东信?可是自己又不好直接拒绝,想起前些日子独孤云还为自己舍生忘死,他怎么能忍心说出让他伤心的话。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如今我身为王妃,想要轻易离开东信并非易事!”沐‘春’阳轻轻说道。
“可是你答应过我的!只要你愿意,大可丢弃在东信的一切,我带你离开这里!”独孤云紧紧拽着沐‘春’阳的手,深情的说。
丢弃一切,说起来简单。自己重生回来,如何能抛弃前世的所有仇恨和遗憾,将一切忘却。恐怕就算自己心里想做到,在现实之中也做不到吧。
“我说过此事要从长计议。对了,你为何那样想回去?你不是说过,你父母双亡的吗?”沐‘春’阳突然想起来问道。
独孤云的眼‘色’微微有些黯然。“我少年离家,到现在已经快五年了。虽然父母都已不在,但还是有其他的亲人在。他们前一阵子还给我写信来着……况且,多年未见那大草原,心里却有些想念!”
沐‘春’阳看到独孤云眼里的忧伤,知道他确是想家了。于是,安慰道:“你如果真想回家看看,那就去吧!如今东信的局势没有太大的变动,而且魅也在朝中帮我,还有杜梓师叔和火凤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可是,‘春’‘春’,若你不和我一同回去,我一个人回家又有什么意思?”独孤云苦恼的问,“‘春’‘春’,我想带你去我家乡的大草原,一起领略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那里满山遍野的野‘花’,还有羊群。坐在草地上,看我用弓箭为你‘射’下天空上的雄鹰。看我用篝火为你烧烤的羊‘肉’。”
独孤云把沐‘春’阳搂在怀中,眼神里带着几分期望,像是在怀念那美好的草原上的生活。那专注的神情竟让沐‘春’阳心中都有几分向往。
身边的这个人同自己这样舍生忘生,不顾一切。往昔的一切似水中的倒影一般一幕幕闪现在自己的眼前:在琉璃书院,几次三番为自己出头;为自己的心愿,身挂帅印与敌人誓死周旋;在东信,又多次让自己化险为夷。这样的男子,自己怎能轻易辜负?
“既然你那样想去,我便同你走一遭!只是要等朝中人物同意,恐怕你需要等些时日!”沐‘春’阳坐在独孤云的怀中说道。
独孤云听了沐‘春’阳的话,心里面乐开了‘花’。“这么说来,‘春’‘春’,你是答应了!”
他捧起沐‘春’阳的脸颊,便悄悄的‘吻’了上去……
将军府内,沐‘春’阳端坐在椅子上,手搭在东魁的脉‘门’上替他把脉。
正如魅所说,沐‘春’阳也觉得这东魁有些奇怪。自己总共替他把过四回脉:第一回测出他体内含有剧毒,危在旦夕;第二回身体里好端端又奇迹般的复原,体内的毒素居然消失不见;第三回他体内亢奋,身体竟然好得如同二十多岁的年青人一般;而这一回和之前相比,东魁的身体陡然又似乎突然衰老了许多。脉博跳动起来几乎如同六七十岁左右的老人。
怎么会这样?这样东魁身体为什么这样古怪?沐‘春’阳心中觉得好奇,想起前几天魅跟自己说过的话,更觉得这东魁古怪诡异。难道他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让自己的身体这样奇怪。仔细想一想,他曾是云巫一族的大巫师,懂得奇‘门’遁甲、稀奇的配方也很正常。
东魁手轻轻放在桌上,眼睛注视着沐‘春’阳。可能也察觉到了沐‘春’阳眼中的异样,便问道:“大‘药’司,我的身体究竟如何?”
沐‘春’阳将手放回原处。慢慢答道:“大将军的身体并无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东魁见沐‘春’阳‘欲’言又止,忙问道。
“将军的身体虚弱,需要用奇‘药’大补。才能恢复如初!”沐‘春’阳解释说。
“什么‘药’才能起到这样的神效?”东魁眼神闪烁的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问起这个问题眼睛并没有看向沐‘春’阳,却瞟向别处,似乎并不真心想知道。
“回将军,‘春’阳听说犀草国大草原上有一种很名贵的雪怪。它常年呆在极寒的草原雪山之上,食用山顶上各种珍稀‘药’材为生。它的‘毛’皮比雪还白,心脏胜过世上任何的灵丹妙‘药’。若是以雪怪之心作‘药’引,加上我‘精’心配制的几位大补‘药’,想必大将军的身体一定较之前有很大的改善。”沐‘春’阳从来没有去过犀草国,更没有见过什么雪怪。那些只是闲来无事,听别人道听途说的。为了能够离开东信,沐‘春’阳特意今天把那些奇闻异事搬出来,就是为了找个理由好同独孤云一块回家乡。
东魁眼睛盯着沐‘春’阳,仔细看了她一会儿,那目光似乎在审视着沐‘春’阳的话语是否真实。许久,他才答道:“如果你真想去犀草国,那便去吧!不过,这一路上车马劳顿,我担心大‘药’司身体不适,不如派我的人一路相随。还有,记得把辉王爷也一并带去。路上也有个照应!”
沐‘春’阳起初听东魁答应自己去犀草国而窃喜。可一听说要司徒辉跟着自己一道去,心中又有一些烦恼。她当初本就不想嫁给司徒辉,只是为了在东信生活,并探听司徒月的消息而勉强嫁给他。可是现在司徒月已经人在天牢,还有没有必要继续这一段婚姻,沐‘春’阳还真的没有做出决定。
东魁的身体时好时坏,常让人‘摸’不清楚头脑。连医术高强的沐‘春’阳都猜不透里面的情况,而同样生活在将军府的魅就更加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别的人不一样,但具体什么不一样又说不清楚。
得知沐‘春’阳要去犀草国,魅有些不舍,但又不得不让她去。一直以来,魅都相信她,只要沐‘春’阳决定去做的事情,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虽然她觉得自己的父亲东魁并不需要什么雪怪的心做‘药’引。
“‘春’阳,你这次去犀草国,可要多准备一些衣裳。听说那边天气寒冷,一年之中有半年的时间都下着鹅‘毛’大雪。你可要当心,不要被冻坏了!”沐‘春’阳还没有离开,魅便开始唠叨上了。甚至还亲手准备了几件冬衣,打算让沐‘春’阳带去犀草国。
沐‘春’阳见她忙忙碌碌为自己准备离开的衣裳,不禁偷偷笑了起来。“你看看你,我人还没有走呢,怎么就想着给我做衣裳。只道是大巫师法力高强,没想到给人做衣裳、挑衣裳还有一手呢!”沐‘春’阳打趣说道。
“你这一走,少则数十天,多则半年才能回来。你我好不容易再相见,这一走又不知道何时再见面?”魅语气里带着少许感伤。
听她的话语,沐‘春’阳知道魅是把自己当成真心的朋友了。上一辈子是仇人,这一辈子却成了知已好友,算不算是重生后自己所做过的一件善事。或许,她和魅两个人太相像,才会这样的投缘。
“你怎么变得这样多愁善感了,我只是去犀草国为东魁将军准备‘药’引,到时候还会回来的!就算没有我在你身边,可你也可以和你的父亲朝夕相伴,这样岂不是也好?”沐‘春’阳脱口而出,可话一说出口便觉得有些后悔。魅和她的父亲,真的好像也旁人不同。
“谁知道他心里面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别人家的父‘女’总是有说不尽的话,可是他却好像一点也不愿意见到我似的。整天不是闭‘门’不见,就是见面也没有几句话说。想要和他谈谈心,却总也不见人!”魅脸上浮现一片愁容。
“哎!东魁将军乃是东信第一护国大将军,自然比旁人要忙一些。你有这样的父亲,应该觉得骄傲呀。不管怎么说,你终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在有生之年找到了你的亲生父亲。也可告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沐‘春’阳浅浅的笑着。
“可是……我总觉得他有许多的事情瞒着我!”魅的脸上‘露’出几分惊恐的神情,她紧紧抓住沐‘春’阳的手,说道,“‘春’阳,你说……若是那天我所见到的都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沐‘春’阳从魅的双眸中看到了恐惧,就仿佛是丛林里被追捕上的惴惴不安的小鹿一般,让人怜惜。
“傻瓜!不会的,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呀,他总不能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吧?”沐‘春’阳宽慰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沐‘春’阳知道魅的紧张与不安,说实话,她对那个东魁也有少许的害怕。但是,此刻她只能选择让魅安心,自己走的才能心安。
东魁,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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