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习惯城市生活的毕志胜,并没有因为身处这个山海之城的次底层而过度地压抑自己,这个‘浪’漫之都的每个重要节日他都想亲身去感受,培养自己的归属感,以此来‘激’发打拼的动力。-叔哈哈-即使是将来离开这座他很想留下来的城市,至少也不能留下更多的遗憾。他深知以他现在的文化程度,劳动技能,管理水平等主要素质,在这个城市争取到一席安身之地难度是相当大的,可以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毕志胜心里想:趁着现在在这里打工的机会,能留下美好记忆的风景,都要尽量争取机会去欣赏、去感受。如果说当初与潘铁来到这座城市流落街头的晚上,槐树‘花’在自己的节日里的阵阵飘香,‘激’不起他的任何雅兴的话,那么现在,对这个城市的每个流行元素毕志胜都想尽收眼底。每年的四月十九日至五月五日是这个城市远近闻名的樱‘花’节,因为毕志胜所在的工地离樱‘花’节主会场不算太远,所以他决定在回家参加选举活动之前,找个时间去游览。现在樱‘花’节开幕的时间都已经过半了,他怕等从老家回来再去看樱‘花’节就该结束了。四月二十七号晚上下班时,工地通知说第二天上午因停电放假半天,这可把毕志胜高兴的不得了。“老刘,明天我想去游玩一下看樱‘花’节,你去吧?我请你。”毕志胜边归笼工具边兴奋地对老刘说。“那有什么可看的,有那时间我还不如好好歇着呢!”老刘看着毕志胜慈祥地笑着,又说:“到岁数了心不盛了,没有像你们年轻人瞎折腾的心情了,有那路费钱还不如买点小酒喝呢?还是你自己去吧。”第二天,也就是四月二十八号毕志胜早早就起‘床’了。因为不上班工友们有的还在睡梦中,有的睡醒了也懒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所以毕志胜也没有像往日一样,等着大伙每天早上轮班做的在简单不过的早餐。他匆匆忙忙地洗漱完,就自己一个人走出简陋的集体宿舍,来到公‘交’车站附近,毕志胜在一处‘露’天早餐店简单地吃了点饭后,就走到公‘交’车站等发往旅顺口的车。当毕志胜等了三四分钟的时候,一辆豪华型别克骄车缓缓地停在离公‘交’车站点大约十几米远的地方。毕志胜扭头一看,一个戴着茶‘色’墨镜的披肩发‘女’子微笑着向他走来,来到他跟前,‘女’子把墨镜摘了下来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毕志胜一愣之后又仔细地看了看,说:“哦,大姐,原来是你啊?”“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了,你那天从医院偷偷地走后,我就多方打听也没能知道你的下落。就是不说谢谢,也得把你垫的钱还给你啊!”这时汪弦月包里的电话响了,她接完后从兜里拿出看上去有2000元的一沓钱,也没数就往毕志胜的手里塞,说:“那天你‘花’多少钱啊?就给你这些了。"毕志胜说什么也不要,连声说:”哎呀,大姐你就算了吧!那点小事算什么?“两个人推了两个回合后,汪弦月只好把钱又放回包内。她对正常男人好面子心理的了解是非常清楚的,有的甚至是打肿脸充胖子。所以在这车水马龙的街面上,她必须考虑到要照顾毕志胜的自尊,反正现在也找到他了,以后可以以别的方式来报答他。“你这是想去哪啊?上我的车我去送你,钱你不要,这个感谢你的机会总得给我吧?”“今天正好放半天假,我想去渡口区,听说那里正在举办樱‘花’节,闲着没事去看看。”毕志胜如实地告诉了汪弦月。“那就快上车,咱们正好一路,我也是正好去看看樱‘花’节,顺便再办点别的事。”接着就不容分说地推着毕志胜朝那辆骄车走去。就这样,毕志胜半推半就地上了汪弦月的那辆别克骄车。坐在正驾驶位置上的也是一位时髦‘女’郎,上身着浅绿‘色’休闲衫,下身穿白‘裤’子,咖啡‘色’的长发垂泻下来,散发着阵阵名贵香水的味道。毕志胜觉得她有点面熟,迅速地在大脑里搜索一下,认出来她就是那天去医院陪护汪弦月的‘女’子小‘玉’。“弦月,你真行!半路劫个帅哥上来了。”平时就心直口快的小‘玉’边起动车边顽皮地说,还吐了一下舌头。“死丫头片子,别瞎说!他就是两个多月前在星海广场帮助我的那个人。”看到毕志胜的脸有点红了,汪弦月急忙地打断了小‘玉’的俏皮话。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汪弦月不时地回过头来与毕志胜说话,话题自然都是汪弦月找,再次表示感谢后,就聊那次遭打劫的经历、聊聊这个城市城市风光自然美景、聊生活等,基本上都是一问一答。天天与砖瓦‘混’凝土打‘交’道的毕志胜突然置身与香车美‘女’之中,有点旋晕般的不适应,虽然穿的不是衣衫褴褛,但土里土气的形象还是一目了然的,与两个时尚香‘艳’的‘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毕志胜,就像是一只丑小鸭落到了一群白天鹅中那样不自在,这种不自在原于他从心底油然而生的自卑感。顾名思义,自卑感就是一个人对自己的当前状况持否定态度的一种情感体验,觉得不如人意,羡慕嫉妒悲,恨自己对改变目前的现状无能为力,无可奈何!车内沉默了几分钟后,汪弦月发现毕志胜有点局促不安,于是她就很自然地打开汽车音响,以此来缓解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其实,汪弦月一眼就看出来毕志胜是个从外地来的打工仔,而且绝不是白领,甚至连蓝领都够不上,充其量是个靠卖力气挣钱的底层打工仔。也是出于保护他自尊心的想法,她始终没有问他具体做什么工作。虽然看上去他穿戴的有点土里土气的,但并没有完全遮住他的帅气,他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只因风吹日晒让他的脸有点夸张地发黑;服装的质地、款式、颜‘色’搭配连同他的气质与这座“‘浪’漫之都”也有几分不协调。“哥们!听你的口音好像是hb北部的人吧?在这里做什么啊?”快言快语的小‘玉’还是说出了汪弦月想问,但又没好意思问的话题。见音响的声音有些大,汪弦月随手调小了些,并顺势看了毕志胜一眼。“你说的没错,我虽然不是hb的,但紧挨着hb。我在这里打工呢,在一家建筑公司当力工。”毕志胜如实地回答。“你怎么没找别的工作干啊?建筑行业的力工又脏又累,收入还不高。”汪弦月回头看着毕志胜说。毕志胜用手捋了一下额头的头发,诚恳地说:”我也没有什么手艺,不会干技术活,只能靠卖力气赚点小钱。“说着说着半个小时的时间就过去了,一路延滨海大道疾弛的小轿车在穿过一条隧道后,开始缓缓地进入市区。渡口区更是名符其实的依山傍海之城,三面环海,风景秀丽,还有日俄风格的建筑物镶嵌其中。汪弦月让小‘玉’把车直接开到樱‘花’节的主会场附近的一个停车场,回过头来对毕志胜说:“老弟,下车吧。今天姐姐我请你来个一日游,也给我个机会表达一下我的谢意。”“大姐,你们俩快去忙吧,就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在这转转后,就坐公‘交’车回工地了。”毕志胜下了车就对汪弦月推辞着,又补充说:“另外,我们因为上午停电就放半天假,下午还得赶回去上班那。”汪弦月打断毕志胜的话:“就这么定了,下午你就不用上班了,耽误的工资我给你补上,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好好尽兴!”这时有几个推销一日游的人员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汪弦月选中其中的一位,不容分说地就买了三张一日游的票。她推了一下毕志胜:“你就痛快地跟我们走吧!”接着三个人就跟着那位卖给他们票的‘女’销售员朝着一辆中巴车走去,坐上车后就开始了一天的旅游行程。就这样,他们除了跟着团在中午草草地吃了一顿粗茶淡饭外,与其他散客一起先后樱‘花’节主题公园、海军兵器馆、历史博物馆、蛇馆、军港、日俄监狱等主要景点。三个人在接近一天的时间里一边观光一边‘交’流,互相之间了解了不少各自的情况,小‘玉’因为对这里的情况已经很熟悉且又嫌累,所以她耐着‘性’子陪游了两个景点后就不下车了,直接坐在车里等他们。一日游的行程全部结束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多了,在回来的路上,毕志胜比来时的表情自然了不少,话题也多了起来。当车快要行驶到毕志胜所在建筑工地的集体宿舍不远时,自己坐在后排座椅上的毕志胜说:“汪姐,一会到前面的公‘交’车站点那我就下车了,我打工的地方就在那附近。"驾车的汪弦月并没有减速的意思,只是看了一眼小‘玉’说:"中午咱们吃的清汤寡水的,现在有点饿了,你找个好地方,晚上我请客,犒劳犒劳你们俩。”“要不去我原来所在的酒店吃吧?我买单。”小‘玉’说。汪弦月摆了摆手打断她:“不行不行,还是我请吧!不去你原来所工作的店了,那里离这‘挺’远的,现在又是车流高峰期,咱们就近找一个档次高点的酒店。”看见汪弦月没有停车,毕志胜把身子向前倾了倾,大声道:“汪姐,快停车,我该下车了,你们俩去吃吧,我就不去了。”汪弦月仍然没有理会他,固执地继续向前开,小‘玉’咯咯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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