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堂邑侯陈午一道上表震惊了整个朝野!
“驸马这次做的真不错!”刘嫖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笑容,“我须得好好寻思一番该如何奖赏驸马!”
“阿母,阿父做了什么啊?”陈阿娇佯装不解的问道。。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你阿父这次可算是做了一次实事,这下子我要看其他贵‘女’如何再笑我驸马是个呆子!”刘嫖得意之极,“娇娇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知道,因了你阿父,这十余年内只怕再不需要和亲公主了!”
陈阿娇没有想到,只因这事,竟无心‘插’柳,将阿母对阿父的看法和态度都改变了那么多,她一时心头大乐--照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得阿母再不回养面首,而阿父也能多活些年了!
堂邑侯陈午生‘性’老实,同陈须有些类似,皆迂腐了些,又不善言辞。而刘嫖‘性’格却泼辣果决。自然是忍不了那等子‘性’格的。可如今,陈午上表,引起朝野轰动,刘嫖在与有荣焉之际,竟又开始关心起陈午来。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好的兆头!
“阿父好厉害!”陈阿娇立刻吹捧道,“阿母快同我说说,阿父到底说了什么,等下次在见到宫里头的那些公主,我好同她们说:我的阿父是极厉害的!”
馆陶长公主此时也十分得意,闻言便笑道:“你阿父啊,以前只会看书,埋头做什么狗屁学问。我以为他只能那样了,不想他还真不愧是我驸马,竟想出了如此主意。娇娇我同你讲。你阿父这次是给你皇帝舅舅上了一道表。言及对匈奴之策。共有三计。其一,便是以夷制夷,用匈奴人来对抗匈奴人;其二便是开利市,让匈奴人接受汉朝事物,且免费‘交’予他们后代文字;其三,便是募民实边。让百姓搬到边塞去住,且给与了丰厚的条件。你皇帝舅舅看完便击掌叫好,就连你大母也连连称善啊!”
“阿母,什么以夷制夷,募民实边,又为什么要免费教他们识字?”陈阿娇装出一副懵懂样子问道。
刘嫖脸‘色’一僵:“这个,这个,你阿父来了你好好问他!”
她能说这些军事国策上的东西,她一点都不懂么?不过众人皆称善,想必是极好的主意罢了。
陈阿娇点了点头:“哦,阿母,不管怎么说,阿父都很厉害。”
刘嫖笑了:“那是我刘嫖的驸马,能不厉害?”
此言刚落,便听‘门’外脚步一滞,陈阿娇看时,正好看到陈午满脸震惊喜悦地样子。
刘嫖也看了过去,见到是陈午和两个儿子来了。脸‘色’一僵,似乎有些拘谨:“恩,哺食好了……”
“阿嫖。”陈午道,“我却不知,你竟是如此……”
“咳咳!”刘嫖连咳了几声,“我可什么都没说,快点来用食!磨磨唧唧,你还有没有点男儿气概?”
她这埋怨的话平日里头陈午是听惯了的,但不知为何今天听上去,却总觉得心头仿佛浸了蜜般甜,他慌忙走来:“好好好,你说怎样便是怎样。”
刘嫖脸微红,却娇斥道:“我可没凶你!”
“是我甘之若饴。”陈午笑了。
刘嫖一下子整张脸都红了,陈阿娇看看陈须和陈蟜,陈须还好,脸‘色’依旧板着,可陈蟜却手呈拳抵着‘唇’,偷偷笑了。
陈阿娇看向刘嫖,只见她装作十分不在意的夹了一著上好的‘肉’食放到陈午陶碗之中。
“阿嫖,”陈午道,“你……”
“我怎样?我是觉得这块不好吃才给你的,你不要多想!”刘嫖忙喝道。
“好好,我不多想。”陈午只觉得今日十分舒爽,就连刘嫖的呵斥,也能听出甜蜜的味道来,他犹豫了一下,终于伸出著子,夹了一著刘嫖平时爱食的菜肴,小心翼翼地放入她的陶碗中。
刘嫖一愣,抬起头来。却见陈午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许久,陈午道:“我是觉得你一定爱食这菜肴。”
刘嫖终于忍不住看着他轻轻一笑:“多谢。”
陈午一愣,见刘嫖低下头去继续用食,忽然脸上漾出一个傻兮兮地笑容来……
看不下去了!
‘这两人,是不是忘了这一桌上还有我们三个的存在啊!’陈阿娇想着。嘴中却如饮了蜜糖般喜悦甜蜜:若阿父只要上进阿母就会这般,她一定会更加努力让阿父越加出彩!
而对面的陈须和陈蟜显然也如是打算,毕竟--这样和乐安详的父母,他们已然多年未曾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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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策所引起的轰动,阿娇如此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汉宫之中,原本四处传着梁王将至的消息,如今已然尽数变成了堂邑侯所进三策是如何如何厉害了。只是这帮‘子’宫人,左一个厉害,右一个厉害的,却都又讲不到真正有用的地方。最后竟传起‘私’事上来,特别是那些个少‘女’,一个个‘春’心萌动,竟想着要如何自荐枕席,哪怕只有一度‘春’风。
陈阿娇细细听了一番她们的谈话。心头自然更加喜悦:就不怕阿父被‘女’人勾了去,怕只怕没有‘女’人来勾。须知这要有‘女’人争,阿母才会更觉得阿父的价值。
‘咦,要不,考虑下找个不畏死的‘女’子去追求阿父?’陈阿娇托着下巴,很真正的思考着此事的可行‘性’。
正思量间,忽然听到有人笑了一声:“那是什么狗屁计谋啊!我看就是一窍不通!而这些不知轻重的宫人竟然还‘交’口称赞那堂邑侯聪慧厉害,想的法子大为可行。我看还是算了吧,下次需要和亲公主,直接把陈阿娇‘弄’了去,这才是最可行的!”
“阿姈,大为可行是父皇说的,你休得再胡言!当心隔墙有耳!”一‘女’声急忙呵斥道。陈阿娇观那身量,应当是王娡的大公主刘莹。
所以,那方才说话的,便是王娡的幼‘女’刘姈?上辈子她陈阿娇的次兄之妻隆虑公主。
呵,陈阿娇冷笑了一记:这辈子有她在,那刘姈休想同陈家再有任何瓜葛!
“大姐,我何尝胡言?二姐,你来评判,我说的对与不对?”刘姈闻言大怒,她原是幼‘女’,应当被照顾,可怎奈她时运不好,刚刚出生不过两年,阿母便生了小弟刘彘,于是,身为幼‘女’,她反倒是被忽视的最厉害的那个。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这般无论何事都爱发一通见解,来证明自己存在感的恶习。
陈阿娇冷笑一声,便想走开之时,却忽然看到那假山石后,有一浅绿‘色’布料‘露’了出来。她心念一动,让婢‘女’雯音留在原地,自己则上行几步,便见刘彘伏在假山石后,看着三个姐姐争吵。
雯音是陈须在帮她遣了茧娘之后,她自己选中的婢‘女’,那婢‘女’大她两岁,极为聪慧,最妙的是,极少多言。
既然确认了那假山石后便是刘彘,陈阿娇便不准备走了。她带着雯音,佯装初来,直直的对着那正在大放厥词的刘姈走了过去:“是谁在质疑陛下的眼光?”
“你!”刘姈被吓了一跳,转眼看清楚来人,她方跳了起来,陈阿娇与她一般大小,却有着截然不同的运气。她从来都视陈阿娇为眼中钉,如今见她出现,初时那惊恐过后,如今涌上心头的却全是嫉妒与愤怒,“我当是谁呢?感情是你!你阿父那是什么鬼计策,竟引得人人夸奖!待父皇看明白了,知道得罪了匈奴人,一定会遣你去和亲。你别以为你平时受宠便不得了,再如何你也只是个宗室‘女’,而我,我,我是这大汉公主!”
“阿姈!”刘莹同刘婧都吓白了脸,慌忙劝道,“休闹了,休闹了!”
“凭什么?”刘姈见两人上前苦苦哀求于她,心头更为快意,“她不过是个假凤凰,而我才是真的天之骄‘女’!”
“娇翁主,”刘莹见劝不动刘姈便冲过来看向陈阿娇,“阿姈她是有口无心,求翁主饶了她一次,假装没有听到如何?”
陈阿娇怒极反笑:“果然是好姐妹!若我此时冲上去扇她两巴掌,大公主假装没看到,如何?”
“你!”刘姈听了这句,愣住了。
假山石后的刘彘也是一惊:阿娇怎么如此厉害!
刘莹脸‘色’发白:“娇翁主是说笑……”
“说笑?”陈阿娇冷笑,“你,比我大五岁,我还该叫你一声表姐?哦,你也是大汉公主,天之骄‘女’,想必内心也觉得我不配高攀你。”
“娇翁主误会……”刘莹忙道。
“大姐,同她说甚!本来我们便是……”
‘啪’刘婧实在忍不住,给了刘姈一耳光:“快噤声!”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刘姈大叫道,“刘婧你竟然打我?”
“吵吵闹闹,若这便是你们这些天之骄‘女’的生活,那我可真不是了,”陈阿娇冷笑道,“几位公主若是看不懂我阿父所提三策,请回去多看写书。纵为‘女’子,也应当不弱于男儿才对!”
“你敢骂我?!”刘姈指着她怒斥。
“阿娇不敢,阿娇可有说公主一个不是?”陈阿娇道,“阿娇只是顺着公主的意思自贬了一番。公主辱阿娇尚可,可不得辱阿娇之父!否则,便是捅破了天去,阿娇也要与公主分个高下!”
刘彘在假山石后捂住‘胸’口,一时心头大震。
他从来没有想过,陈阿娇竟会有这样的一面:为了捍卫其父的名声,竟如此果敢,她将他三个阿姐说的无言以辩。这当真是,极为极为的震撼。对于阿姐们输了,他心头并无半分在意,特别是那刘姈,平素里就爱抢他的东西。再说了,在临华殿里,王娡便时常与他道,只要他需要,三个阿姐都应当遵从他的意思。
他冷静了会儿,方又探出头去,悄悄看着陈阿娇和他的阿姐们争论。
此时刘姈正怒气冲冲地责问陈阿娇:“那三个计谋有何出彩之地,你要是能说的我心服口服,我便跪下给你磕三个头,要是不行。你须得给我立刻跪下磕三个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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