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兵强马壮,还不缺粮,而刘濞正好相反。。 更新好快。
一个想拖着按兵不动,一个拖不起。
两厢僵持间,刘濞进退不得。偏偏周亚夫又不挂免战牌,摆明了让他来啃。刘濞气急无奈之下,只能分兵两处,一处佯攻东南阵地,将其‘精’锐偷偷挪至汉军西北阵。另一处佯攻东南阵地,他估测周亚夫会倾尽‘精’锐守城。那时,他便可以从西北方向撕破汉军壁垒,杀入汉营。
然而,刘濞的计策却是落了个空。陈午带军驻守西北之处,果然,当刘濞自以为是,带着‘精’锐之军奔到西北方向时,竟发现那里已经架起了铜墙铁壁。刘濞一时间被拖住,两军僵持不下。
此时的刘濞军中,已断粮七日了。
一部分军士饿死,另一部分,叛变了!
陈阿娇又过了一次生日,八岁了。二月,周亚夫终于出击。刘濞溃不成军,只能扔下楚王刘戊,趁着夜‘色’带着几千壮士朝东南方逃跑。
次日,楚王见刘濞已然不在,而军已早不成军,只能拔剑长叹一声,自刎。
至此,吴楚两国叛军投降,一部分投靠了周亚夫,另一批,逃亡梁国投靠刘武。
二月二十。
天空忽然出现了日食。
这不祥的征兆看在刘濞眼中,只觉得大势已去。他此时已然过了长江,逃到了丹徒准备逃亡东越国。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东越国,迎接他的,便是死亡。
东越王骆望前脚答应了借给刘濞‘精’兵。后脚却与刘启达成了协议,埋伏了刀斧手,两人相谈甚欢之时,骆望忽然掷杯于地。刀斧手齐齐而出,一拥而上砍下了刘濞人头,然后令人快马加鞭将刘濞之头送至长安。
与此同时,刘启已收到了栾布之信,东边,围攻齐王等四王齐齐战败;北边,赵王顽固不肯投降,骊寄久攻不,周亚夫带人过去。匈奴闻声撤出了边境,不肯再帮助赵王。周亚夫引水灌城,城破,赵王自刎。
七国之‘乱’,至此终于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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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嫖的热切期盼中陈午一行回到了长安。
此次征战,周亚夫已然细细禀至刘启,陈午此次守住了荥阳,且又给了他从蓝田过武关的好建议,最后还率兵抵挡住了吴王刘濞。其功绩可圈可点。
刘启见大姐夫给他挣了脸面,心头更加高兴。论功行赏时,便多赏赐了陈午千金。
这千金刘嫖自然是不看重的。可奈何那是军功。一时之间,刘嫖脸上笑容更是多了几分,堂邑侯府小日子过的和和美美,昔日那些贵‘妇’看着刘嫖也更多了几分羡慕。
刘嫖忽然觉得,便如此安安静静的过下去也不错。
她‘女’人的感‘性’一发作,正碰上太子刘荣要选太子妃。她便去找了栗姬,心头想着若栗姬能答应让阿娇为太子妃,之前种种恩怨一笔勾销也罢。
八岁的王妃在此时并不算什么稀罕事。虽然同刘荣年龄差距有些大,但那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刘嫖心头想的很美:若能让‘女’儿为太子妃,刘荣日后做了皇帝,‘女’儿也就是皇后了。
她如今小日子过的十分美好,心头的计谋之事,便熄了许多。
只可惜,栗姬并不这样想:一直以来,刘嫖都在不断给刘启进献美人,栗姬已然年老。自然不再如最初时那般受宠,而一直给刘启物‘色’美人的刘嫖便成了她眼中钉‘肉’中刺。此时刘嫖登‘门’拜访想要嫁‘女’。她自然是一口回绝。
在栗姬看来,刘荣能为皇帝那是板上订钉的事。她才不要让刘嫖的‘女’儿不费吹灰之力便能为日后的皇后呢。难得看到刘嫖服软,她便极尽所能狠狠挖苦了刘嫖一番。
刘嫖表面上唯唯诺诺,一离开了栗姬的宫殿,眼中的狠厉之‘色’便立刻显‘露’无疑--她想岔了。怎么能把阿娇嫁给刘荣呢?刘荣不能为帝,不说别的,只看他的阿母,便决计不能让他做了帝王!
正欣喜于斥责了刘嫖,吐尽了心头不快之事的栗姬并不知道。一念之差,已然刘嫖再次下定了主意。而这一次刘嫖却不想再慢慢磨蹭了。夜长梦多,她想要立刻,马上,选定一个盟友。
而这个盟友的名字也在嘴边,呼之‘欲’出,那便是如今看上去十分黏着阿娇的十皇子之母--王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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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娡做梦都没想到,幸福来的是如此之快。
自从在上林苑中因三公主刘姈之故被贬为良人,原本便不受宠的王娡如今更是‘门’庭冷落。幸好儿子争气,每逢阿娇进宫便会去缠着,这让王娡心头感觉到了一丝希望。
她的耐心很好,也是,能以二嫁之身受宠于刘启多年,王娡的心‘性’自然不可小觑。
她跪坐在屋中,慢慢的纺线,忽闻刘嫖来访,她心头一震,仿佛看到荣华富贵正向她招手:来了。
后宫中稍微有野心的人,在刘荣被立为太子后都垂头丧气,如丧考妣。可她王娡不急--太子,还不是皇帝呢。
她之所以放任儿子痴缠阿娇,便是看中了一点:刘嫖的心意。
刘嫖这个皇姐在刘启心头自然是很有分量的,王娡不急便是太了解栗姬的心‘性’,知道她一定同刘嫖合不来。既然栗姬同刘嫖合不来,那么她的机会便来了。
“长公主,”王娡慌忙起身,亲自奉茶,“长公主安好。”
王娡此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足够谦卑。
而今,她的谦卑让刚刚从栗姬宫殿出来满心愤怒的刘嫖缓和了脸‘色’:“良人不必客气,我今日正好无事,路过临华殿,便进来看看。这些日子十皇子同阿娇走的极近,我听十皇子说良人身子有些不适?”
王娡适时地‘露’出感动之‘色’:“多谢长公主关爱,已然好多了。彘儿年幼,极爱缠着娇翁主,且日日回来说娇翁主很好。稚子心‘性’,还望长公主切勿责怪。”
她已然隐约‘摸’到了刘嫖的来意,当即便立刻将刘彘对陈阿娇的依赖重重的说了出来。
“稚子心‘性’好啊,”刘嫖果然十分开心,“阿娇也很喜欢十皇子。”
“能被娇翁主惦记,是彘儿的福气。”王娡立刻道,“彘儿曾胡言:愿得阿娇为‘妇’,愿以金屋贮之。虽是童言,但对娇翁主依赖可见一斑。”
刘嫖笑了:“童言?十皇子小小年纪,也懂何为‘妇’?”
“自然是不敢高攀的,”王娡立刻道,“我也斥责了他。只他倔强,只说要娇翁主,旁的都不要。”
刘彘如今才六岁,哪里这些,不过是王娡借着他的口在明自己的心意罢了。
刘嫖却听得十分喜悦:“有雄心壮志是好事,且十皇子贵为皇子,哪里能说是高攀?不过是‘门’当户对罢了。”
王娡听到这里,心头更加肯定:“长公主此言,我不甚惶恐,只是我如今只是个良人,地位低微啊……”
“那又如何?”刘嫖笑了,“地位低微?若你有朝一日,成了太子之母,我看谁还敢说你!”
王娡脸上适时‘露’出‘激’动之‘色’:“长公主,长公主这……这,您说的,我实在不敢想。我哪里有那个福分?我如今都被贬为良人了……”
“我看你很有那个福分,”刘嫖见她这诚惶诚恐的做派,脸上笑容更甚:无论是真是假,对她而言,王娡这态度的确是栗姬无法比拟的,“十皇子聪明,我看他十分有福相。”
“可当今太子也十分……”王娡似乎有些心动,她咬了咬嘴‘唇’,“我的确被长公主的话说的很是心动,可是长公主啊,如今陛下偏爱太子。恐,恐彘儿还是无福的……”
“刘荣?”刘嫖冷笑一声,压低了声调,“我实与你言,此次削藩之事,那刘荣的态度很让陛下不满。你是个聪明人,可明白了?”
王娡捂住了嘴,模样似乎十分震惊。
“你担心十皇子配不上我阿娇,那么若他贵为太子,可曾配的?”刘嫖笑问。
王娡忙伏身下拜:“公主有命,敢不从耳!”
待送走了刘嫖,王娡方徐徐起身,脸上‘露’出个得意之极的笑容来--或许无人知道,掩藏在她小家碧‘玉’的身躯中,竟有一颗勃大的野心。
或许真是命运流转,百年前吕公将自己唯独的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还是流氓的刘邦,以及屠狗之徒樊哙。而百年后,吕公的后人臧儿则将两个‘女’儿同时送进了还未为皇的刘启府中。
王娡知道,那是因为她嫁过人,生过孩子,所以阿母为了保险,才让她将妹妹王皃姁也引入宫来。可她却不愿做王皃姁的探路石。
从始至终,她都好好的潜伏着,等待着,属于她的时机。
如今,她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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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长乐宫偏殿月行一例考校刘彘的陈阿娇还不知道,在她阿母的运作之下,她的终身,又一次被许给了刘彘。
其实,她心头早有计量了。
重生之后,她便想尽各种办法潜移默化刘嫖的心态,可旁的犹可,唯独这嫁‘女’之事,刘嫖却毫不退步。
其实也不能怪刘嫖,若陈阿娇能嫁给未来的帝王,对于刘嫖而言,既能让‘女’儿变成天底下最尊贵的‘妇’人,又能绵延家族。刘嫖生长于代王宫邸,见过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对于权贵之事更加热衷。不然,她也不会为了和刘启处好关系,处心积虑讨好自己的弟弟,并不断给刘启送上美人歌妓。
可以说,刘嫖在刘启心头的影响力,一半是来自于血缘的羁绊,而另一半,便是她这多年来所不断做的感情投资最终聚合而成的效应。
也因此,尝到了甜头的刘嫖才死不松口,定要让这甜头永远的甜蜜下去。
陈阿娇试过多次后,发现这执念简直就是刘嫖的命根,方才打消了念头,转向问刘彘先要个承诺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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