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重,轻儿被锁在中间。
四处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慢慢虚幻。只感觉眼前一片风和丽日,漫天地鲜‘花’竟放,鸟儿高唱,一副风和丽日的景‘色’。
高山流水,两山只见有一个甬道,顺着甬道便看见有光亮闪出。
轻儿只感觉自己像是漂浮的一团白雾,心中想着,身体已然漂浮在空中,像甬道飘了过去。
入口显得有些窄小,不时还能听见流水的声音。此刻的轻儿只是意识快于身体,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甬道已经变得开阔了起来,光亮也更加的刺眼。
那光亮是来自于傍晚的朝霞,远处天边一片一片的火烧云。
“呵呵,呵呵”一阵童音戏耍的笑声传进轻儿的耳中。
轻儿猛然的转过身去,像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平淡无‘波’的轻儿也不禁然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微微的张起。
那戏耍的孩童脸上愉悦的笑容,那眉眼却是如此的熟悉,轻儿不禁深处颤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小七,回家去吧,该用饭了。”还未等轻儿回过神来另一个童音响起。
“三姐。”轻儿情不自禁的急切出声。伸出去的手却穿过了三姐的身体。轻儿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泛着淡淡的白光。也只是一瞬间三姐便拉着小轻儿自她的身上穿过,向不远处的院子跑去。唯留下她们的嘻笑声传来。一‘波’一‘波’的疼痛传递到心口。
忍受不住这蚀骨般痛入骨髓的痛意让轻儿弯了腰。脚已经不受控制的向那不远处的院子走去。
“你是谁?”疑‘惑’的声音响起,是孩童特有的童音。轻儿不禁向后转过头去看向身后,并无一人。轻儿略有迟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呵呵,姐姐你快来,外面有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小轻儿向着屋中大声的喊着。
“是谁?”屋中走出一个比小轻儿略高的小‘女’孩从屋中走了出来。
“姐姐是她。”小轻儿指着轻儿说道。聪明睿智如轻儿也傻了要,她们这是能看见她了吗?
“我...我是轻儿。”轻儿略有迟疑的说道。
“轻儿姐姐我叫梦诗,轻儿姐姐可以叫我小七哦”小轻儿听见轻儿说话,随即蹦蹦跳跳的向轻儿跑来,脸上依旧是那炫目的笑容。
“小七,三姐跟你说什么了,不许随便与陌生人说话。”三姐从后面冲了过来,将小轻儿拉过来藏在背了身后,一脸戒备的看着轻儿,似乎轻儿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谁在外面说话,小七,语儿还不进来饭都要凉了。”一道温柔的‘女’音自屋中传了出来,随着声音落下一道曼妙的身影渐渐的显‘露’了出来。“母亲。”轻儿‘唇’动了动却是没有声音。
“美人娘亲。”小轻儿见走出来的人从三姐的身后挣脱了出来,向来人跑去。
“小心一点,别摔了。”来人见小轻儿跑了过去,蹲下身子张开怀抱将小巧的人儿,拥入了怀中,嘴中虽说是训斥却满都是宠溺的意味。
“姑娘你是哪里人?看你着装,是西山哪里逃慌的人吗?”被小轻儿换做没人娘亲的‘女’人拉着小轻儿向轻儿走了过来,声音温柔的问道。轻儿只能楞楞的点了点头。再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白‘色’的儒裙已经沾染了污尘。一头墨发披散在身后。轻儿苦笑怪不得三姐会将她当做是坏人防备着。
“遭了灾慌,轻儿姐姐真是可怜,母亲让轻儿姐姐在我们家吧。”小轻儿仰着头说道。
沉默了良久。“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在这里住下吧。”美人娘亲说道。
“饭菜都要凉了,快进来用些吧。”美人娘亲向后侧了一步对着她说道。小轻儿欢呼一声上前来拉着轻儿向里走去。三姐虽然依旧板着脸,那眸子里的欢喜也是可以追寻到的。
顺着小轻儿的拉扯,轻儿踏进了屋中。
屋子中央一张木桌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主位上方辞赫然在座。“夫君,这个姑娘是逃慌的,我们便让她留下吧,难得小七与语儿也喜欢。”美人娘亲紧走了两步对着方辞说道。“小七喜欢你便留下吧”
方辞道。轻儿的心开始钝钝的疼了起来,事隔多年她有多久没听到这句话了“小七喜欢表好。”
“父亲对小七最好了。”小轻儿嘻笑着说道。
“坐下用膳吧”方辞宠溺的看了小轻儿一眼,对着还现在‘门’口的轻儿说道。三姐向里移动了一下,便将位子给轻儿空了出来。
“用饭吧。”美人娘亲将盛好的饭递到轻儿的面前,面‘色’温柔的说到。轻儿的眼中渐渐的朦胧了起来,似乎有眼泪将眼眶续满。
只是待轻儿再次抬起眼帘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眼前的‘床’上躺着一个虚弱的‘妇’人,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雪‘色’。‘床’榻便蹲着一个‘女’孩,一身的粗布麻衣,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床’上的‘妇’人。
“七小姐,夫人赏下来的莲子羹,你吃了吧。”外面随着声音落下走进来一个婆子,正是赵荣身边的冯婆子。
窗边的人儿转过身去,便看见了桌上那还冒着热气的莲子羹,肚子应景的响了起来。
“七小姐饿了,快来用些吧。”冯婆子见此向‘床’边的‘女’孩招了招手,‘诱’‘惑’着本就空腹的‘女’孩。
‘女’孩看了‘床’上闭着眼睛的‘妇’人一眼,向冯婆子摇了摇头。
冯婆子见‘女’孩摇头,脸上登时不悦了起来。
“七小姐,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三小姐在外摔了一跤,也不知道伤了没有...”冯婆子说道。
‘女’童一听三姐摔倒了,刷的一下转过头来看向冯婆子。
“小七去看看你三姐如何了。”虚弱的声音响起,‘床’榻上脸‘色’苍白虚弱的‘女’儿睁开眼睛,看着‘女’孩说道。
‘女’孩有些迟疑,但看着‘床’榻上虚弱的‘女’人向她重重的点了点头便,轻轻的站起身向外走。
等‘门’关上的时候,那冯婆子将桌上的碗端了起来,向‘床’边走去。
“这是老爷赏给二姨娘的。”冯婆子将碗向‘床’榻上的‘女’人递了过去。
‘床’榻上的‘女’人放在‘床’边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去接那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只是手上无力,那热粥在半空中衰落了起来,整碗粥都扣在了‘床’上。因为烫的疼痛‘女’儿的脸上显现着痛苦之‘色’。冯婆子嘲讽的看着‘床’上的‘女’人,对着身后的小丫鬟吩咐道:“去再端一碗来,二姨娘无力,奴婢来喂你吧。”
结果小丫鬟递上来的另一碗,冯婆子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赫然将‘女’人的下巴扼制住,就要将那极为烫的粥灌进‘女’人的嘴中。
“不....”轻儿大声的嘶吼着,眼睛暴睁,向着‘床’上扑去,只是一次一次的穿过‘床’上虚弱‘女’人的身体。
那一碗粥一滴不剩的被灌进了‘女’人的嘴中。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冯婆子将碗塞给小丫鬟,轻蔑的看了‘床’上的人‘女’人一眼,向着‘门’口走去。
‘床’上的‘女’人因为疼痛而脸‘色’更加的苍白了起来。
轻儿此刻坐在‘床’边,泛着光的手轻轻的抚上‘女’人的脸颊,确实穿透了过去。不知不觉间轻儿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虚弱的‘女’人眼睛直直的盯着‘门’口,‘胸’口微弱的起伏着,眼睛也越来越沉重了起来。
“吱呀。”一声细微的响动,小‘女’孩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懊恼之‘色’,三姐明明就无事。
‘床’上虚弱的‘女’人看见‘女’孩走了进来,嘴角弯上一抹温柔的弧度,眼睛重重的磕上了。
轻儿眼角的泪水慢慢的划过脸颊滴落在已经没有呼吸的‘女’人身上。
当年她被冯婆子骗去看三姐,回来便看见母亲闭着眼睛,以为不过是母亲睡着了。自从生病来母亲便是长长闭着眸子歇息。知道母亲的身体慢慢的变凉,到凉的彻骨,轻儿这才大力的呼唤母亲,却未得到一丝回应。
“呵呵....”空‘洞’的笑声响起,轻儿脸上尽是泪水,她不知道,当年的母亲是否真如现在一样,硬是撑着等着看她最后一眼。她此刻尤其的恨自己,恨自己当时太过弱小,任人摆布,搓扁捏圆。
“哈哈...看来今日残影要丧生在我们手中了...”黑衣人头领看着被包围在中间的轻儿僵硬的身体,迫不及待的笑了起来。他们本是沉稳的死士,并无一点的‘波’动,但当对手是残影,且将陨灭在他们手中的时候,他的血液也不禁在沸腾着叫器着。
月‘色’下的轻儿被围困在中间,浑身僵硬,脸上却是各中的情绪不停的‘交’换着。
温情...眷恋...愤怒...最后是无尽的悲凉。
“公子,再不出手这位小姐可变要陨落了。”月牙长袍身边的另一个男人看着不远处的情景对着月牙长袍男子说道。
月牙长袍男子薄‘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是听见了小童说话,又似乎是没有听见。
“她已经看透,不过是不愿出来罢了。”男人似有似无的一声叹息,声音悠远的飘来。一双眸子却变的格外的柔软了起来。
生死,一为生,一为死。全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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