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虽然岁数小，但她不是喜欢天马行空乱说话的性格。停下了动作，将信将疑的顺着豆豆手指方向回头去看……黑色的天际，果然在亮着耀眼的烟花。五彩斑斓红红绿绿，煞是绚烂。
“为什么会这样？”不解的回头看林寒，“现在怎么还会有人在放烟花？死人肯定是不会去放，活人应该没那么闲情逸致吧？”
放烟花的地方和们隔着几个街区，寂静的城区上方无声无息的绽放着宴火，怎么看怎么诡异。林寒同样不理解，他对着耸了耸肩。听到街边暗处里似乎有声音响动传来，林寒赶紧拉着进了早餐车。
“会是什么？”问林寒。
林寒示意噤声：“嘘。”
关上车门后，再次打算按亮车灯却被林寒阻止。林寒抓住的指尖，他手是冰冰凉。早餐车的前盖子没有打开，外面路灯的光亮根本照射不进来。林寒的示意带来了一种情绪，紧张的感觉无形的在早餐车里弥漫。
早餐车挂着的时钟滴滴答答，两分钟过去后外面突然响起了丧尸的哀嚎声和脚步声。来的丧尸数量不算少，早餐车的车身被撞的是一晃悠。架子上摆放的沙拉酱和各式瓶瓶罐罐掉了一地，怀里的豆豆吓的是频繁抽气。
“尸群。”林寒猜测着，“尸群应该被烟花吸引去了……幸好们及时进到车里，不然碰到这么大的尸群，们肯定是跑不掉了。烟花应该放了很久了吧？们居然都没注意到，还奇怪，路上的丧尸怎么这么少。”
早餐车里虽然温度也不高，但明显要比外面好的多。确定光亮不会传到外面去，林寒动手按开了车棚边上的电灯。刺眼的白炽灯光亮让有几分不适应，流着眼泪眯起了眼睛。
“这里吃的都是速冻的，需要用铁炉烤。”林寒没有再说烟花的事儿，他在早餐车里翻了翻，“鸡柳，烤肠，猪排，炒面……们吃汉堡吧！虽然没办法加热，但把中间的速冻生肉拿掉，还是可以吃的。”
“记得他家有微波炉可以用的。”早餐车里的空间不大，把豆豆放在唯一的椅子上，“电灯能用的话，微波炉也应该能用吧？”
正说着话，早餐车又被尸群撞了一下。晃动来的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扑在林寒怀里还咬了自己的舌头。林寒怀里和他的手指一样冷，不过他身上的味道，倒是蛮好闻的。
“用的什么沐浴露啊？”
的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和林寒一起愣住了。看着林寒眨眨眼，林寒脸上是无风又无波。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豆豆嘿嘿的笑了两声，林寒平静的回答了的问题：“从幼儿园教师的物品箱里找到的沐浴露，什么牌子的没太注意。不过这个味道的话，应该是……运动系列的吧？”
不是被冻傻了，就是被饿傻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问林寒这种问题。估计此时的表情一定是很滑稽，豆豆笑起来是没完没了。
本来还没觉得怎么样，豆豆这么一笑，倒是有点羞涩尴尬。踮起脚从上面的架子上拿下棒棒糖的盒子，收买的给豆豆：“想吃吗？”
“想！”
豆豆的笑声纯真无邪，和林寒一时间都忘记了目前的处境有多糟糕。林寒面无表情的没收了给豆豆的糖果，他严肃的像是教导处主任：“吃过饭再吃吧！豆豆已经开始换牙了，吃多了糖对她没什么好处，会长蛀牙的。”
“这么多好吃的。”饿了一天，看着速冻的生肉都恨不得咬上几口，“像刚才说的，们找微波炉热热食物不行吗？”
林寒拎起地上的暖瓶，他把耳朵凑过去听了听。找来干净的塑料杯子，林寒把暖瓶里的水倒给们喝。对于的提议，林寒直接否定：“不行，不能热食物。热气会吸引来丧尸不说，万一吸引来了坏人，们就是被瓮中捉鳖。们吃完东西赶紧离开，天亮前出城才是要紧的。到时候……们两个笑什么？”
半蹲在豆豆旁边，保持着脸和豆豆的高度基本持平。陪着豆豆一起笑，指指林寒对豆豆说：“啧啧啧，叔叔说，咱们会被人瓮中捉鳖……看他，他像不像鳖？”
豆豆不懂话的意思，她只是跟一起笑：“阿姨，鳖是什么？”
“鳖就是王八。”
“王八是什么？”
“王八就是……”
“李司思！”林寒沉声叫，被说成是鳖这让林寒很是不高兴，“李司思，来帮弄吃的。”
“呦，还生气了。”林寒一本正经的样子，叫忍不住想捉弄他。拍拍豆豆的肩膀，同样板起脸来说：“明明就是他自己说自己像鳖的，他还好意思生们的气……豆豆，说林叔叔好笑不好笑？”
豆豆其实并不明白和林寒在说什么，但她却很捧场的跟着一起乐：“好笑，林叔叔好好笑。”
“李司思！”
聊的差不多，大家神经都稍微放松了些。点到即止，玩笑也不能开的太过火。看林寒真的要生气了，赶紧停了下来。放豆豆自己在椅子上喝水，来帮着林寒准备吃的。
早餐车里的汉堡属于半生的食品，中间肉是冷冻的，两边夹着的面包勉强可以吃。不过汉堡夹生肉夹的有些久，面包里难免会沁入些许生肉的酱汁。林寒找来刀子将面包能吃的部分切下，用炒面的盒子装好切下来的部分后泡上水……这也就是们的饭食了。
“以前总觉得，他家卖的早餐是世界上最难吃的。”愁苦的盯着炒面盒子里的泡水面包，说，“无时无刻不想着，哪天他家会关门大吉，然后这里开一家肯德基麦当劳什么的窗口商店。”
林寒端着他自己的面包，他吃的动作十分优雅。的唠叨丝毫没有影响林寒的食欲，他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皱眉端起炒面盒子，也知道自己有些吹毛求疵，“现在觉得，其实他家卖的酱油炒面就挺好。要是能给来一份，那真是……”
林寒不受的影响，豆豆却不行。豆豆停下吃的动作，她眼巴巴的看着。豆豆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不忍心再说下去，赶紧改口：“那真是太糟糕了，他家的酱油炒面里的面条，都是用胶皮鞋做的。跟那些用胶皮鞋做的酸奶一个味儿，难吃的要死，咬一口，都是臭脚丫子的味儿。”
“李司思，”林寒用勺子的手略微停顿，他皱眉，“知道现在的用餐环境比较艰苦，但是麻烦，稍微注意一下用餐礼仪。”
豆豆又是嘿嘿的笑。
挑剔是无法改变现状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接受现实。也许是饿的太久了，吃着林寒做的“手撕面包”，竟然也觉得味道还不错。
外面的尸群经过了好几批，们三个也不敢贸然往外走。吃过饭后，林寒用简易的板子给豆豆搭了个小床让她休息。把早餐车里泡沫箱子垫在屁股下面，和林寒堵住门口坐在了地上。
“们什么时候走？”伸手摸了摸潮湿的裤腿儿，“现在不走的话，出城是不是来不及了？”
林寒的脑袋靠在餐车上，他撇撇嘴：“应该不会……们再走两个小时的路，差不多就到江边了。现在的温度虽然低，不过江面应该还没完全冻住。”
“江面没冻住又怎么样？”不明白林寒是怎么打算的，“难不成以为们真是鳖？要跳进江里游到对岸去吗？”
林寒轻哼了一声，他不紧不慢的说着，嗓音温润醇厚：“之前想签约的公司老板，他有游艇停在江边。记得出事之前，他刚让人给游艇检修过。找到游艇，知道去哪里找备用钥匙……们走水路，很快就能出城的。”
“有钥匙有什么用？”挑眉，“会开游艇？”
“会。”林寒闭上眼睛，不再理。
“会开游艇？”要知道是个连倒车都不熟练的女司机，知道眼前的男人会开游艇，这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不是唱歌的吗？不是要做艺人吗？怎么会开游艇？”
“就因为要做艺人啊，所以什么都要会一些。”林寒依旧闭着眼睛，他的语气淡淡，“老板玩游艇，们就要学着开游艇……老板玩航母的话，没准儿也能会一些。”
“但是航母……那是犯法的啊？”
林寒睁开一只眼睛看，他眼里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没说们老板真的玩航母。”
哦，比方。
林寒抱着胳膊坐着，他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样子。很不识趣的踢了踢林寒的鞋子，问：“那个，就是觉得啊！林寒，这么多天了，怎么知道游艇还在那儿？就算游艇在那儿好了，怎么知道游艇还能用？万一要是游艇磕了碰了坏了……那们不是扑空了？”
“不知道。”
“啊？”
林寒深吸了口气，他把话说完：“不知道游艇是不是还在那儿，也不知道游艇是不是磕了碰了坏了……”
“啊！”
“只是赌一把而已。”林寒不像这般反应激烈，他实事求是的说，“具体会发生什么，也没把握。能做的，都做了……李司思，要是觉得的方案行不通的话，自己走，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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