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扬把藏的很好,自从搬到这里以后,连贺嫣都没有来过。--爪机书屋 --不知道这种时候谁会敲门,偏偏赶巧了,还是在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外面的人会隔一段时间摁一次门铃,但就是不打算去开门,不管是谁,打算假装没人。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之后,家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现在的场景惊悚的仿佛恐怖片中的场景。寂静的房子里,就一个人,外面稀稀疏疏下着雨,天气阴沉,屋内的光线也不足,整天偏暗。
在门铃声消失后不久,座机骤然响起,打破了这难得的静寂,若是在配合着打雷声,就更像了。
房间里也连着座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起初没有说话。只安安静静的等着对方开口,然而电话那头的人也没有说话,可以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其实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但也不敢确定,毕竟自那次医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当然,现在不是窝在家里,就是跟贺正扬待在一块,他也没有办法出现在面前。
他总不可能那么执着的,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要对穷追不舍吧。那么他就是个大变态!
默了好一会之后,正当打算就这么默默的挂掉这个诡异的电话时。对方倒是适时的开口了。
“开门。”话音很短,只是苏荆临的声音,对来说是很好辨认的,就算他只是轻轻的哼一声,也能从语气里听出来他是谁。
他竟然真的追到这里来了!他这是有多么讨厌的肚子里的孩子!心中一紧,牢牢握着电话。咬着牙,一言不发,也不打算开门,不会那么愚蠢的自投罗网。
但还是忍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连拖鞋都没有穿,点着脚尖,慢慢的一步步移到了玄关处,趴在门上,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微微皱了皱眉,嘴里不自觉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嗯?’。
正奇怪怎么没人的时候,眼前忽然人影一晃,苏荆临的脸就出现在了猫眼中,他一只手举着手机,目光平视,眼帘微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喜不怒的。正当盯着他发呆的时候,他忽然抬了眼眸,目光一下子直直的投射了过来,就那么一眼,就被他吓的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明明中间就隔着一扇厚厚的门,他根本也就看不见,可那忽如其来的一眼,仿佛他能够透过这门板看到的存在似得,吓的都不敢再去看猫眼了。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这样怕他了。
用力的吞了口口水,靠在一旁的鞋柜上,慢慢平复心情,还有这紊乱的心跳。
没一会,耳边又传来了,他清清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说:“开门吧,知道在门背后。”
想来一定是发出的一点动静被他听去了,他原本就是个观察力十分敏锐的人,脑子也灵活,能被他猜中也不奇怪。盯着眼前这扇阻隔着们的暗红色大门,轻轻的笑了笑,吸了口气,道:“为什么要开?凭什么会觉得现在还会傻乎乎的给开门?苏荆临,是智商有问题,还是智商有问题?是不是觉得特别傻?看到特别没有自控能力?嗯?”
他并未说话,自从他知道怀孕之后,似乎就变得越来越沉默了,话很少,但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伤人至深。
以为一扇门就能够阻挡的了苏荆临,但错了,但凡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压根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的住他的。门锁转动的一刹那,迅速的过去想要反锁,但已经来不及了,握住门把的刹那,他已经推门进来了。
只能顶在门背后,阻挡他将门推开。苏荆临的动作倒是迅速,可能是猜到会冲过来关门,一只脚老早伸了进来,卡在门缝中,使得无论怎么用力也不可能关上门,除非被他的脚夹断。当时,可是用了吃奶的力气,可他却纹丝不动,表情都没有半点变化,一只手顶在门上。他右手食指上有个伤疤,挺长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伤着的。
他少年时候不是个安分的主,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少。
在僵持了约莫六七分钟之后,当然看他的脚快被挤变形的时候,终于放弃了,只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依旧站在门背后,皱着眉,瞪着他,问:“究竟想怎么样?现在怀孕的事情,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跟贺正扬的事,想必也应该知道了,如今在众人的眼里,肚子里的孩子是贺正扬的,跟贺正扬之间也是真心相爱的!不久之后,们还会结婚!”
“有本事,现在出去告诉媒体,肚子里这孩子是的!是苏荆临的!有这个本事吗?有现在有本事阻止吗?”
“真心相爱?结婚?呵。”他低低的重复了这几个字,并发出了一声不耻的冷笑,“乔曼,着实看不出来,竟然这么有能耐,这么有本事。以为贺正扬就是的保命符了吗?以为牢牢缠着他,就找不到了吗?以为拍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照片,就算是所谓的真心相爱了吗!真可笑,真的太可笑了,那些照片只能说明是个多么放荡的女人!乔曼,要不要脸!就那么随便!”
不知为什么,似乎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怒意,说完,他忽然用力的推了一下门,力气极大,整个人随着这扇门撞在了身后的鞋柜上,撞得背脊生疼。大门敞开,他就这么大喇喇的走了进来,这会才看清楚,他今天穿了一身的黑色,连里面的衬衫也是黑色的,大衣里的西装好像是深灰色的。
漆黑锃亮的皮鞋,踩在门前的地摊上,身姿笔挺的站在的面前,黑色的衣服,衬得他的脸白了许多,侧着头,与横眉冷对,整个人略显阴沉,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大半个身子隐藏在门背后,只看了他一眼,就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心里有些害怕,双手不由揪住了衣服的下摆,脑子有点死机。
沉默片刻,苏荆临忽然伸手过来,下意识的紧闭了双眼,紧咬住牙关,屏住呼吸。然而,只感觉到面上一阵微风拂过,随后便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大门已经关上,而苏荆临的脸近在眼前。
他一把掐住了的下巴,皱了皱眉头,一字一句的问:“做那么多愚蠢的事情,究竟想怎么样?要怎么样,才会把孩子打掉?啊?”他的声音非常低沉,仿佛压抑着许许多多不能理解的情绪。
看着他的眼睛,竟然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乞求,颓然,挣扎。然后又轻轻的,仿佛像是哄孩子一般,道:“打掉吧,乔曼,打掉吧。”
‘打掉吧’三个字仿佛像是魔咒一样,在耳边不停的徘徊,反反复复的响起,慢慢的传入了的心眼里。看着他,慢慢,慢慢的就笑了起来,站直了身子,微微的仰起头,迎着他的目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有些反抗,但也没有挣脱开。
将他的手放在了小腹上,咬了咬牙,道:“苏荆临,想要弄死这个孩子,其实很简单的,他又不大,也不坚强,想弄死他很简单的。在这里,就在这里,挥几拳,狠狠的踹几脚,他就会消失了,永永远远的消失。只要这么做了,就再没有什么可以让担心的了,从此以后也不会有人影响,妨碍,纠缠。啊,会跟着他一起死掉的!”
“休想让自己害死自己的孩子!”拼命的瞪大眼睛,因为眼泪阻挡了的视线,必须死死的瞪大眼睛,才能仔仔细细的看清楚苏荆临的表情。其实也不用看,因为他不会有表情的。嫂索他说
苏荆临的手非常凉,几乎能够感觉到他的手慢慢的紧握成拳,那一刻,总觉得自己的小腹在微微的抽动。他的拳头很硬,这样打下来,会很痛吧,一定很痛。痛也好,只有真正的痛彻心扉,才能够牢牢的记住这种痛,再也不会不长记性了。
看到他额头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想他一定很生气,也许下一秒,他的拳头就会砸在的肚子上。等待着挨打这种滋味不好受,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受虐狂人,竟然就这么傻乎乎的等着挨打。
并且还有那么点小紧张,小激动,小兴奋,像个神经病一样。昂着头,十分挑衅的看着他,内心的潜台词是:打啊!打啊!快打啊!贞东协巴。
当他忽然挣脱开的手,挥动拳头的时候,强迫自己不要闭上眼睛,拼命的瞪着眼睛看着他,想要亲眼看着他打,最好是打死。
可是,他的拳头挥错了方向,这一拳他砸在了身后的柜子上,就在耳边,‘嘭’的一声,声音之响,震得耳朵里满是嗡嗡声。
他的身上带着逼人的气势,他瞪着看了许久,最后慢慢的收回了手,下一秒,他就摔门走了,就这么走了。
等他离开的刹那,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一手牢牢的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仿佛刚刚经历的一场生死大战,让人心惊胆颤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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