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一直以为,女人无赖起来是能要了命的,没想到男人无赖起来简直是不要命!
这也不怪别人,要怪就怪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知道上次她出言不逊得罪了人家,还要拉他过来当挡箭牌。
可是对方作为一个男性,还是一个见多识广的成功男性,怎么能对一个小女子如此斤斤计较呢?实在太没品了。
黎夏强笑着接过萧文晟递来的酒,硬着头皮喝了一口,然后瞥眼,她小声地冲林默言抱怨:“这人真的很小气。”
林默言却丝毫不以为忤,看着她,他唇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本来就是很记仇的,有人骂了,怎么也得让她吃点苦头。说是不是?”
说实在的,黎夏虽然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但在爸妈家的时候,有爸妈保护着,去北京的时候,有谈奕声保护着。她长了这么大,还没被谁这么光明正大的欺负过。联想到这一连日来的不顺心,她忽然觉得很难受。这一难受,犟脾气也跟着上来,她赌气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黎夏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又都是好酒。酒精带来的麻醉感,像火一样,顺着血液向四肢百骸燃烧。烧得越久,这酒的味道就越像凉水,怎么喝都浇不灭那把燥热的火。反倒是胸腔里那颗心像是小兔子般突突地跳个不停,连脑子也颠三倒四的。
刚开始,她还只是感慨世风日下,而自己遇人不淑,喝着喝着,忽然又喝出了几分伤心。
如果谈奕声还在,如果谈奕声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一定会很生气吧?
可是如果谈奕声还在,又怎么会任别人如此欺负她?他们在一起四年了,他从未让她当着他的面,喝过一滴酒。每次有人敬酒,他都是三言两语地帮她打发了,替她挡过。
现在想来,是他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他为什么要将她保护得那么好呢?
他如果不这样做,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想他了。
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总是有恃无恐。真正失去了,才会明白他的重要性。
算起来,黎夏跟谈奕声已经一个多月都没有联系过了。他甚至连一个电话也不打来,他已经厌烦了,不想要她了吧?
黎夏咬唇,一双大眼睛渐渐得水雾蒙蒙,喝到最后一杯的时候,她一低头,忽然又落下泪来。
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落着,她看着杯中氤氲蒸腾的水汽,哽咽了一声,又视死如归般地扬起酒杯。;笔
而这一次,她却没能如愿地喝下去。
“好了别喝了。”
林默言伸手拉住了她的腕,把酒杯从她的手心里夺了过去。看她仰起小脸,一脸的不愿意,他又笑了笑,忽然说:“实话跟说,今天那花篮是送的。”
此刻黎夏已经喝得晕晕乎乎,闻言先是一愣:“那为什么……”
说到一半她好像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哪有那么巧的事?碰巧遇到了,又碰巧有人放着那么多水嫩嫩的妹子不要,去找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主持人?
骗局啊,全都是骗局!
想通了这一点,黎夏一时气得懵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他问:“是故意想整,想看出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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