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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过袭燕一直捧在手里的茶.巧惠悠悠的声音响起.带着可怖的苍白:“姐姐以为王上从來就不疑心你的吗.姐姐以为王上既不贪恋美色.为何忽然就对我产生兴趣.一跃而为妃.姐姐觉得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被王上处死发落.而独独留下我.只因为我是姐姐身边最亲近的人吗.
姐姐不要忘了.司徒丞相势力盘踞朝政几十载.王上只用了短短几年就将其连根拔除.以王上的实力.后宫这些小伎俩哪一样是逃得过他的手掌心的.”笃定的话是一个聪明人洞察的坚决.巧惠句句反问.句句逼迫.
细琐的笑容像是蜿蜒的沙华.云裳只觉得周身越來越冷.紧皱的眉抖动的双唇想要否定.却是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如果她不是想在你的身边给你树立一个敌人.他为什么要选中我.在宫中培植一个可以与你抗衡的势力.所以我的用途早在被封为梅妃那一天.就已经被定位在那里了.
你身边最亲最近的人.就是扳倒你最有力的力量.等到有一天你有了反叛不忠之心.有足够的能力坐在后位上.有足够的说服力捧上那个位置.而且顺其自然理所当然……
姐姐.你以为王上是爱你的.或许吧.在你的心臣服给他的时候你就是王后.如若不然.遮暮居就是你最后的居所.”
呷下一口茶.杯盖敲打在杯沿上.镗镗的声音有些刺耳.茶已经冷了.入口有些微的苦涩.不过很快就会过去了.这一切都会结束.
“姐姐以为巧惠落得今天的下场是王上为你报仇.不过是我自作自受罢了.如果不是我把尖锐的矛盾指向王上.他还是会留着我的.姐姐可别忘了.我一直是人尽皆知的贤妃.
可是我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受不了这样的你们.哪怕是虚伪的骗人骗己的恩爱.我都不想看见.那种幸福的笑不应该出现在你们的脸上.我坐在梅妃这个位置上立志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拆散你们”.狠戾的气息.阴鸷的眼神.从这个女人身上表露出來.美丽与丑恶的结合.让看的人毛骨悚然.
有黑色的血液沿着巧惠的嘴角流下.死亡的气息越來越近.云裳浑身冰凉的看着眼前笑的越來越迷糊的脸.
巧惠坐到今天的位置.她从來都沒有多想过为何.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尉迟枭身上.却忽略了.作为尉迟枭的王妃.巧惠也是他的一部分.
也许是因为小哥哥.云裳相信小哥哥看人绝对不会错.他说巧惠是单纯善良的.那她就是单纯善良的.小哥哥托付自己要照顾巧惠.那她就是要被自己呵护的.
哪成想时至今日.一直都在盘算、伤害自己的恰恰就是这个最为信任的人.不只是巧惠.还有尉迟枭.他温柔体贴的伪装被巧惠一点点撕裂.只留下一重重阴谋与伤害.
走出倚梅苑的时候.云裳的颤抖的身体再也沒有力气支撑下去.依靠在朱红的宫门上.抬眼望天空湛蓝如洗.秋阳淡黄刺目.
那个妃嫔围攻暖云阁的早上.那个人站在自己的身边.她们掌心交握.她说“姐姐放心.有我.”
无数个冷宫难熬的日夜.是她事无巨细的照料妥帖.两个人秉烛夜谈.彻夜无眠.回忆里有小哥哥的笑声.有姐妹二人抱头痛哭的眼泪.
可是那样妖冶的阡陌断送了姐妹的情分.到底是人心不足.还是人情险恶.
突然眼前就是那鲜血的乍红.巧惠最后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这么久以來.姐姐分得清身边的那些人那些事是真是假.你一直在追逐想要得到的就真的能得到吗.”
巧惠的死给她最大的触动.就是人心这个东西最是靠不住.从今往后.就真的只剩下孤军奋战了.
小哥哥.云裳从來都听你的.唯此一事是我对你不住.韩巧慧我不能留.她身上的血债必须偿还.
尉迟枭沒想到云裳会亲自给梅贵妃送去毒茶.亲手结束这段姐妹情分.
云裳的状态看起來也沒有自己料想的糟糕.这让他的心多少放下一点.
“我以为你会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
听于修说.云裳半路截去了他要去送的毒.自己好一阵子担心.云裳有多看重与梅贵妃的情谊他再清楚不过.真的能接受这样的欺骗吗.就怕重重打击之下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來.还好.云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稳重睿智.
“还能怎样呢.哭着质问她为什么这样对我.在这深宫重院中.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云裳略带颓废.手里的针线还在继续.那是一个花开并蒂的团扇.
“你是在怪我.”听得出这语气里的无奈苍凉.尉迟枭总觉得是自己剥夺了她的快乐.说他自私也好.说他蛮横也罢.哪怕是牢笼.囚也要囚住这个女人.
“臣妾沒有……”
“宋乾仪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尉迟枭突然一句话.打断了云裳的话.
手里的针线滞住.云裳看了尉迟枭许久.才问出口:“我想的是那种人.”低下头继续绣花.指法却不如方才流畅.“王上莫不是多虑了.”
“宫中所有人随你.只要留清音阁一方清净.”沒有接下云裳的话.尉迟枭说到.
拦在她面前的所有人都被扳倒了.当然这里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尉迟枭无悔.唯有宋乾仪.是他唯一想要留下的.
气氛一时有些冷滞.咬断手里的丝线.云裳纤细的手指抚平刚刚绣好的牡丹花.
“她说她其实不爱梅的.梅花开的太过清冷孤傲.她是一个喜欢热闹的女子.要花团锦簇的才好看.她说我体虚畏寒.冬夏都要暖暖的.可是她却是怕热的.最喜欢摇着团扇时候的感觉.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她说如果有下一世.她再不要遇见我.因为我只能抢了她的幸福和所有人的目光.可是这一切我都是今天才知道.”
抬眼在看尉迟枭时.眼里闪烁着一种落寞的凄楚,“王上是不是觉得臣妾变了.变得不近人情.变得心冷手辣.”嘴角是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再苦都是妖娆.
独自歇在床上.云裳觉得有点累.不多时便睡去了.
阴鸷的眼睛.盯着宫灯里的烛火良久才把转向床上侧卧的人.他知云裳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可是他真的不知该怎样回答云裳.宋乾仪看起來人冷傲孤僻.实则不屑争斗心计.她的生活单一的很.如果不是自己搅进她的生活.她的世界便只有诗书.只有琴筝.
可这些若是说给云裳.势必又要引來冷眼以待.最近还真是怕了她了.
自嘲一笑.尉迟枭的眼睛扫过云裳刚刚绣好的花.朱红的花瓣里透过一滴暗红.刚才不觉得.这时候才发觉.应该是血迹干涸的缘故.
她伤了.尉迟枭皱眉.这个人就坐在自己对面.伤了手出了血.自己竟然都沒有发觉.还在为另一个女人讨人情.
云裳浅眠.昨日睡得有些早.早早的便醒了.张开眼.床边少了熟悉的身影.心里的空落勾起昨夜的对话.
“你就是喜欢她身上不肯低头的的高傲.都忘了.我身上的骄傲是被你亲手一点点碾碎.变成了你想看到的模样.这时你又说别人的那个样子好.知不知道有多残忍.人啊还真是贪得无厌呢.”
轻声的喃呢.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动了动有些酸麻的手臂.手指碰上了什么东西.热乎乎的.一个激灵.云裳坐起身來.正对上尉迟枭迷离的眼睛.
手指张开.昨夜针眼已经不痛.上面有濡湿的痕迹.微微的有些发白.应该是被尉迟枭含过.
沒事人一样凑到云裳跟前.尉迟枭关切的问:“可还疼.”
摇头.喉咙有着干涩的沙:“不疼了.”
“昨日是我不好.沒注意到你伤了手”.执起云裳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眼里饱含愧疚.
“好啦好啦.都不疼了.呵呵……”云裳被尉迟枭的胡渣扎着手心有些痒.不自觉的笑.尉迟枭也笑开來.
云裳抽回自己的手.揉了揉说道:“哪个女人沒被针扎过.有什么大不了的.小时候学针线.一双手都要被扎烂了.”云裳是夸张.偶尔扎到手是有.凭她的蕙质兰心.总不至于一双手扎烂.
尉迟枭听了却是疼极.认了真道:“以后这些东西再不要你做.”一句话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蹦下床去.翻箱倒柜的找起來.
云裳定定的看着.只见那人找了许久.终于找出一个匣子.正是自己放了一下锦囊的那个.
“有这些就够了.再不许你碰针线.”认真的样子像是在宣告领地的将军.云裳语噎.真的不知道拿这个孩子气的男人如何是好.
再怎么也是装不到这种地步的吧.况且自己身上真的沒有什么可以被他图谋的.这一次一定是巧惠又在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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